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一吹,将苏愿发丝都吹乱不少。
苏愿今日穿了一身红棕色的马骑装,乌发尽束用一个红色丝带所绑着,看上去利落又潇洒。
她将手搭在邬悸胳膊上跳下了马车。
邬悸没有快步跟上她的步伐,丛林中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转头盯了那里一瞬,眸下覆上一片阴影。
他紧攥着那个还残留着一丝香气的丝帕,将它放进胸衣夹层。
这在原剧情可是个不小的高潮,女主叶冰清‘意外’的和皇帝厉北冥相遇一起掉进了一个陷阱。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什么。
这个意外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当然离不开女配的手笔。
又要当坏女人了,好刺激。
苏愿一进来就与座位上的裴瑾怀对上了视线。
她朱唇勾了勾,笑得灿烂。
他总这样,明明耳尖红得滴血,偏要端着一副清冷太傅的架子。
不过没想到这裴瑾怀穿骑马装看上去还挺不错嘛,衣服紧束着将肌肉线条勾勒的若隐若现,被书墨浸染的气息也减弱了几分,反倒透出一股恣意张扬的锋芒。
他咳嗽一声缓缓瞥过眼神,耳根的红意蔓延了上来。
思绪仿佛回到那天,女孩被他抱在怀中,玉手轻轻在他的胸口划来划去,酥酥麻麻的感觉引得他轻微喘气,不得已握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别闹了,痒。”
她却坏笑着,朱唇轻吐,“——太傅还是动情时最好看。”
邬悸站在一旁看在眼里,却沉着声没有言语。
公主和他会在一起吗。
让公主等他的话,会愿意吗。
邬悸将目光放到裴瑾怀身上一眼,却不偏不倚的跟他对上了视。
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轻蔑的轻笑,像是笑着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是放手成全,还是紧揪不放。
不,
他不可能会放手,
就算是死。
苏愿看着他,与往常不同的样子,不由得疑惑了瞬,要是平常早就凑上前来,眼神狠狠剜那个裴瑾怀了。
叶冰清看着他俩的暧昧眼神交换,心如被细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
旁边的庄燕看到了之后,不由担心的出声询问:“冰清你怎么啦?脸色看上去这么差。”
叶冰清强撑出一抹笑,摆了摆手:“没事,我只是有些闷。”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苏愿看着,叶冰清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要怎么把女主引到那里去呢。
思绪一直延续到靶场内。
苏愿百无聊赖的拿起一旁的弓箭,开始射起了靶子,很显然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弓箭离靶心不知道歪出了多少米。
当她的第三支箭歪斜着扎进草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不会射箭?\"厉北冥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背后,玄色骑装裹着宽肩窄腰,阳光下像柄出鞘的剑。
她偏头一看是厉北冥,故意把弓一扔:\"皇兄是来看笑话的?\"
他拾起弓,指尖擦过她掌心:\"教你。\"
宽大的手附上她的手腕,胸膛无意间贴上她后背的温度,呼吸拂过她耳畔的触感,就像把她圈入了怀中一般。
拉满弓弦,箭尖寒光直指百米外的靶心——也指向远处正望向这边的裴瑾怀。
“还在生气?”:牡丹花香,弥漫在鼻尖,使他说话声音都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哪有,我怎么敢生皇兄的气~”
厉北冥看她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不由的失笑了两声。
“就这么喜欢他,就连皇兄也不顾了?”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皇兄是皇兄,他是他。”
“要是说非得要你选一个呢?”
苏愿撇开他的手,美眸中透露着不解盯着他:“皇兄,你为什么老是给我出些难题呢?”
“难道我跟太傅成婚,我就不是你的好皇妹了吗?”
厉北冥偏过头逃避着她的眼神,眼睑下覆上一片阴影。
他的心在叫嚣着。
对啊,不是一样的吗…
他伸出手还想轻触一下她的脸颊,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冷冽眉的眉揪了一瞬,像是不肯透露半分情绪般又松懈下来。
她只是他的皇妹而已,他在奢求什么。
他自嘲的笑了笑,却带着淡淡的悲凉。
“好啊,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踏步缓缓离开。
只留下在原地的苏愿听着他这一番雾水的说话,狐疑的蹙了蹙眉,怎么,是有她不知道的事吗?
……
前夕。
銮殿内,气氛格外的压抑,一众宫女太监被摒弃在外,屋内有些诡异的寂静。
“有什么事情不可上奏还得当面说?”:厉北冥轻捻着白玉瓷杯,淡淡的扫了一眼。
“臣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什么事?”厉北冥疑惑皱眉。
“臣想求娶三公主殿下。”
厉北冥手指紧握,笑得一脸阴沉:“你再说一遍?”
“臣,想求娶三公主殿下。”:裴瑾怀笔直的跪在大殿之下不卑不亢,清润的嗓音在殿内掷地有声。
他答应过她就不会食言。
下一秒,一盏茶器被摔到地上,裴瑾怀没有躲开,一块碎片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划出了一丝血红。
“裴瑾怀,那日是你在殿上亲口告诉朕你无心于儿女情长,朕才做罢。”
他从龙椅上慢慢走下,眼眸黑得深沉,君王不怒自威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如今你这番行为是在戏弄朕吗?”
“臣不敢。”
好一个不敢。
厉北冥笑着,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你赢了我便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