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很快就打光了。
我扔掉空枪,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
黑衣人看到我没了枪,更加疯狂地冲过来。
一个高个子黑衣人举着钢管朝我头上砸来。
我赶紧低头躲开,钢管砸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我趁机一刀砍在他的腿上。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
我上前一步,对着他的胸口又是一刀!
“欢哥!我这边快顶不住了!”
林飞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他的胳膊被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我转头一看,他正被三个黑衣人围攻,手里的铁管都弯了!
我赶紧冲过去,一刀砍向一个黑衣人的后背,那人应声倒地。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状,转头朝我扑了过来。
我和林飞背靠背,手里都握着刀,警惕地盯着剩下的四个黑衣人。
走廊里的枪声和喊叫声已经停了。
现在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两个和四个黑衣人。
还有躲在床底下的陈辉。
“小子,识相的就让开,我们只杀陈辉!”
为首的黑衣人喘着粗气说。
他的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看着格外狰狞。
“放你妈的屁!”
我骂道。
“陈辉是我的大哥,要杀他,先过我这关!”
说完,我朝林飞使了个眼色。
两人同时冲了上去。
我对付两个黑衣人,林飞对付剩下的两个。
我手里的砍刀挥得虎虎生风。
一个黑衣人举刀朝我砍来,我用刀背挡住,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他疼得弯下腰,我趁机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另一个黑衣人从侧面偷袭。
我赶紧转身,刀划在我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我忍着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刀夺了过来。
然后一刀刺进他的胸口。
这两个人很快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林飞那头也是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另两个给解决掉了。
最终,我和林飞一起把所有黑衣人都制服了。
“操,这群杂碎还挺能打。”
林飞抹了把脸上的血,喘着粗气冲我喊。
我踹了脚地上的黑衣人,快步走到病床边。
床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陈辉那张惨白的脸慢慢探了出来。
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浑身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刚才那阵打斗声估计把他吓得不轻。
连滚带爬出来的时候,睡衣裤都尿湿了一大片!
一股尿骚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难闻得要命。
“辉…辉哥,没事了,都解决了。”
我递过去一张纸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稳一点。
陈辉接过纸巾,却没擦脸,只是攥在手里不停揉搓,指节都泛了白。
他蹲在地上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慢慢站起身。
腿还在打晃,扶着墙走到一个昏过去的黑衣人身边,抬脚就往那人胸口踹。
一边踹一边骂。
“狗娘养的!敢动老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踹了没几下,他突然停下来。
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知道,他这是反应过来了。
果然,陈辉猛地转过身,眼神里满是阴鸷。
“不对…这群人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找到这里?
医院的位置、我的病房号,除了我身边的人,没人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不是害怕,是愤怒到了极点。
“有内鬼!绝对有内鬼!”
我心里冷笑一声。
面上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挠了挠头说。
“辉哥,你这么一说还真对!
咱们出来的时候,路线都是临时定的,医院也是随机找的。
按理说不该走漏风声啊。
对了,王浩那边…”
我这话一出口,陈辉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他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叨着。
“王浩…王浩…难怪上次园区进了一批新货,少了两个最值钱的,我问是谁的责任,他也不敢吭声!”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陈辉突然一拍大腿,恶狠狠地骂道。
“操他娘的!肯定是这狗娘养的叛变了!
怪不得找不着他,是他压根就不出现了!”
他脸色铁青,眼神里全是杀气。
“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他当成心腹!
等着,我这就动用所有关系找他,找到他之后,非得把他扒皮抽筋不可!”
我赶紧上前拉住他,劝道。
“辉哥,你别冲动啊!现在王浩肯定早就躲起来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他,万一打草惊蛇,让他跑到对家那边去,把咱们的老底都抖出去怎么办?
而且这里是越南,不是咱们的地盘,要是闹大了惊动了当地警方,麻烦就更大了……”
陈辉愣了一下,显然是被我说动了。
我趁热打铁。
“依我看,咱们不如先回柬埔寨。
那里是咱们的园区,是咱们的地盘,安全得多。
等回去之后,再慢慢查王浩的下落,到时候他插翅也难飞!”
陈辉皱着眉想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还是你小子冷静。行,那就先在医院养几天,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回柬埔寨。”
……
接下来的两三天,陈辉一边养伤,一边让手下清理现场。
还托关系给医院塞了不少钱,把这事压了下去。
我和林飞就守在病房外。
名义上是保护他,实际上是盯着他,防止他临时变卦。
这期间,陈辉对我是越来越信任。
吃饭的时候都要拉着我一起,还跟我聊了不少他年轻时在园区打拼的事。
说以后要把园区的一部分生意交给我管。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回柬埔寨的前一天晚上,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当时陈辉正跟我聊得起劲,我假装去厕所,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阮明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短。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回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