叶凡顺着路人指的方向走，没多远就犯了迷糊 —— 中心街岔路多，两边的铺子看着都气派，哪栋才是万宝楼？
他往路边凑了凑，拦住个挑着菜筐的小贩，筐里的青菜还沾着露水。
“劳驾问下，万宝楼往哪走？”
小贩手搭凉棚往前指，笑着说：“直走到底！最高的那栋楼，琉璃瓦晒得晃眼，错不了！”
谢过小贩，再往前走，果然看见一栋九层高楼戳在街尽头。
琉璃瓦在太阳底下泛着金光，门匾上 “万宝楼” 三个大字是鎏金的，虽然边角掉了点漆，却更显年头。楼前停着不少马车，有的车帘绣着花纹，有的马车上还插着小旗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坐的。
门口的护卫更扎眼 —— 穿着黑色劲装，腰里别着刀，站得笔直，气息稳得很，叶凡扫了眼，最低都是淬体七重，还有两个看着像八重的，眼神跟鹰似的，谁路过都得扫一眼。
叶凡理了理身上的青衫，把衣角往下拽了拽，才抬脚往里走。
一进门，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元气扑面而来，吸一口都觉得经脉里暖暖的。大厅宽得能并排走十个人，地面铺的青玉石光溜溜的，能映出人影，穹顶上嵌着不少拳头大的晶石，发着暖黄的光，把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
柜台后站着不少侍者，都穿浅青色的衣裳，袖口绣着小元宝纹，见人就笑，声音软乎乎的：“客官里面请，想看点啥？”
货架上摆的东西更让人眼晕 —— 刀枪剑戟泛着冷光，铠甲片上还缀着宝石，丹药瓶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玉简堆在锦盒里，连墙角摆的盆栽都看着不普通，叶子上还泛着灵光。
“这才叫真正的宝地啊。” 叶凡心里暗叹，以前在天风城见的那些，跟这儿比，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他没急着问话，先顺着货架逛了一圈。看了眼标价，心里咯噔一下 —— 一把普通的精钢剑，在天风城卖五个金币，这儿居然要一块下品灵石；一瓶回气丹，天风城十个金币，这儿要两块灵石。
果然是大城市，啥都贵。
逛得差不多了，他才往 “材料收购” 的柜台走。
柜台后坐着个中年男人，面色红润，下巴上留着小胡子，手指上戴着个青白玉扳指，正低头算账。见叶凡过来，抬眼笑了笑，眼神亮得很：“这位客人，要卖啥材料？”
叶凡没多话，手往储物戒上一按，掏出几样东西放在柜台上：一株紫纹灵芝，叶子还泛着紫晕；三块寒铁矿石，沉甸甸的，表面有白霜；还有几片金鳞闪电豹的鳞甲，以及一根磨得发亮的豹爪。
这些都是从秘境带的，不算特别稀罕，不容易引人怀疑。
中年管事眼睛一下子亮了，尤其是看见豹鳞和豹爪时，拿起个小巧的鉴宝镜照了照，嘴里嘀咕：“一级巅峰妖兽的材料，品相不错，没裂没缺。”
他翻来覆去检查了半天，抬头说：“紫纹灵芝给你八十下品灵石，寒铁矿石三十，这些妖兽材料… 一百五吧，凑个整。总共二百六十下品灵石，你看行不？”
叶凡心里算了算 —— 这价格比他预想的还高些，在天风城，这些东西顶多换二百金币，换算成灵石也就两百出头。
“行。” 他点头应下。
管事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个锦袋，往里装了二百六十枚灵石 —— 都是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的，握在手里凉丝丝的，还能感觉到里面的元气。
“您点点。” 管事把锦袋递过来。
叶凡接过揣进怀里，没立刻走，而是摸了摸锦袋，装作随意地问：“对了，管事，听说贵楼消息灵通，我想问问，有没有关于黑龙秘境的情报卖？”
管事脸上的笑没变，眼神却闪了一下，搓了搓手说：“客人也对秘境感兴趣？巧了，我们楼里专门有卖情报的地儿，我带你去。”
他领着叶凡往大厅侧边走，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个小隔间，靠窗坐着个老者。
老者穿着灰布袍，手里转着两个核桃，抬头看了叶凡一眼 —— 就这一眼，叶凡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呼吸都慢了半拍。
开元境！
这老者居然是开元境的修为！
万宝楼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