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呗,吞吞吐吐的。”
阿墨挠头道:“这住着一个人,我想你俩一块儿,互相有个照应。而且,她鬼点子多,没准能让她帮忙想想办法,一起帮你把和离书搞到手……就是,就是不知你会不会介意和她一起。”
“谁呢?神神秘秘的。”
“霜儿。”阿墨道。
“霜儿!?”
“对,霜儿。她正好在这儿。”
“我……”
东方月踌躇不决。
毕竟上次与贺兰霜分别,场面极不愉快。
“月儿姐,我刚刚上去就是见了她。上次是误会,霜儿她早就不生气了。走吧。”见东方月犹豫,阿墨上前催促。
东方月谨慎道:“墨儿,上次霜儿这么生气,到底是什么原因?真的是因为担心暴露了贺兰居?又或者,贺兰居只是个借口?你搞清楚了吗?”
阿墨被问得一头雾水,双手一摊道:“不管是什么,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也不住贺兰居了,我和她跟兄弟一样,互帮互助,你跟我来就好了!”
阿墨拉起东方月,直上二楼,推开一个房间。东方月往里一看,贺兰霜皱着眉头坐在桌子前,似乎很不开心。
东方月心头一紧,只悔自己这么轻易地就跟着阿墨上了楼,心中暗暗自责道:“东方月啊东方月,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怎由得墨儿说啥是啥呢?罢了,待会儿当面真心道个歉,再走就是了。”
哪知贺兰霜抬头,看见阿墨推门,瞬间换了副笑脸,起身将东方月和阿墨迎了进来。
“月儿姐,你来了!”贺兰霜上前,皱眉抹了抹东方月脸上的泥土道:“这妆扮……阿墨干的吧?”
“霜儿妹妹!好几年不见了。”东方月既拘谨,又尴尬,向贺兰霜答了个万福,侧迈两步,与阿墨隔开一截距离。
贺兰霜拉着东方月坐下,替她将脸弄干净了,左右看看,说:“月儿姐,你也留短发了,真好看!”
东方月开口,正要说“没有你好看”云云,忽想起贺兰霜脸上有疤,便改口道:“姐姐从未想过有女孩敢留短发,第一次见到妹妹时,又惊艳又羡慕!若不是有妹妹做榜样,姐姐这么短的头发,恐怕都不敢出来见人。”
又道:“其实我们女孩儿留短发,也挺好的。”
东方月的话似乎让贺兰霜颇为开心,拍手道:“就是就是!男人们都讨厌死了,自己留短发舒服了,非让我们女子蓄长发!”说罢,瞪了阿墨一眼。
阿墨道:“我头发比你还长,你瞪我干嘛?”
两人斗嘴。
东方月察言观色,想到自己的婚姻,心中慨然惋惜道:“挺好的一对人儿,怎么就分了呢?”
正想着,贺兰霜忽然向东方月道歉:“姐姐,上次见面时,我动了手,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怎么会这么生气。”
“哪有,那次分明是我无礼冒犯了。”东方月忙躬身道:“只望妹妹不往心里去。”接着,又双膝跪下,拜谢贺兰霜帮忙盗出东方卫骨灰。
贺兰霜心里一酸,忙扶起东方月道:“姐姐,可别这样,我受不起。”
阿墨担心说起东方卫将军又让东方月难过,便插嘴道:“咱们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儿?”东方月一脸疑惑,看着两人。
阿墨道:“月儿姐,我把你和苟剑的事儿都跟霜儿说了,你不会怪我吧?”
东方月愣了愣,自嘲道:“怪什么?这里街头巷尾谁不知道我的事情?你与霜儿最好回到西域再给我宣传宣传,我东方月这辈子也算名震天下了!”
“姐姐,你放心,和离书我来给你想办法!欺负老婆的男人,碰到我贺兰霜,就算他倒大霉了!”
贺兰霜义愤填膺,阿墨看得忍俊不禁,竟笑出声来。贺兰霜指着阿墨道:“你也给我小心点!”
“好好好!”阿墨道:“只要你霜儿活着,我肖离墨这辈子不讨老婆!”
“讨了如何?”
“讨了你就……不得好死呗,哈哈哈!”
“你要死啊!”贺兰霜跳起,追着阿墨殴打。闹了一阵,阿墨问:“鹿角交了么?还要我做什么?”
贺兰霜指着挂在墙上的鹿角道:“你不是昨日下午才给嘛?哪有那么快?”
“再不给,不新鲜了哈!”
“不新鲜就不新鲜,有你在,我怕什么?”
阿墨又追着问:“那和离书的法子想出来没?”
“这不一直在想嘛!哪有那么快?”
东方月这才明白,进门时贺兰霜皱眉坐在桌前,其实已经是在替自己想法子了。
“你不是挺聪明吗?怎么还没想出来?”
“看见你,烦都烦死了!还想什么法子?”
“快点儿!”阿墨低声催促。
贺兰霜烦躁道:“你急个什么劲啊!催什么催?”
阿墨凑到贺兰霜耳边说:“我不急,月儿姐急。”
“那就少来烦我,从我眼前死开!”
没想到阿墨应了一声,果真走了。阿墨一走,贺兰霜果真有如神助般,想了个点子。
“阿墨,你回来!”贺兰霜叫道。
“怎么,不烦我了?”
贺兰霜不答,回头对东方月说:“姐姐,我跟阿墨出去说个事儿。”
东方月忙道:“你俩去吧。”
阿墨却不乐意了,嚷嚷道:“有啥不能在这儿说的?”
“叫你走,你就走!”贺兰霜掐着阿墨大腿,架出屋外。
“轻点儿!轻点儿!”阿墨打掉贺兰霜的手,委屈道:“啥事儿啊非得在外面说?”
“哟,急了!怕月儿姐误会?”贺兰霜嬉笑道。
“误会啥?有什么事,堂堂正正的说不就完了?”
“笨!当着人家的面编排人家老公,你不别扭么?”
“有什么好别扭的,他俩又没感情。”
“美得你!你怎知就没感情?月儿姐老公和离也不肯,休妻也不肯,怎的就不是一往情深?”贺兰霜嬉皮笑脸,大大地奚落了阿墨一番。
这回换阿墨烦躁道:“你乐个什么劲啊?有事说事!”
“好,说正经的。”贺兰霜问:“她老公是不是好色?”
“那还用说?”阿墨愤愤。
“那就好办,本姑娘豁出去了。”
“你要干什么?”阿墨急了。
“那个男人,月儿姐反正不要了,不如就让我试试。”贺兰霜直勾勾地看着阿墨,眼神中有一丝丝挑衅。
“不行!苟剑是什么货色?霜儿你别胡闹!”阿墨正色道。
贺兰霜白了阿墨一眼,噘嘴道:“你这人真没趣!”说罢摁下阿墨脑袋,叽里咕噜耳语了一番。
“这样可行吗?”阿墨似乎有些忧虑。
“不然你来想个别的法子?”
“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