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也很充分,咸宁城就那么大,不可能几万人都驻扎在城内。
包括24军,也是大部分在城外,城内只有王老六的直属营(师)。
以及城防营(师)。
仅从编制看,这不算什么。
但是别忘了,王老六的人,可是全部满编的,这两个营足有五千人。
即使王老六的直属营没有火枪,石翼王的数百卫队也无法抵挡。
“稍安勿躁!”石翼王自信的安抚道:“王老六没有造反之心的!”
“他要是造反,根本不会等到现在,只是咱们现在也不能刺激他!”
“他是一个真小人,虽然为人狡猾,但还算是一个讲道义的人,咱们只要不用之前苛刻的条件限制他就没事。”
黄玉昆点点头,对此他也很赞同,突然他想起什么,试探性问道:“翼王,老六抓的那些清廷高官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石翼王沉思好一会才说道:“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石翼王难得犹豫不决。
黄玉昆对此也不意外,
因为他知道为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的意见是,用这些人换回被俘的石国宗和石检点等人…。”
“这个合适吗?”石翼王再次迟疑了,石祥祯与石镇吉都是他的亲人,他提议换人,怎么都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黄玉昆没有丝毫犹豫,“于公于私都能换!”
“于私,我就不说了…,”
“于公,石国宗和石检点,他们二人和水师将领是咱们的主力骨干…。”
“战船没有了可以再造,尤其是舢板船,随随便便就能拉起数百艘…。”
“士兵没了也可以再招,咱们水师招兵要求不高,符合条件的渔民多的是,多招一些,清廷那边就会少一些…。”
“但是水师将领…,这不是短时间能成功的,石国宗他们这些人不在,水师战斗力损失三分之二以上…。”
“石检点虽然没有石国宗那样不可替代,但也是主力悍将…。”
“少了他,步军战斗力大减!”
黄玉昆稍作停顿后说道:“再说了,清妖这些高官,不可能投降咱们,天王和东王,也不可能允许留着…。”
“所以,与其就这么杀了他们,还不如把这些人废物利用!”
听到黄玉昆如此分析,石翼王频频点头,但最后还是有些迟疑,“换人可以,但是老六那边怎么去说?”
“还有,谁去换人?那个李世安会答应吗?换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最后石翼王露又出忧伤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九弟他们还活着吗?”
太平军水师几乎全军覆没,逃回来的人,并不知道石祥祯生死。
石镇吉更惨,无一人逃回。
“总要试一试吧?”黄玉昆安慰道:“李世安不同于其他清廷高官…。”
说着说着,
黄玉昆自己也没底了,赶忙转移话题,“老六那边好说,他要杀那些人早就杀了,留着本来就是等你处置的。”
“至于谁去说,这个更简单了,我去就成,但是你也知道他那人…。”
石翼王点点头,“告诉老六,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没有人可以追究,就按照他上报的,本王同意了!”
“另外,24军还是按照刘官芳的老规矩,编制以内的装备粮饷,本王会上报东王府,全部按照正规军下发。”
“但他的火枪装备,本王自己都没有了,武器弹药让自己想办法!”
石翼王这是极为放纵王老六了,
毕竟,
让24军一万多人,全部成为正规军,成为15万主力之一,由圣库拨付正常的军饷钱粮,这待遇相当于丞相了。
甚至,刘官芳当时都没有这待遇。
之所以还说15万主力,这是因为石翼王的主力在武昌大战中损失了。
损失的主力超过24军总人数。
现在他亲自向东王请旨,想要扩军恢复,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太平军一共15万主力,王老六占十分之一,实权地位可想而知。
要知道,即使是已经升崇义侯的冯文茂,他所允许的主力不过几千人。
剩下的地方自筹,算二线辅兵。
锦绣营也依旧只有五百主力编制,剩下的也是冯素贞辅兵编制。
石翼王能答应的,也只有这些了。这也是王老六现在面临情况不一样所致,他现在的咸宁明显只是临时性的。
不像冯文茂,几乎控制半个江南省了,江北大半地盘属于他。
至于王老六的火枪营,现在整个太平天国,也找不出第六支。
现在超过两千支火枪的军队,
整个太平天国,只有东王、天王,翼王,以及扬州的锦绣营有。
王老六是第五支。
尤其是王老六的米尼枪旅。
战斗力仅次于锦绣营。这一点,即使是洪某人的天王卫队也做不到。
而他翼王,
因为西征需要,把最强的一千支米尼枪用来对付李世安,已经在双凤山损失殆尽,一同损失的还有普通火枪营。
这些武器,现在全部变成李源第三协的精锐装备了,所以,石翼王别说给王老六补充了,他自己也没有。
黄玉昆全程参与,对这些一清二楚,自然明白现在石翼王的处境。
他表示可以说服王老六。
结果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的简单多了,王老六表现的异常配合。
好似对现在的官职、权利都很满足,开始表现的以大局为重了。
黄玉昆虽然诧异但也没多想。
接下来他也没找其他人,亲自跑了一趟,当使者去了一趟新军大营。
在咸宁城外,新军大营,见到了比他女婿还年轻好几岁的李世安。
李世安表现的丝毫不像一个军人,也不像任何一名清廷高官。
反倒是像一名邻家小孩。
“黄老,是不是让您很失望?”李世安亲自给黄玉昆这个老乡倒上一杯茶,“是不是与您想象中的不一样?”
李世安一见面就表现的特别奇怪,不似两军对垒的剑拔弩张。
而是一个晚辈见到长辈一般。
“李制台,客气了!”
黄玉昆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失态,“老夫对李大人你这个小老乡,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确实与传闻不一样!”
“但是,我可没有资格说什么失望与不失望的,只是心中好奇…。”
“好奇你为何如此礼遇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