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嵩山派不以轻功见长，但曹命自身轻功平平，若左冷禅要逃跑，他追不上。
东方白轻功高强，武艺也远超左冷禅。
一旦她出手，左冷禅没有活路。
“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可泄露？”东方白怒问，“你必须说清楚。”
东方白还是发出几枚银针，封闭左冷禅的穴位，使他无法运用内力。
她明白，即使她与东厂没有勾结，左冷禅一旦逃脱，也会大做文章。
他无法单独对抗东厂或日月神教，为了自保，必定会召集江湖人士，以保嵩山派。
为了防止左冷禅散布谣言，东方白必须留下他。
“另一个怎么办？”东方白抬了抬下巴问。
“她既然没逃，这么听话，给她三尸脑神丹就行。”曹命思考后说，“她师父知道她来了这里，如果杀了她，阴葵派会和我们东厂结下不解之仇。”
婠婠听到曹命和东方白几句话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她想说话，却说不出话。
左冷禅被针击中倒地，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没想到，自己没有败在五岳剑派合并的路上，却在东厂栽了跟头。
现在，左冷禅不再讨好奉承，只是长叹：“我终究是看错了你。”
如果早知道东厂的曹命这么难缠，他绝不会派费彬、丁勉这两个没用的人来办事。
最终，他触怒了东厂。
在五岳横行惯了的人，到了京城也不懂得收敛，现在遭遇灾难，左冷禅无言以对。
如果由他亲自动手，结果可能会大不相同。
曹命蹲下身，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左冷禅，慢慢说：“左盟主，我这里有一条生路，不知你愿不愿意走？”
以前不相信左冷禅，因为没有真正能控制他的办法，只能靠利益维系。
这种盟约，随时可能破裂。
现在不同了，他可以动用东厂秘藏的力量，以性命相逼，让左冷禅听命于自己。
这比任何承诺都可靠。
曹命一向喜欢这种方式，简单直接，也不用担心左冷禅背后反咬一口。
以前不信左冷禅，因为没有真正的把柄，仅靠利益维系。
这样的约定，说破就破。
口头承诺，谁会当真？
左冷禅岂是安分之人？
他是《笑傲江湖》中与“君子剑”岳不群齐名的枭雄。
如果不是岳不群对自己狠，甘愿自宫练辟邪剑法，左冷禅未必会败。
正因为了解左冷禅的野心，
曹命决定利用左冷禅，同时提防他可能的背叛。
因此，他选择了一个更可靠的方法来控制左冷禅。
在曹命看来，道义对于左冷禅这样的人而言，显得过于脆弱。
曹命能够借助东厂的秘密资源，以生死为威胁，迫使左冷禅服从。
这种方法既高效又安全，不必担心左冷禅的暗中破坏。
左冷禅此时显得十分狼狈，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询问：“我有什么出路？”对于他这样的人物，只要还有一丝生存的机会，就愿意冒险一试。
他宁愿屈服以求生存，也不愿意在东厂的监狱中死去。
左冷禅的野心尚未实现，他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尤其是在他的武功已经达到如此高深的境界时，更不可能轻易认输。
寒冰真气这门武学在嵩山派中极为重要，足以被称为中兴之主。
这门武学甚至可以列入嵩山派的绝学。
因此，左冷禅绝不会轻言放弃。
他的目标是超越历代嵩山祖师，统一天下五岳剑派。
“左盟主，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曹命直言不讳，“你在五岳剑派中布下的局，手段确实高明。”
“比如你早就知道刘正风与曲洋交往的事，却一直按兵不动，等到刘正风金盆洗手那天，才派门下揭发他与曲洋勾结。”曹命慢慢走近，“你很清楚，衡山派真正有本事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潇湘雨夜、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另一个就是平日乐善好施、交游广阔、为人豪爽的刘正风。”
“只要除去其中任何一个，衡山派在五岳剑派中便会失去优势，到那时还不是任由你掌控？”曹命说道，“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轻松除掉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可惜这一切还是被少东家看穿了。”左冷禅冷笑道，“起初我还以为是费彬他们冒犯了少当家，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我筹划五岳剑派合并的事，竟然会引来如此忌惮。”
“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我到底哪里惹恼了少东家？”左冷禅此时也敞开心扉，反问了一句。
确实，这一点他始终无法理解。
东厂势力主要集中在京城附近，而五岳剑派则活动于五岳地区。
原本应该互不干扰，更何况嵩山派一直按时进贡，态度恭敬，却仍遭到东厂的针对。
费彬和丁勉或许能猜到原因，平日里太过张扬，惹怒了东厂。
但自己一向谨慎行事，却依然受到防范。
曹命的声音没有波澜：“我并未冒犯你，真正冒犯我的人已不复存在。”他继续说，“我也没有针对嵩山派。”
“我只是在京城新开了一家茶楼，需要一些有才华的人。
我看中了刘正风，仅此而已。”
这番话让左冷禅一时语塞。
刘正风、茶楼。
这两个词在左冷禅的脑海中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尽管衡山派早年依靠卖艺为生，是五岳剑派中较为贫困的门派之一。
即便现在，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也常常在街头拉二胡，以求一些赏金。
但东厂如此大张旗鼓，难道只是为了带一个与**有关联的刘正风去京城卖艺？
这样一个身份敏感的人，必然会受到各大门派的攻击。
曹命不仅敢于救他，还让他以东厂的名义留在京城？
东厂究竟有何图谋？
左冷禅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转轮王从暗处出现，“少东家，这是东家给的【半月化功散】。”
“若半月内不服解药，药效发作会导致真气失控，经脉逆行，最终功力全失。”转轮王递过药瓶后并未离去，手掌轻触剑柄，目光紧盯婠婠。
曹府内外，明里暗处的锦衣卫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这是曹命让转轮王取药时，暗中布置的。
曹命慢慢走近：“是你自己服用，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
左冷禅深知东厂势力庞大，为了保命，只得屈服：“不用劳烦少东家，我自己来。”
曹命转向婠婠，嘴角微微上扬：“婠婠姑娘，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婠婠早已明白今日是自投罗网。
她这次前来……
如果谈妥了，曹命或许会放她离开；若谈不拢，曹命恐怕早已准备好手段将她制服。
曹命的武艺远非外界传闻那般平凡，而且他的行事风格比传闻中更加不讲理。
婠婠原本以为实在不行，随便敷衍几句就能脱身，但现在她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欺骗曹命。
左冷禅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任何异常，最终还是被曹命收拾得服服帖帖。
东方白微微皱眉：“我说，你这狐假虎威也该适可而止了吧？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日月神教成了你东厂的下属。”
曹命对左冷禅出手，东方白可以装作没看见，因为左冷禅一直以五岳剑派的名义不断挑衅日月神教，现在被教训，在她看来反倒是一件好事。
但婠婠就不一样了。
留在曹府对她有什么好处？
东方白一想到曹府里多出一个陌生女子，心里就不太舒服，尤其是这个女人精通魅术，一看就不是善类。
“那你的意思是？”曹命愣了一下，但还是考虑到了东方白的情绪。
毕竟东方白多次帮助过他，这次他也借助了日月神教的力量。
江湖上，曹命的大伯名号有时还不如东方不败的名号响亮。
东厂受朝廷制约，行动不能随心所欲。
曹命多次行动，总是先找个理由再解决问题，显示朝廷对东厂的影响很大。
东方白则不同。
她的武艺已达到顶尖水平，几乎可以在江湖中随意杀人，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杀戮过多会引起正道门派的围攻。
如果只是杀一两个人，那些正道门派可能不会真的与她决裂。
曹命认真询问东方白的意见时，东方白心中有些高兴，但表面上依旧平静，只是轻声说：“让她离开京城。”
“回她来的地方去，大明不欢迎弱宋的人。”
东方白，长发及腰，身材苗条，语气中带着冷意，接着问曹命：“你觉得呢？”
曹命心中暗暗惊讶，这剧情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按理说，东方不败一向自负，本应该用命令的口吻问他：“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语气中充满不容置疑。
但东方白竟然用商量的语气与他交谈，这很少见——至少在对待上是这样。
即使面对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东方白也总是高高在上，好像饶他一命已经是恩赐。
这让曹命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我没什么意见，就按你的意思办。”曹命心想，东方白这是给他面子。
一旁的左冷禅也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东方不败以商议的方式与人交谈，而眼前的曹命却做到了。
像东方不败这样狂傲的人，左冷禅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有这么平和的一天。
——不是一向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杀了吗？
东方白走向婠婠。
身形如闪电，瞬间来到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嘴，随即一颗三尸脑神丹被强行灌入她的喉咙。
“每三个月来黑木崖见我，自会给你解药。”东方白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不是说要放了她吗？”曹命第一次遇到比自己更不讲理的人——而这样的人，才符合他心中东方教主的形象。
“如果轻易放她走，她心怀怨恨怎么办？”东方白冷哼一声，“心软是坏事。”
“我放她，不代表不防她。”
真是个狠角色。
左冷禅心里发寒，这两人在一起，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婠婠被强行灌下丹药，强忍着恶心，勉强抱拳行礼，然后快步离开曹府。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左某愿为少东家效劳。”服下丹药的左冷禅语气更加恭敬，全然不见昔日五岳剑派盟主的威风。
“给你十天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