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夜声吐槽他老子的样子带些无奈。
“哎,看开些,毕竟他是你老子才管你的。”司乡有些羡慕他有亲老子管,“我就没有老子管,自由倒是自由了,但是也是真的惨呐。”
谈夜声惊觉不该在他面前表现出父慈子孝来,有些歉意,“你别生气,我……”
“不要紧,我没生气,我只是劝你不要为云姑娘的事情难过得太久。”司乡就不再说这件事了,和他说了些别的,“我想有个事跟你商量,我在新加坡开店的事你觉得会不会太草率了?”
虽然兰特她们没有说什么,但还是怕他们会不高兴,毕竟自己是依附于他们才能有这些机会的。
谈夜声并不这么想,“比起唯命是从的只会跑腿的伙计,他们更愿意要一个有能力的合作伙伴,你越有能力越好,他们自己带起来的人,总是比外面的那些人更信任一些的。”
有了这话就叫人放心一些了。
司乡又说:“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没底,一是怕你们不高兴,二是怕亏钱了,后面一想,总要有个第一次才行的,所以我就弄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虽然司乡当时身上有钱,开这个店也并不会把身上的钱全用完,但总是叫人担心的,毕竟她没有持续稳定的大笔收入来填补这笔支出,吃老本只会越吃越少的。
司乡又说:“阿恒还不知道这件事,我真怕吓着他。”
“不要紧,你好好和他说,他能理解的。”谈夜声劝解他还是要让阿恒知道这件事才行,“他的店其实弄得不错的,现在有一些生意了。”
被两人聊着的小阿恒本来是真的不知道司乡在新加坡开了个店,但是也凑巧得很,他今天因为司乡回来了高兴得很,就请了假专门回来陪他姐,结果到家只看到了角落的箱子,没看到人。
没看到人就没看到吧,偏偏阿恒担心司乡回来过后收拾东西辛苦,就自己动手帮忙整理去了。
所以司乡跟谈夜声吃完饭回去过后就看到了阿恒哭唧唧的样子,吓了一跳,又看到布里斯和丹尼尔坐他对面正吃着他带回来的椰子片,就过去打招呼。
“小阿恒这是怎么了?”司乡还专门带了只鸭子回来,“布里斯丹尼尔好久不见,你们知道阿恒为什么哭?”
丹尼尔看到他回来挺高兴的:“好久不见,估计跟你有关系吧,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在哭了,我问了,他说你对他太好了。”
“阿恒?”司乡坐到他旁边去,给他递手帕,又把买的鸭子拿出来,“来,不哭了啊,先吃东西。你们要刀叉还是直接用手?”最后那句是问的丹尼尔两个人。
“用手吧,我估计是阿恒想你了,你好好哄哄他,他还是个孩子呢。”丹尼尔拿了一个腿给布里斯,自己去随便拿了块肉吃,“你不在这段时间,阿恒可能干了,天天早上起来去店里,下午到晚上就在酒与夜,就收到你电报才天天抽时间去码头等你。”
司乡听得也有些眼热,一个人出远门回来有人在家里等自己是件很不错的事。
“阿恒,乖,吃点东西再说。”司乡给他塞了一个鸭腿,“我给你带了相机,明天早些起来我教你怎么用。”
阿恒拿着鸭腿抽抽噎噎的,“哥哥,你在新加坡开店了?”
“对,谁和你说的?”司乡打算过几天再和他说的.
阿恒吸吸鼻子,“我自己看到的,你箱子里有合同。”
“嗯,在那边觉得合适就开了,能不能赚还不知道。”司乡先给他打个预防针,“我在那边开店吓着你了。”
阿恒一听这话又要哭,给个司乡愁着了,这也不至于呀。
“阿恒,你哥哥学做生意不是坏事。”丹尼尔出来劝解,“咱们不哭了行不行,我的意思是你要哭也得说出来为什么哭啊。”
你光哭不说别人想劝你两句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丹尼尔我不是哭这个,是哥哥在那边开的店也写的我的名字。”阿恒这才说了原委,“她把什么都给我了。”
竟然是因为这个。
司乡听了缘由是有些欣慰的,好歹这孩子还知道自己对他不错。
“好了好了,别哭了,就只是空头股份而已,能不能赚钱还不知呢。”司乡去给他拧了个帕子来擦脸,“咱们不哭了啊,等你以后能挣着大钱了,你给我拿多少我都收。”
哭唧唧的小孩子洗了脸啃着鸭腿,偶尔还打个嗝。
司乡也坐下来拿一个鸭脖子吃,也只吃了两个就放下了。
“怎么不吃了?还多,我和布里斯也吃过了。”丹尼尔说,“我们其实不饿。”
司乡:“我也不太饿,小谈公子送我回来的,顺便请我吃了碗面。现在上海有什么大事没有?”
“没有太多,哦,我从君老板手上要了一批牙膏和牙粉过来,他厂里的几个味道调配得好,打算下个月跟其他东西一起运回去。”丹尼尔说着生意上的事,“你那些香蕉我拿一些吧,我去送人,你给我准备五百来斤,应该还没有开始熟吧?”
司乡:“没熟,还青着呢。”又说,“你是真送人还是为了帮我?君老板和小谈公子那边会帮忙的。”
“是这样,但是你自己也得卖一些才好。”丹尼尔的意思很简单,“阿恒他们店里能计划个三五百斤,也叫他们知道你不必全然依靠他们。”
司乡:“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对。”丹尼尔正色道,“什么都过于依赖他们,那你哪天万一离了他们你就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行,按你们安排的来。”司乡很感谢丹尼尔的指点,“我给你们带了礼物,我去给你们拿。”
丹尼尔笑:“是腰带吗?我们已经收到了,阿恒说上面有我们的名字就给我们了。”
“我挺喜欢的。”布里斯把垂落的衬衫往上拉了拉,露出来系上的新腰带,“我已经换上了,颜色和阿恒年前送我的裤子正相配。”
布里斯说话间有一种老父亲一样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