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龙腾四海 第八章:顺藤摸瓜,端掉鼠窝
京都城西,与中心城区的繁华现代不同,这里保留着更多旧时代的痕迹。错综复杂的胡同巷弄如同迷宫,低矮的平房与突兀崛起的几栋老旧厂房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腐与新生力量碰撞的微妙气息。时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给这片区域染上了一层昏黄而暧昧的色调。
林夜的身影如同鬼魅,在阴影与建筑物的遮蔽下快速穿行。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运动装,兜帽拉起,遮住了大半面容,气息完美内敛,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傍晚锻炼者,融入稀疏的人流中,毫不起眼。
他的目标很明确——追踪那缕附着在神秘探测单元能量场上的神识印记。
那印记的指向,最终消失在城西这片棚户区与老旧工业园交界处,一个挂着“昌达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牌子的废弃厂区内。
厂区占地不小,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围墙多有破损。院内杂草丛生,堆积如山的废弃金属和报废汽车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在昏黄的光线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几栋红砖砌成的厂房窗户破损,黑洞洞的,仿佛噬人的洞口。
林夜没有从正门进入。他绕到厂区后方,找到一处围墙坍塌的缺口,身形如烟,悄无声息地滑入。落地无声,他甚至没有惊动草丛中窸窣爬行的虫豸。
【洞察之眼·伪】,开启!
眼底银芒流转,世界在他眼中呈现出另一副模样。空气中弥漫的微弱能量轨迹,地面残留的脚印与气息,厂房墙壁后隐约的生命磁场……大量信息如同数据流般涌入脑海,又被他强大的神识迅速过滤、分析。
“东南角,第三厂房,地下有较强的能量反应和生命气息……至少五人,能量波动混杂,最高约为化劲中期……有隐匿阵法的痕迹,但很粗糙。”
林夜瞬间锁定了目标。他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借助废弃金属堆的掩护,快速而安静地接近第三厂房。
厂房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看似锈蚀实则内嵌电子锁的大锁。但这难不倒林夜。他手指如刀,丹元之力微吐,在锁芯处轻轻一划,内部精密的电子元件瞬间被破坏。随即,他推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闪身而入。
厂房内部更加昏暗,弥漫着金属锈蚀和机油的味道。地面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但【洞察之眼】清晰地显示出,有几条经常行走的路径,灰尘明显较薄。路径的尽头,是一个被大量废弃齿轮和钢板半掩着的、通向地下的入口。入口处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视觉误导阵法,能让人下意识忽略这里。
林夜轻易看破阵法,来到入口前。下面隐约传来谈话声和机器运行的嗡鸣。
他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将神识如同最纤细的蛛丝,缓缓探入地下,同时【洞察之眼】催动到当前极限,穿透层层障碍,观察下面的情形。
地下空间比想象中要宽敞许多,大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墙壁和天花板都经过了加固,并铺设了线路和管道。中央区域,摆放着数台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精密仪器,屏幕上是不断滚动的数据和京都的卫星地图,其中一个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林夜之前入住酒店周边的区域!那个梭形的探测单元,赫然连接在主机上。
五个人分散在空间内。其中三个穿着类似科研人员的白大褂,但动作举止间透着武者的利落,正在操作仪器;另外两人则穿着黑色劲装,气息彪悍,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实力在明劲巅峰到暗劲初期不等。
而坐在主控台前,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留着莫西干头、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气息最为强大,达到了化劲中期!他正对着一个加密通讯器低声汇报:
“……目标区域第三十七次扫描完成,未发现‘种子’特异性精神印记波动……能量残留分析也趋于平淡……怀疑目标已离开或拥有极高阶隐匿手段……请求下一步指示……”
“种子”、“精神印记”、“扫描”——这些关键词,让林夜瞬间确认,这里就是“黑渊”设在京都的一个前沿侦察据点!
“果然是一群藏头露尾的老鼠。”林夜心中冷哂。这个据点看起来更侧重于情报收集和技术侦察,武力配置并不算强,那个化劲中期的头目,应该是负责安全和与上级联系。
是时候清理掉这个窝点了。
林夜不再隐匿气息,一步踏出,身形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现在地下空间的中央!
“谁?!”
“敌袭!”
那两名黑衣守卫反应最快,厉喝出声,同时伸手摸向腰间。但他们的动作在林夜眼中,慢得如同蜗牛。
林夜甚至没有动用丹元之力,只是身形一晃,带起一串残影,如同穿花蝴蝶般从两名守卫中间掠过。双手如穿花摘叶,精准无比地拂过两人的脖颈。
“咔嚓!”“咔嚓!”
两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几乎同时响起。两名守卫眼睛猛地凸出,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气息瞬间断绝。他们的手甚至还没完全摸到武器。
“混蛋!”那莫西干头目的化劲高手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敌人如此强悍,瞬间就解决了他两名手下。他怒吼一声,全身骨骼爆响,化劲中期的真气轰然爆发,整个人如同出膛炮弹般冲向林夜,右手五指成爪,指甲瞬间变得乌黑发亮,带着一股腥臭的阴风,直抓林夜心口!——黑煞爪!而且火候远比之前刘莽派来的人精深!
这一爪,快、狠、准,爪风撕裂空气,发出嗤嗤声响,显然蕴含着剧毒。
然而,在林夜的【洞察之眼】下,他这一爪的运行轨迹、真气流转的节点、乃至因怒意而导致的左肋下方一丝微不可查的防御空隙,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出来。
林夜不闪不避,直到那乌黑的利爪即将触及胸前衣物时,他才动了。后发先至!他的右手如同灵蛇出洞,食指与中指并拢,精准无比地点向对方左肋下方那处真气运转稍显滞涩的弱点!指尖之上,一点凝聚到极致的紫金色丹元之光闪烁,虽未完全爆发,却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
“什么?!”莫西干头目瞳孔骤缩,他完全没料到对方不仅看穿了他的杀招,更是精准地找到了他因功法瑕疵和急怒攻心而露出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楚的破绽!
他想变招,但全力出手之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根本来不及!
“噗嗤!”
如同热刀切牛油,林夜的双指后发先至,轻松破开他的护体真气,精准地点在了他那处弱点之上!
“呃啊——!”
莫西干头目只觉得一股尖锐无比、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瞬间透体而入,直接截断了他那一片区域的经脉运行!剧痛传来,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凝聚在右爪的真气瞬间溃散,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缕黑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仅仅一招,胜负已分!他甚至没能逼出林夜真正的实力。
另外三名“科研人员”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想要去按动警报或者摧毁设备。
林夜目光一扫,金丹境的精神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降临!
“跪下!”
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三人脑海中炸响。他们只觉得灵魂战栗,双腿一软,“噗通”几声,全部瘫跪在地,瑟瑟发抖,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林夜走到那遭受重创、倚靠着仪器才能站立的莫西干头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们是‘黑渊’的人?”林夜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莫西干头目咬着牙,眼神怨毒,还想硬气。
林夜懒得废话,【洞察之眼】银芒微闪,直接捕捉对方精神最涣散的瞬间,一道强横的神识如同尖锥,刺入其识海!
“搜魂!”
虽然搜魂术对施术者和被施术者都有一定风险,且获取的记忆可能残缺,但对付这种小喽啰,林夜也顾不了那么多。
“啊——!”莫西干头目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剧烈抽搐,眼白上翻。
片刻之后,林夜松开手,对方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意识已然崩溃,成了白痴。
从搜魂得到的碎片化记忆中,林夜确认了这里是“黑渊”的一个低级侦察据点,主要负责监控京都异常能量波动和搜寻“种子”。这个头目代号“毒蝎”,只知道向上级“黑渊使者”单向汇报,并不清楚“黑渊”的真正底细和“种子”的具体含义。联系方式是每隔固定时间,通过那台特殊通讯器接收加密指令。
“谨慎到近乎变态的组织。”林夜皱眉。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他走到主控台前,看着那些精密的仪器和屏幕上的数据。【洞察之眼】扫过,迅速分析着其结构和可能的数据流向。
“这些东西,或许‘龙魂’会感兴趣。”林夜想了想,没有摧毁这些设备。他拿出龙骧给他的加密通讯器,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和此地的坐标。
“发现‘黑渊’前沿侦察据点,已清理,留有机密设备,速来接收。”
做完这一切,他目光扫过那三个瘫跪在地的“科研人员”,随手弹出三道指风,废掉了他们的修为和行动能力。对于这些助纣为虐者,他并无怜悯。
随后,他不再停留,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这个充满罪恶与隐秘的地下巢穴。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色开始笼罩京都。林夜站在厂区外的一处阴影中,回望了一眼那片废弃之地。
端掉这个据点,只是斩断了“黑渊”伸向京都的一根触须,远未伤及其根本。但这次行动,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亲自确认了“黑渊”的行事风格和部分技术手段,并且与“龙魂”的合作,也算有了一个实质性的开端。
“接下来,就看‘龙魂’能从那些设备和俘虏口中,挖出多少东西了。”林夜心中暗道,身影融入渐浓的夜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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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