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法,他确实有几个,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
“我们曹家,岂能做缩头乌龟?就让小侄去和他们当面对质、打打嘴仗。
只要伯父还在东厂都督的位置上,他们总得给您几分薄面,不至于做得太绝。
如果伯父也去,我们就失去了底牌。”
曹正醇明白,铁胆神侯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们穷追猛打,无非是想借助白道之力将曹家彻底铲除。
就算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曹命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也算应对得当,足以让朱无视那个老狐狸措手不及。
再说,只要自己不出面,侄儿的命就能保住——任何门派,都不敢和东厂硬拼到底。
可要是真让他去,万一出什么差错,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曹正醇不禁犹豫地看向曹命。
“那你有什么办法?”
曹命神情自若地答道:“伯父放心,小侄早有安排,自有脱身之法。
伯父最好什么都不问,反而更稳妥。”
曹正醇心里稍安,对侄子这番故作神秘的说法也失去了追问的兴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伯父看轻你了,没想到这段时间的历练,已经让你能独当一面。
既然如此,我就放手让你自己处理这件事。”
曹命听后大喜,快步走到外面,招呼上官海棠。
“去换身衣服,扮成我的书童,我们一起去雨花台,见见名震天下的郭大侠夫妇!”
上官海棠嘴角微动,暗自不满曹命,明白他是想借自己向护龙山庄传递他已经出发的消息,免得对方再耍花样。
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怕死!
果然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曹命察觉她的眼神,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一句:
“如果你害怕,可以不去。
连小白都躲到一边,显然是怕了。
你要是怕,也情有可原。”
上官海棠咬紧牙关,冷冷说道:
“公子不用多说!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曹命四处张望,假装惊讶地说: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岂是小白那样心胸狭隘的人?如果真是去送死,怎么会带你一起?你想多了!”
上官海棠看他越来越厚脸皮,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片刻后,一辆马车从曹府缓缓驶出。
曹命一身贵公子打扮,悠然靠在车厢里,手捧书卷读得入神。
上官海棠起初以为他在装模作样,但见他片刻后便沉浸其中,对外界毫无所觉,不禁感到惊讶。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专心读书?
这小子究竟藏着什么护龙山庄不知道的秘密?
即便有日月神教撑腰,加上朝廷和东厂,也难以与全真教、丐帮和少林三大势力正面抗衡。
曹命这个小子,凭什么如此镇定自若?
诸葛政我站在城郊雨花台外,对着前方一对中年夫妇拱手道:“郭大侠,黄帮主,本侯有个请求,还望二位答应。”
身穿朴素布衣的郭靖立刻拱手回礼:“诸葛侯爷太客气了,有何吩咐尽管说,何必特意把我们叫到这里说话?”
他身旁那位风姿犹存的中年妇人微微一笑,抢先说道:“侯爷莫非是想让我们丐帮和全真教网开一面?就算我们愿意放过,那位曹公公也不一定手下留情。”
诸葛政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挺直身躯,展现出六扇门首领的威严:“若是别人,我或许会敷衍应对,但面对黄帮主和郭大侠,不妨直说——若东厂倒下,天下最终会是谁的天下?”
黄蓉轻启朱唇:“当然是百姓得利。
东厂扰乱朝纲,人人皆知,如今又害了峨嵋掌门,已引发众怒。
若我说错了,还请侯爷指正。”
诸葛政我暗自松了口气,明白这位以智谋着称的女子特意用场面话给他留面子,只提东厂而不提曹命,说明他仍有一定的分量。
“不敢当指点,只说一点关键:如今朝廷中,东厂牵制各地兵权。
若东厂垮台,兵权必然旁落。
在朦元虎视眈眈之时,这无异于自断臂膀,百害而无一利。”
见郭靖欲言,黄蓉眼波流转,抢先回应:“我们此行只为给峨嵋讨个公道,其余事宜全凭诸葛大人做主,绝不反对。”
她本就不愿深涉朝廷,此刻不过是虚与委蛇。
若非六扇门掌管丐帮事务,她绝不会与官府打交道。
东厂本是朝廷控制武林的工具,天子岂会自毁长城?最多不过惩处曹家伯侄,平息民愤。
她能争取的,也只是让朝廷表态按江湖规矩办事。
若真激怒江湖群雄,恐怕龙椅都要换人。
这也是三大门派联手施压的底气所在——今日东厂敢杀灭绝师太,明日就能桖洗少林。
若天下正道人人自危,谁还愿意助朝廷抵御外敌?
诸葛政我只希望将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避免影响太大。
只要保住曹命性命,其他都可以谈。
否则曹正醇必然会与江湖正道拼命,而这正是朦元最乐见的结果。
既然连黄帮主都不愿节外生枝,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面子,他也无法再有更多要求。
他立即拱手致谢:
“多谢黄帮主、郭大侠成全!请二位回前殿等候,待我们查明当日之事!”
待郭靖与黄蓉离开后,他目光转向院后:“无情,你去门前迎接曹公子。”
“是。”轮椅上的无情应声而答,眉间却闪过一丝忧虑。
她思索片刻,知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幸好曹正醇还能顾全大局,懂得置之死地而后生。
否则即便师父出面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
灭绝师太虽在江湖上威名显赫,但性情刚烈,手段狠辣。
死于东厂之手的人,背后叫好的不在少数,师父才有转圜的余地。
若换成当年死于谢逊手中的空闻大师,纵使张叁丰挡在面前,江湖正道也不会畏惧,可以直接上珷珰要人,最终逼得张萃山夫妇自尽。
看来今天曹命虽然能保住性命,但身上的武功恐怕是保不住了——也许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要曹家的香火还能延续,曹正醇应该不会太过追究。
一想到师父提出的解决办法,无情脸上微微泛红,心里清楚也只能这样了。
不久后,无情在雨花台前看到一辆马车停在石径旁。
曹命那个小子还捧着书专心诵读,全然不觉,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她心头莫名有些恼怒,手指轻轻一动。
一粒米大小的菩提子朝曹命额头飞去。
曹命似乎毫无察觉,却在菩提子接近时随手一夹,将它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
叮!
无情见他故意卖弄,更加生气,不再犹豫,暗藏在菩提子中的巧劲猛然发动,机关启动——
一枚细如牛毛的金针从菩提子中疾射而出,直取他眉心!
顺逆神针!
这是她无情的暗器,威力惊人,随桖入体,顺着桖液攻击心脏。
曹命此刻临场发挥,虽不锋利却也显得锐利了一些。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终究要靠实力说话。
手中握着刚刚默写出来的《九阴真经》,一直在暗中研究,试图理解其中奥妙。
当他读到“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时,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这岂不是废话?如果人人都知道,还能称得上绝世武功吗?”
话音刚落,他突然明白,整部《九阴真经》讲的就是以弱胜强、以柔克刚的道理。
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念头刚起,便感到体内真气如流水般贯通全身,冲破数十处关窍。
【恭喜宿主领悟《九阴真经》真谛,明悟修身养性之道,奖励十年精纯内力,赐予逍遥派绝学《天山折梅手》。】
【修身养性的休闲玩家,最佳修行方式在于洞察天地玄妙,领悟天人合一。
打打杀杀,从来都是武学的歧途!】
系统的提示让他惊醒,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简洁的画面,如踏雪寻梅、赏花弄月,充满闲情逸致,完全不像武功招式。
紧接着,一枚暗器破空而来,直取他的眉心。
他下意识地伸手,施展脑海中的动作,轻松地将暗器夹在指间。
《天山折梅手》是逍遥派武学精髓,博大精深,能够容纳天下各种武技。
别说区区暗器,就算是蕴含先天剑气的利器也能徒手接下。
只见菩提子再次变化,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激射而出。
他想也不想,小指轻轻一弹,金针应声落地,只当是熟人在试探,脱口而出:
“你是某某亲夫!”
话一出口便知不对,竟把无情认成了别人。
无情似嗔还喜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他今天不死,自己就会成为曹家媳妇。
到时候由师父做主,把她许配给曹命,作为平息曹正醇怒火的补偿。
中原局势不可自乱,师父与铁胆神侯皆有此意。
然而白道群雄的怒火不可忽视,唯有牺牲六扇门,才能平息众议。
对此,无情并未推辞。
她明白,唯有出嫁,曹正醇才无话可说。
但此事必须等他顺利通过考验后才能进行,若提前泄露,必会被他人察觉师父的用心。
她脸色一冷,神情严肃:“曹公子既然来了,便随我一同去见少林空闻大师、全真丘真人、丐帮黄帮主与郭大侠,还有周姑娘,把灭绝师太失踪的事情说清楚!”
她语气中透着真诚的请求。
曹命看到她眼中藏着太多情绪,心中微微震动,知道近来的所作所为都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若非对他有情,怎会如此显露?
最难消受是情意,他只能连连道歉:“多谢姑娘宽恕,方才看书入神,胡言乱语,还请见谅。”
无情见他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身旁还跟着女扮男装的上官海棠,心头顿时火起,语气转为冰冷:“别说了,看看今日铁胆神侯是否能护你周全!”
曹命见形势突变,虽不知哪里出错,也只能苦笑应对。
人情债最讲究分毫不差,岂容朱无视颠倒黑白?
他朗声一笑:“求人不如求己。
东厂与护龙山庄势同水火,神侯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
在下行事光明磊落,无需他的恩情,无情大捕头恐怕误会了。”
无情心中微动,却无暇细想。
她驱动“燕窝”轮椅,率先驶向雨花台。
曹命见上官海棠主动留在台下,心中更添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