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泽亚几乎泡在了冒险者协会和城外。
每天清晨,他和史尔特尔都会准时出现在协会大厅。泽亚的目光扫过任务板,略过那些需要特定知识或耗费时间的采集草药、矿物,以及纯粹的打扫清理类任务。剩下的,无论是清除特定魔物、剿灭小型巢穴、还是驱逐威胁商路的野兽,只要报酬合适且在他能力范围内,他全都接了下来。
“东边森林有一窝狂化野猪?接了。”
“南部溪谷的毒水蟒?行。”
“清理废弃哨塔里的吸血蝙蝠群?可以。”
办事员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麻木,最后甚至有些习惯了。每当那个年轻的天空战士带着他那位红发的同伴走进来,办事员就会下意识地将那些以前积压下来的难度较高的战斗任务单提前整理出来。
“韦斯特先生,今天有这些……”
泽亚通常只是点点头,接过任务凭证,带着史尔特尔转身离开。
战斗过程大多乏善可陈。对于天空战士的泽亚而言,这些建议由大地战士小队应对的威胁,实在难以构成挑战。很多时候他甚至不需要动用斗气,仅凭基础剑术和身体素质就能解决。偶尔遇到皮糙肉厚或者数量众多的,他才会简洁地唤一声“史尔特尔”,莱瓦汀灼热的力量便会高效地清扫战场。
欧若拉在他脑海中的抱怨也开始变得千篇一律。
“这些野猪除了横冲直撞还会什么?无聊。”
“蛇倒是会躲,可惜太脆了。啧,连热身都算不上。”
“蝙蝠…除了数量多真是没一点看头。下次能不能接点像样的?”
“又是哥布林?协会就没点新花样了吗?”
她抱怨的对象始终是那些过于弱小的魔物,对于奔波、等待或者任务本身从无怨言,似乎只要有的打,哪怕对手再弱,也比待在城里发呆强。
史尔特尔则一如既往地安静,战斗时化剑,休息时静静跟在泽亚身边,看着他用赚来的钱购买食物和一些简单的家居用品,对日渐鼓起来的钱袋毫无概念,只在意是否和泽亚待在一起。
一个星期的高强度清剿,效果是显着的。黑岩要塞周边公告板上,那些标注着中高威胁的战斗任务几乎被一扫而空,短时间内变得异常“干净”。来往的商队和附近村庄都察觉到了这种变化,道路似乎变得安全了不少。协会大厅里,一些依靠完成低级战斗任务谋生的冒险者小队甚至开始嘀咕,抱怨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把他们的活都快干完了。
泽亚的钱袋则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银币的数量已经相当可观,甚至攒下了几枚亮闪闪的金币。
这天傍晚,交完最后一个剿灭任务,从办事员手中接过报酬后,泽亚没有立刻离开。他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钱袋。
“钱应该够了。”他说。
“嗯?够买什么?那个城堡的产权?”欧若拉问。
“不是。”泽亚摇摇头,“我是说,够用一段时间了。我想……回家一趟。”
“回家?”欧若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兴趣,“回那个村子?也好,反正附近的怪也清得差不多了,正好换个地方找点乐子。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泽亚说,“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回去看看爸妈,也让他们放心。”他顿了顿,“顺便……把这些钱带回去一些。”
“行啊。早点休息,明天出发。”欧若拉对此没有异议,对她来说,只要有方向有行动,就比闲着强。
史尔特尔抬起头看着泽亚,红色的眼眸眨了眨。“回家?”
“嗯,回我们之前的家,见爸爸妈妈。”泽亚解释道。
“好的。”史尔特尔点了点头,对她而言,“家”的概念更多是与泽亚所在的地方绑定,但既然是泽亚想去的地方,她就会跟着。
他们回到小城堡。泽亚将大部分钱币仔细收好,只留出一部分作为路上的花销和给家里买礼物的费用。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泽亚和史尔特尔便收拾妥当。欧若拉化作剑形挂在泽亚腰间。
锁好城堡的门,他们再次走向了马车行,这次的目的地,是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