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单于二人相视默然。当初他们何尝不是这般踌躇满志?结果二十万匈奴大军,十万精锐铁骑,转眼灰飞烟灭。念及此,二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不如去寻乌桓蹋顿?\"
\"鲜卑王恐怕...\"
\"正合我意。\"
二人低声交谈间,不着痕迹地退开数步。这鲜卑 ** 愎自用,迟早要步他们后尘。正当思绪纷飞之际,王庭城门轰然洞开。
阿史那沙必统率的十万铁骑如洪流倾泻,顺着陡坡奔涌而下。震天喊杀声中,铁骑狂风般卷向汉营,马蹄激起滚滚烟尘,整座山坡都在铁蹄下震颤。
血色黄昏中的鲜卑铁骑发出野狼般的嗥叫,他们仿佛已经嗅到汉军营地里即将飘散的血腥气。
当披着兽皮的先锋部队顺着土坡冲至汉军辕门前时,匈奴单于的指甲深深掐进了王庭的栏杆。这位草原霸主与身旁的亲王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整座汉营静得能听见鹰羽划破空气的声响。
\"报——!\"传令兵滚鞍下马时,鲜卑王正用弯刀敲打着镶金马鞍。他嗤笑着指向山下:\"看见那些草扎的营帐了吗?汉人连拒马都摆不......\"
幽州城楼的铜雀檐角下,刘耕突然抬手截断军报。羊皮地图上象征鲜卑军的骨雕正哗啦啦涌向代表汉营的朱砂圆圈,他唇角扬起的弧度惊飞了檐下栖鸽。
\"轰隆!\"
辕门倒下的巨响吓得鲜卑王冠冕上的翠羽乱颤。十万铁蹄掀起的烟尘中,阿史那沙必的狼头缨枪突然凝在半空——这座被轻易撕开的营寨里,只有随风打转的枯草团撞击着空粮垛。
\"后队转锋!\"这位以勇武着称的鲜卑勇士突然扯断脖子上的狼牙项链,血珠顺着铜色胸膛滚落,\"是雷火!地下埋着——\"
他的吼声被骤然炸响的地龙咆哮吞没。无数裹着硫磺味的火龙从地底窜出,将冲锋的军阵撕成燃烧的碎片。远处城墙上,鲜卑王看着自己映红半片天空的军队,终于明白那些安静的汉军去了何处——他们此刻正站在每处山坡的投石机旁,手里举着火把微笑。
正当阿史那沙必调遣鲜卑部队变换阵型后撤之际,汉军营寨那扇原本敞开的辕门竟在刹那间轰然紧闭。
远眺此景的鲜卑可汗顿时如坠冰窟。
\"怎会如此?!\"
\"本王的铁骑何在?!\"
辕门突然封锁的异状,任谁都看出营中暗藏杀机。鲜卑可汗胸口如遭重击,仿佛能听见心头皿液滴落之声。
侍立两侧的匈奴单于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眼底闪烁着过来人看莽撞后生栽跟头时特有的微妙神情。
\"快!全军压上!\"
\"务必救出我部精锐!\"
察觉中计的鲜卑可汗急令副帅驰援。未等王庭大军开拔,汉营上空骤然腾起遮天箭雨。望着漫天寒芒,可汗双目赤红几欲滴皿。
\"不!我的儿郎啊!\"
原来公孙瓒早令士卒在草扎的营寨地下掘满陷马坑,这些死亡陷阱正是为阿史那沙必十万铁骑准备的葬身之地。当鲜卑大将发觉异样欲退时,整片大地突然塌陷,十万骑军顿成怒海孤岛。
\"中计矣!\"阿史那沙必盯着周遭深渊般的坑洞面如死灰。
此时汉军营门洞开,公孙瓒引军列阵而出。见到白袍将军的身影,鲜卑大将怒发冲冠厉声咆哮:
\"卑劣汉狗!\"
\"只敢使诈的懦夫!可敢与某家堂堂正正一战?!\"
面对声嘶力竭的挑衅,公孙瓒只是冷然挥动令旗。
此刻,十万鲜卑铁骑已成瓮中之鳖,公孙瓒懒得再与他们多费唇舌。
\"堵死营门!\"
\"截断鲜卑援军!\"
\"其余将士听令——\"
他一面部署,一面将森冷的目光投向被围困在核心的阿史那沙必。战场已乱作一团,边缘的鲜卑骑兵被同伴挤落深坑,惨呼声此起彼伏。
公孙瓒望着这些异族,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
\"放箭!\"
\"格杀勿论!\"
令旗劈落,四周轻骑兵齐刷刷挽弓搭箭,寒铁箭簇在日光下泛着死亡的冷光。
\"嗖!嗖!\"
\"噗嗤——\"
箭雨倾泻间,十万铁骑竟如待宰羔羊。箭矢穿透皮甲的闷响与坠坑的轰隆声交织成片,短短半刻钟,血泊中的人马 ** 已堆积如山。
阿史那沙必目眦尽裂,暴喝道:\"卑鄙汉狗!可敢与我决一死战!\"亲卫们仓皇拉弓还击,却见箭矢未及汉军阵前便无力坠落——鲜卑的角弓在汉军强弩面前,犹如孩童的玩具。
眼看着部众成片倒下,这位鲜卑猛将终于尝到绝望的滋味。铁骑困在陷坑里动弹不得,引以为傲的骑射又被碾压。当赵云一箭贯穿他咽喉时,十万精锐已全军覆没,填坑的人马 ** 竟将深壑堆成平川。
硝烟散尽,汉军大营重归死寂。
刘耕的铁骑大军吞掉鲜卑送上门的十万骑兵后,行进速度快得令人心惊。
鲜卑王庭刚把剩余兵力派往汉军大营增援,想要救回那支精锐铁骑,可大军还在半路,汉军大营却已陷入死寂。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十万鲜卑骑兵如同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为何突然没了动静?\"
\"阿史那沙必人在哪儿?!\"
\"他连抵抗都不会吗?!\"
领兵增援的副将阿史那图鲁满心困惑。
即便十万头牲口任人宰割,也得耗费不少工夫,更何况是十万鲜卑精锐?若他们拼死反击,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被全歼。
可眼前这座寂静得可怕的汉军大营,却让他脊背发凉。
就在阿史那图鲁率军逼近大营时——
埋伏多时的汉军轻骑兵突然万箭齐发。
密集的箭矢从营寨中倾泻而出,宛如暴雨降临。
\"混账!快撤!\"
\"阿史那沙必这蠢货已经全军覆没了!撤回王庭!\"
眼见箭雨造成伤亡,阿史那图鲁当即醒悟。
那十万大军早已葬身汉营,现在不过是白白送死。他当机立断带着部队仓皇撤回王庭。
王庭内的气氛凝重如铁。
鲜卑举族五十万大军,尚未与汉军照面便折损十万精锐——这二十万精锐本是全族命脉,如今竟折损过半。
\"混账东西!\"
\"你们两个废物为何不早说汉军如此强悍?!\"
鲜卑王暴跳如雷,将怒火发泄在匈奴单于二人身上。
面对这般倒打一耙的指责,匈奴单于二人气得几乎呕血。
当初不听劝的是你,现在推诿罪责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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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曾经的匈奴王庭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两位匈奴首领和六万余残兵败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鲜卑王的责难,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是是是,鲜卑王教训得对!\"两人点头哈腰地认错,\"汉军实在太狡猾了,我们确实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我们愿永远臣服鲜卑,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见匈奴人服软,鲜卑王总算松了口气。作为一族之长,若不能保全族民性命,难免会动摇统治根基——毕竟王座之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虎视眈眈。
待推卸完责任,鲜卑王望着远处汉军大营,眼中闪过忌惮之色。十万精锐一朝尽丧,谁能不惧?更可怕的是,至今连敌军的真面目都没见过。未知,往往最令人胆寒。
\"不行!\"他暗自盘算,\"虽然还有四十万大军,但绝不是这些汉人的对手。必须找援军!\"
突然,他想到了乌桓王蹋顿。当初正是此人提议三族联盟。听说乌桓已经重新征召三十万大军,连能骑马的男子都悉数入伍。
\"你们即刻去见蹋顿,\"鲜卑王转头对匈奴首领下令,并递过信物,\"让他率军从后方袭击汉军。届时我们前后夹击,必能全歼敌军!\"
听说能 ** 雪恨,匈奴人顿时来了精神。若不是这支汉军,他们何至于沦落至此?两人当即带着数万骑兵绕道草原,直奔乌桓王庭而去。
待他们离开,鲜卑王立即下令紧闭城门,全军戒备,严防汉军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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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局势风云变幻,踏顿援军即将抵达,鲜卑王已部署完毕,只待两军合围剿灭汉军。安顿军务后,鲜卑王独自返回王帐,十万精锐的折损虽已将罪责推脱,却仍令其威望受损。为稳固统治,他必须立即着手整顿部族事务。
与此同时,幽州境内一片安宁祥和。在刘耕的妥善安排下,归乡汉民得以安居乐业:愿留者分得田宅落户幽州,欲返乡者皆获资助遣返故里。这些重归家园的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更将刘耕大破乌桓、横扫匈奴的赫赫战功传颂四方。捷报如野火燎原,顷刻间席卷大汉疆域。
\"最新消息!\"
\"何事?\"
\"大皇子殿下在幽州歼灭乌桓大军数十万!\"
\"此话当真?!\"
幽州大捷经由口耳相传,在十三州之地不断发酵。从田间耕作的农夫到割据一方的诸侯,乃至迁都长安的朝堂,无人不知刘耕创造的军事奇迹。各郡县童谣四起,传唱着这位皇子不朽的战绩。
\"你说什么?!\"
\"乌桓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连匈奴王庭都灰飞烟灭?!\"
董卓接到密报时惊骇欲绝,险些从龙椅上跌落。自迁都长安以来,他最畏惧的便是刘耕的动向。如今这位大皇子不仅击溃入侵的乌桓大军,更一举摧毁匈奴王庭,展现出的军事实力令人胆寒。
\"文优!这可如何是好?\"
\"若刘耕挥师西进,我等岂有招架之力?!\"
面对董卓的惊恐,李儒亦觉脊背发凉。四十万乌桓铁骑尚且不堪一击,任何计谋在这等绝对实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岳父大人!正面交锋虽不可取,但可智取周旋!\"
\"刘耕的幽州牧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刘虞私相授受,从未得到朝廷认可!\"
\"我们大可以正式册封他为幽州牧。况且他已是秦王,不如再赐予开府之权,三品以下官职可自行任免,无需请示朝廷。\"
\"这般厚待,足以让刘耕安心做他的藩王,论权势已不亚于天子了!\"
李儒详尽分析后,董卓当即拍板。一封册封诏书很快拟就,快马加鞭送往幽州。
此时天下诸侯各怀心思。曹操尤为钦佩,在他眼中,大皇子刘耕始终是大汉中兴的希望。听闻刘耕的赫赫战功,曹操不禁感叹:
\"大皇子殿下真乃中兴明主!\"
\"我曹操愿效犬马之劳,但求能做殿下帐下的征西大将军!\"
犹记讨董联盟时刘耕的非凡气度,如今曹操心中已有决断。
时移世易,当年 ** 复兴汉室的孙坚已命丧荆州,死于刘表乱箭之下。其子嗣蛰伏江东,蓄势待发。中原诸侯则是烽烟四起,征战不休。
令人意外的是,刘耕的战绩传来后,各路诸侯竟不约而同地止戈休兵,都在思索如何应对这位大皇子。
董卓的伪朝廷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刘耕贵为嫡长子,名正言顺,又手握重兵。若其此时登高一呼,他们将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