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越南?”
林飞一脸疑惑。
“不然呢?”
我拉着他往机场大厅的另一侧走。
“金边现在就是个火坑,阮明和陈辉都盯着呢,咱们去了就是送死。
越南那边还不知道现在咱们的赌场怎么样了,先去看看赌场的情况,到时候再说别的。”
我们重新售票窗口,值班的是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
“两位去哪里?”
“河内,最近的航班。”
我把护照递过去。
“要经济舱,越快越好。”
小伙子查了查电脑。
“最近的航班四十分钟后起飞,还有两个空位,要吗?”
“要!”
我赶紧点头,掏出信用卡付了钱。
拿到机票,我们一路小跑往另一个安检口冲。
这次的安检员没多问,大概是见多了我们这种赶飞机的人。
过了安检,刚跑到登机口,就听到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请前往河内的唐欢、林飞先生尽快登机,航班即将起飞。”
我和林飞对视一眼,赶紧跑上摆渡车。
摆渡车开到飞机旁边,我抬头一看,是架小型客机,估计也就五十多个座位。
刚坐稳,飞机就开始滑行。
林飞靠在座位上,长出一口气。
“欢哥,你说阮明要是发现咱们没去金边,会不会派人追杀咱们?”
“可能会吧。”
我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机场。
“但他至少要半天才能发现,到时候咱们早就到河内了,说不定已经把事情给办完了,等办完赌场那头的事情,咱们就按照原定的计划,赶紧回到陈辉那头。。”
林飞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河内国际机场。
走出机舱,一股比清迈更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摩托车尾气和街边小吃的香味。
林飞掏出手机,给越南这头安排好的管事的阿南发了条信息。
【我和唐总到了,派辆车来接我们,老地方见。】
没过两分钟,阿南就回复。
【收到,车已经在出口等了,黑色丰田,车牌号29A-。】
我们走出机场出口,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黑色丰田。
驾驶座上的阿南探出头来。
他穿着花衬衫,留着寸头,一看见我,马上笑了笑。
“唐总!”
阿南笑着挥手,
“可算把你盼来了!”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你好阿南,时间紧,我就不多客气了,咱们先去赌场。”
车子驶离机场,往老城区的方向开去。
河内的街道比清迈更拥挤。
摩托车像潮水一样穿梭在车流中,路边的小贩推着车叫卖着河粉和春卷。
还有不少穿着奥黛的姑娘走在街上,别有一番风情。
阿南一边开车一边说。
“唐总,赌场最近生意不错,每天流水能有个十几万泰铢,本地的一些老板经常来玩。”
“没出什么事吧?”
我问。
“没有,”
阿南摇摇头。
“我跟本地的警察打好关系了,每个月给他们塞点钱,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有几个小混混想来捣乱,被我打发了。”
我点点头。
“做得好,不过还是要小心点,别太张扬。”
车子开了大概四十分钟,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子两边都是老旧的居民楼,墙面上画着各种涂鸦。
阿南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铁门门口,对我们说。
“到了。”
我推开车门,看到铁门上挂着个“五金店”的招牌。
门口还摆着几个生锈的水管,看起来跟普通的五金店没什么两样。
阿南走上前,敲了敲铁门的暗号。
三下轻,两下重。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啊?”
“买水管的。”
阿南回答。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个精瘦的小伙子,看到我们一脸疑惑。
一旁的阿南赶紧说道。
“赶紧打招呼啊!这是咱们老板唐总!”
“哦哦哦!唐总,飞哥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
走进铁门,里面是个小院子,院子尽头有个楼梯。
阿南带着我们走上楼梯,推开一扇木门。
里面的景象跟外面截然不同!
几十平米的房间里摆着四张赌桌,分别是麻将桌、扑克牌桌和骰子桌。
桌子周围坐满了人。
烟雾缭绕,吵吵嚷嚷的,跟清迈的赌场比起来虽然小了点。
但气氛很热闹!
几个穿着黑色t恤的保镖看到我们,都站直了身体。
“唐总!”
我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整个赌场。
赌桌都铺着绿色的台呢,上面放着筹码和骰子。
墙角的监控正对着各个角度。
吧台后面的冰柜里放着啤酒和饮料,一切都井然有序。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姑娘端着托盘走过来,笑着问。
“唐总,飞哥,喝点什么?”
“啤酒就行。”
我接过啤酒,喝了一口。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峰哥,这边坐。”
阿南领着我们走到角落的一个卡座。
“我跟您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
我坐下来,林飞顺势坐在我旁边。
阿南从口袋里掏出个账本。
“这是最近一个月的流水,每天的收入和支出都记在上面了。
支出主要是房租、员工工资和给警察的保护费,剩下的都存在了您指定的账户里。”
我接过账本翻了翻。
字迹很工整,每一笔都记得很清楚。
上个月的净利润有二十多万,对于一个刚开没多久的小赌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做得不错。”
我把账本还给阿南。
“员工都可靠吗?”
“放心吧唐总,”
阿南说。
“都是我老家的亲戚,跟了我好几年了,绝对可靠!
那个开门的叫阿明,是我表弟。
吧台的那个姑娘叫小雅,是我表妹。
还有那几个保镖,都是我以前在越南帮认识的兄弟,忠诚度没问题!”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一张扑克牌桌前。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赢了一把,兴奋地拍着桌子。
阿南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那是本地的建材老板张总,每天都来玩,是咱们这儿的常客,出手很大方。”
“嗯,”
我喝了口啤酒。
“跟这些老板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有能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正说着,一个保镖快步走过来,低声对阿南说。
“南哥,外面有两个陌生人在转悠,看着不像买水管的。”
阿南脸色一变。
刚想站起来,我按住了他。
“别急,我去看看。”
我站起身,装作去厕所的样子,慢慢走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