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继红在田里干了一会儿活,直起腰歇息的片刻,注意到了山上成片的杜鹃花开的正艳。
她咧着嘴看了半晌,走到田坎边抱起女儿,“走,我们去摘花。”
方三弟在后面喊,“你去哪里?去干嘛?”
“去山上摘花。”俞继红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方三弟也不放心,把农具收了放到田边,“嫂,你们帮我看下东西。”也跟了过去。
“疯子就这样,田里活不干,跑去摘花。”旁边的人看着他们摇摇头继续干活。
“来,把方瑜给我。”方三弟跟过去抱过方瑜。
俞继红带过来的女儿户口也入在了方三弟家,跟着方三弟的姓,取名方瑜。
俞继红哼着小曲,偶尔还甩着手蹦哒两步。
“三弟,你们去哪里?看你老婆这么开心。”路过别人家的田时。
方三弟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含糊道,“去,去山上。”
“山上有什么,两个人田里活不干去山上。哈哈哈!”
到了花丛前,看着眼前的花,俞继红微微弯下腰,将脸凑近花朵,轻轻嗅着花香,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每看到一丛特别美丽的杜鹃花,她都会眼睛一亮,嘴角上扬,露出惊喜的笑容,然后小心地把它摘下,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花儿。
不一会儿,她手中就多了一大束杜鹃花。
方三弟就在旁边抱着方瑜傻愣愣地看着。
俞继红抱着花,抬头望向天空停顿一下,闻着花停顿一下,又侧过身子,一条腿伸向一边脚尖点地,垂下肩膀,微笑着看向前方顿了顿。
仿佛前面有台照相机一样。
她转头看看方三弟和女儿,走到他们旁边,把花抱在前面,“来,看前面,笑一个。”
方三弟也受她感染,跟着笑了一个下。
“好了,回家吧。”
摘了花,她的心情更好了。
捧着花,哼着小曲,还偶尔转几圈。
回到田里,就已经到了回家做午饭的时间。
别人家一个上午活都干了一大半。
“真是个疯子,一个上午的活就这样耽误了。”
“本来就是个疯子啊。”
旁边正在收拾农具回家的村民低声议论着。
俞继红到家,找来几个空瓶子装上水把花分成几小束插起来。
窗台上放一个,桌子上放一个。
俞继红看看吃饭桌,把几盆剩菜往旁边挪,中间也放一个。
“吃饭桌就不要放了,谁家菜旁边还放花?”方三弟说。
“要放,好看。”俞继红嘴角上扬,微笑着眼睛,盯着四方吃饭桌中间的杜鹃花,旁边是几盆咸菜。
似乎这瓶花摆放的是她最满意的。
放好了,俞继红就和方三弟一起烧午饭。
俞继红来到这里后,方三弟家都变了样,俞继红会把碗筷洗得锃亮摆放整齐。
原来的农具、杂物随意堆放,现在都被她整理到一边。
镰刀、锄头不再乱扔在墙角,俞继红会把它们擦拭干净,挂在屋檐下的木钩上。
床上的被子都是干净整齐的。
窗台上的杜鹃花开的红火,让原本冷清的屋子有了“过日子”的模样。
晚上,整洁的房子,洗的干干净净,还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身边又躺着模样俊俏的女人。
方三弟除了摸摸俞继红,在她外面蹭了蹭,别的也做不了。他抱着俞继红,声音发颤,“我要是是个正常的男人,现在有你,这日子是多好啊!”
俞继红呆呆地看着床顶,苦笑一下,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两边流下。
她已经经历了无数个期待又绝望的夜,她觉得自己麻木了。
对于在床上和方三弟的状态,她是有心理准备的。
方继红咬咬牙,眼泪又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但是,她也只能这样。
第二天起来,依旧是做早饭,洗衣服,打扮自己。看到喜欢的花就往头上戴,衣服想怎么搭配就怎么配。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眼神飘远,像是在琢磨什么……
“妈,妈!”
方瑜已经简单地会叫妈,爸了,她醒来坐在床上。
方瑜的喊声把她拉回到现实。
“醒来啦!妈给你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