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赶紧找个平坦的地方把成倾羽放了下来,他又再次确认成倾羽脸上的东西是否戴好了,他知道妻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不能坏她的事。
萧毅看着成倾羽的胸口又沁出血来了,可是人太多,他不能掀开她的衣服。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妻主的脉象没有再减弱,萧毅绷的心才稍微缓和一点点。
众人看着萧毅这样对一个女子还是十分惊讶,她们也都听说了,这是她的妻主,她们都搞不懂,这么优秀这么好看的男人找一个这么普通的女人。
不过她们也听说这个女人昨天还为萧毅挡箭了。
只是大家都为将军感到不值。
自萧毅进军营以来,将军给了他多少特殊照顾,他的腿是将军请了神医才彻底治好的
将军不知多少次把他从死亡线拉了回来,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喜欢他,就他自己不知道,对军队里所有的女兵都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所以大家对成倾羽的不满现场就带了出来。
萧毅自然也感觉到了,他跟在队友后面,不让别人靠近成倾羽。
萧毅等人走出来的时候,望月就路口处等着他们。
“将军。”
将军像没听到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萧毅,准确地说是萧毅背上的成倾羽。
萧毅看到望月也是眼睛一亮,妻主有救了。
“萧毅,你违反军令,是否知罪。”望月一看到萧毅这个样子就心痛难忍,平时去出任务,她都担心他受伤,而此时他为了一个快四年没见的女人,弄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狼狈不堪。
“属下知罪。将军能否请大夫看看我的妻主,只要能治好我的妻主,我什么罪都认。”萧毅背着成倾羽不能跪下,只能略弯着腰恭敬地回道。
“就算不救她,你也是犯了错。”
望月还是觉得气不过,接着说道,“我能救她,但是我为什么要救她呢?”
“只要将军能救妻主,萧毅愿给您当牛做马。”
“愿意给我当牛做马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望月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萧毅见一遍遍求情无果,他感受到成倾羽的心跳在慢慢减弱,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背着成倾羽往毫州城的方向走去。
大伙儿见将军一再拒绝萧毅,都觉得有些过分,可一想到将军的付出,都不敢站出来替萧毅说话。
“你就吃定我不会对怎么样是吧?啊?”望月看着萧毅义无反顾的步伐,十分愤怒,歇斯底里道。
萧毅步子停顿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望月咬着牙闭了闭眼,望着萧毅的背影妥协道:“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
萧毅听到望月说话,瞬间转过身来,对望月说道:“谢谢将军,属下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望月刚说完,萧毅便抢着答道:“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
望月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毅,什么都没说,打马离去。
这些士兵都是人精,见将军同意了,连忙帮忙将成倾羽放在提前为萧毅准备的马车上。
萧毅小心翼翼地把成倾羽放到马车上才下来走路,萧毅其实是在车上守着成倾羽的,只是马车空间不大,又全是软被,不适合再坐一个人。
随行的一个女士兵,见萧毅这般狼狈的样子,实在看不过眼,主动递给他一个面饼。
萧毅道谢接过,大口啃了起来,算下来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准确地说自从看到妻主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好好吃下过饭,每天想着的都是如何跟妻主见面,可是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连去个茅厕,都有人跟着。
咳咳咳……
这名女士兵见萧毅狼吞虎咽的样子,赶紧递给他一壶水,谁知萧毅拒绝了,从腰间取出一个别致的牛皮水囊,大口喝了起来。
“哟,怪好看的,怎么以前没看你带过,在哪里弄来的?”这名士兵被拒绝了也不在意,看到萧毅的睡袋,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萧毅见她问话,扬了扬手中的水囊,一脸自豪的表情,“我妻主做的。”
这名女士兵顺便感觉牙酸得疼,默默往前走,没有再和萧毅搭话。
在萧毅的无数次催促下,马车终于进毫州城了,马车直接拉着成倾羽直达将军府。
只有萧毅跟着进去了,其余士兵被留在外面,等候指令。
萧毅把成倾羽抱进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提着药箱的女童和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妇人,坐在屋子里等了。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这名老妇人看到消息,主动打招呼道。
“余大夫好,将军好,大夫麻烦您帮忙看看我家妻主。”萧毅嘴上说着,脚步一步不停地歪着身子轻轻把成倾羽放在床上。
余大夫也没有废话,坐在床沿上按着成倾羽的脉搏,久久没有说话。
萧毅大汗都急出来了,硬是大气不敢出,直到余大夫结束。
这下不止萧毅,连老神在在坐着的望月,都忍不住把头探了过来。
“老妪从来没有把过这么奇怪的脉,按理说这位姑娘受伤程度活不到现在,但是她脉搏微弱,确是一直都在均匀地跳动。”
余大夫扣了扣满头的白发,继续说道:“老妪没有把错的话,这位姑娘还中了剧毒,唤七步倒,可这名女子体内的毒在慢慢减少,奇哉奇哉!”
“大夫,能治好吗?”萧毅终于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急什么?放心,她死不了,只是日后这子嗣方面可能就有些艰难,这姑娘这体内有几种毒素在相互制衡,一般的毒奈何不了她。”余先生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脉象,悠悠地说道。
萧毅吓得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望月一把扶住他。
萧毅稳了稳身子,不着痕迹地与望月拉开距离,望月握紧了手,手心似乎还残留着萧毅的温度。
萧毅满心自责,为自己之前的误会感到羞愧,她一直以为妻主是去考科举去了,没想到妻主受了这么多苦。
“大夫,求您我的妻主,求求你了!”萧毅说着哐当一声朝余大夫跪了下去,不停磕着头。
余大夫叹了口气,抬了抬手,把萧毅拉起来,“起来了吧,我不是不治,是治不好啊!”
萧毅听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死活不肯起来。
“先说好啊,我只能保证这次的伤口和内伤,以前的毒素我没办法。”
萧毅连忙磕头道谢。
望月看着萧毅这样,默默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