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闹了。”言云抱着三七,看向那道窄道,语气认真起来,“既然你们来了,咱们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三七说要修复这个小世界,可现在我们连这里的情况都不清楚,连个目标都没有。”
解雨臣走到窄道旁,弯腰看了看里面的路,指尖敲了敲墙壁:“先往里走看看吧。这外殿看着没什么线索,后面说不定有主墓室,或者藏着跟昭宁公主相关的东西——毕竟你是这个墓室的‘原主’,线索大概率跟你有关。”
张起灵也点了点头,握紧黑金古刀,往前站了半步:“里面可能有机关,我走前面。”
黑瞎子松开言云,走到张起灵身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刀刃泛着冷光:“一起走,我眼神好,能帮你看着暗处的机关。”
言云抱着三七,跟在他们身后走进窄道。窄道的墙壁很光滑,显然是人工精心开凿的,每隔几步就嵌着颗夜明珠,暖光顺着墙壁漫开,照亮了脚下的石阶。走了约莫两分钟,窄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墓室。
这墓室比外殿大了三倍,正中央放着口更大的梓木棺,棺盖上刻着繁复的龙凤呈祥纹样,边角还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在夜明珠的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墓室四壁的壁画更完整,一笔一画都透着精致。
画的是昭宁公主的一生:从出生时满宫庆贺的热闹,到长大舞剑习武的飒爽,再到后来和穿越过去的黑瞎子并肩站在草原上,红绸绕着两人的手腕,笑得格外灿烂。
四人沿着壁画看了一圈,刚找到另一侧的出口,走出来时都愣了——眼前没有想象中的墓道,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碧草漫到天边,风一吹就翻起绿浪,远处还能看见几匹骏马在奔跑,马蹄声隐约传来。
言云惊得下意识攥紧了怀里的三七:“这……这不会是让咱们走着出去吧?这么大的草原,走出去得走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解雨臣的能力——他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简洁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冲几人扬了扬眉:“等着吧,半小时内有人来接。”
果然,不到半小时,远处就传来汽车的轰鸣声。等车队靠近,从领头车里下来的解家保镖,一看见自家家主,再看看旁边的黑瞎子、张起灵,最后落在穿着清朝旗装、怀里抱白猫的言云身上,眼神里满是震惊。
谁能告诉他们,家主怎么跟“南瞎北哑”混在一起,还带了个穿得这么特别的姑娘?
解府暂歇
解雨臣显然早料到保镖的反应,只是淡淡扫了眼那人僵直的背影,语气没什么起伏:“愣着干什么?把备用的外套拿过来,再找个帐篷支上。”
保镖这才从震惊里回神,忙不迭应着“是”,转身往车队后面跑,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没一会儿就抱来几件黑色冲锋衣,递到几人面前时,眼神还忍不住往言云怀里的三七飘——那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扒着言云的袖口往外探脑袋,蓝眼睛滴溜溜转,看什么都新鲜,活像个好奇的小团子。
“先换上吧,”解雨臣接过三件冲锋衣,扔给张起灵一件,自己留了一件,有递给言云一件指尖捏着衣领抖了抖,“草原风大,你穿这身旗装待久了要着凉。”
言云接过递来的冲锋衣,看着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旗装,有点犯难——裙摆又长又宽,套冲锋衣总觉得束手束脚,连抬手都不方便。
黑瞎子一眼看出她的窘迫,伸手把三七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放(小家伙不满地“喵”了一声,却还是乖乖扒着石头边没动),凑过来帮她拢冲锋衣的拉链:“别管好不好看,暖和最重要。等会儿到了镇上,我给你买身合身的,想买什么款式都依你。”
言云顺着他的动作抬了抬手,看着冲锋衣把旗装的花纹遮得严严实实,忍不住笑了:“现在这样,倒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几人快速换好衣服,解雨臣又让保镖把帐篷和多余的行李收进后备箱,没多耽搁,直接领着众人上了车。车子驶离草原时,言云还趴在车窗边往后看,直到那片绿色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咱们这是要去哪?”她问。
“京城,”解雨臣坐在副驾,回头看了她一眼,“现在除了我,你们三个都是‘黑户’,住酒店太麻烦,先回解家暂住,等我把身份的事理顺了再说。”
言云点点头,怀里的三七又开始犯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往她怀里缩了缩。黑瞎子靠在她旁边,伸手帮她把车窗关了点,挡住外面的风:“累了就睡会儿,到了解家还有段路。”
言云“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没一会儿就随着车子的颠簸,慢慢闭上了眼睛。张起灵坐在对面,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悄悄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盖在她身上,动作轻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车子驶入京城城区,最后停在解家老宅门口时,天已经擦黑了。管家早就接到消息,站在门口等着,看见解雨臣带着几人进来,虽惊讶于一个女子和张起灵、黑瞎子的组合,却也没多问,只恭敬地领着他们往客房走:“先生交代的房间都收拾好了,热水也备着,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不用了,”解雨臣摆摆手,“让厨房准备点吃的,送到客厅就行。”
管家应了声“是”,转身退了下去。黑瞎子扶着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的言云,往客房走:“先去洗把脸醒醒神,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言云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走廊,忍不住小声跟黑瞎子说:“解家这宅子,看着比之前去的那些老院子还气派。”
黑瞎子笑了笑,帮她推开客房的门:“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家。快进去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