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字和三个硕大的感叹号,眼皮跳了跳。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许耀那尊大佛。
他怎么就这么闲?
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这种地步,能让堂堂许大少爷三番两次地为她失态?
陶盼弟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到枕头边。
她可不信这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无非就是他习惯了被人捧着,突然遇到一个不把他当回事的,心里不痛快,非要扳回一成罢了。
加?加他个大头鬼。
她翻了个身,将被子蒙过头顶。
加了又能怎么样?继续被他用钱砸,还是听他那些刻薄话?她现在只想搞钱,不想搞男人,尤其不想搞这种阴晴不定的狗男人。
去他妈的,睡觉!
一连又上了两个星期的白班,每天在车间和宿舍两点一线,日子过得飞快。
好不容易又熬到休息日,一大早,梁霜就在宿舍里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姐妹们!今天去我家!我爸妈准备了烧烤架和火锅,咱们搞露台bbq!”
宿舍里瞬间沸腾了。
陶盼弟也激动得不行,来海城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被朋友邀请去家里玩。这种被人接纳、拥有了真正朋友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四个人叽叽喳喳地收拾打扮了一番,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去梁霜家是个大工程,几人背着小包,在地铁里穿梭,连转了四趟线,坐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抵达梁霜家所在的镇上。
从地铁站出来,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街道和不远处崭新的楼房,刘文雪忍不住感慨:“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连乡下都通地铁了。”
梁霜家离镇上不远,她早就叫好了车。一辆马自达停在路边,几人钻进去,大概十五分钟后,车子在一栋漂亮的三层小楼前停下。
“霜啊,你家这……这是别墅吧?”刘文雪瞪大了眼睛。
陶盼弟也跟着点头,这房子比她老家村里最气派的楼房还要洋气。
梁霜的父母热情地迎了出来,拉着她们嘘寒问暖。
午饭就在三楼的露台上吃,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串好的肉串、蔬菜,旁边还有一个电火锅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分量多到夸张。
搞得陶盼弟几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徐晓蝶凑到陶盼弟耳边小声说:“等会儿咱们去镇上买点水果吧?空手来太不像话了。”
陶盼弟用力点头:“行,必须的。”
吃完饭,肚皮撑得滚圆,几个人被梁霜拉着去附近的农场消食。
“那边有个小山,风景不错,要不要去爬一下?”梁霜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土坡提议。
几人来到山脚下,看着眼前最多也就几十米高的小山包,面面相觑。
刘文雪憋了半天,说:“霜啊,这确实是‘小’山。”
陶盼弟也点头,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迷你的山。
几个人象征性地爬了一圈,出了一层薄汗,又顺路去了镇上的超市。
陶盼弟她们坚持要买些水果和牛奶,梁霜拦着不让:“哎呀,来都来了,还买什么东西,见外了啊!”
徐晓蝶拎着一箱牛奶,态度很坚决:“不行,你要是不让我们买,我们下次就不好意思来了。”
梁霜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晚上在梁霜家吃完晚饭,梁爸爸开出一辆半旧的面包车,坚持要送她们回厂里。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车厢里,梁霜摸了摸自己的脸,期待地问她爸:“爸,我瘦了没?”
梁爸爸开着车,头也不回:“瘦了瘦了。”
梁霜显然不信这敷衍的答案,又扭头凑到陶盼弟面前,让她仔细瞧瞧:“盼弟,你说实话,我瘦了没?”
陶盼弟借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路灯光,仔仔细细地瞅了两眼,中肯地评价:“瘦了点。”
“真的?”
“真的。”
梁霜心满意足地靠回椅背上。
第二天,808宿舍集体睡过了头。
等陶盼弟被闹钟惊醒时,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七点四十五分。
“迟到了!快起来!”
宿舍里一阵鸡飞狗跳,四个人十五分钟内完成了起床、洗漱、换衣服所有流程,胡乱抓起柜子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像四阵风一样冲向车间。
刚在工位上喘口气,侯浩然就拿着个本子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
“开会了开会了,所有人,到这边集合。”
陶盼弟这才知道,原来厂里每个月一号都要开一次例会。
侯浩然站在前面,唾沫横飞地讲了半天工作上的事,总结了上个月的产量,展望了这个月的业绩,最后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宣布散会。
众人各自回到岗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下午,车间里闷热得像个蒸笼。
陶盼弟拧着螺丝,昏昏欲睡。
忽然,侯浩然溜达到过来,对着几个跟他玩得好的男同事说:“晚上我请客吃饭啊,都去!”
一个叫张伟的男生立刻欢呼起来:“哦耶!班长万岁!”
侯浩然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陶盼弟。
“陶盼弟,晚上你也一起来。”
陶盼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班长,我晚上还要……”
她想说她晚上还要跟客户聊天,还要学习产品知识。
话还没说完,就被侯浩然不耐烦地打断了。
“顺便把你们宿舍另外三个人也喊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陶盼弟:“……”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拒绝:“班长,我就不……”
“就这么定了!”侯浩然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一挥,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这是集体活动,必须参加!”
陶盼弟张着嘴,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