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听的是满头大汗,这要都这样想的话,那是要出大事了啊。别人怎么想的他管不了,也没法管,可自己的家人跟朋友他是必须要去制止的。
想到这,赶紧回屋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去前面供销社打电话,他要去通知大家觉得不能去做这个事。
想着姑妈跟燕子应该不会听信这些,还是先打给陈雪茹,她是在街面上,有点啥都传的快,还是先去喊住她。
一抬腿刚进供销社大门,高大伟抬头看他进来,立刻笑呵呵的站起身说道:“不用急,不用急,我早给你安排好了,这两天就送来,保证是一只活蹦乱跳,8斤以上的大公鸡,缺一两你直接杀了吃肉,让他们重新送一只。”
凌飞一听:我操,还真成流行了,都在搞这个事。
“去,我提醒你啊,别没事自己找死,赶紧去提醒让你家人别做啥事。”说完直接进了办公室。
只见王主任正趴在桌子上,手里捧着电话机在对着话筒大声喊着:“……4只,必须给我找来4只,上面领导给我下的任务,这可不是我自己用的,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所以我的可以缓缓,过段时间再说,但这4只,你必须在这几天里给我送来,到时候你要啥都好说,上面领导打了保票的,绝对不会亏待你……”
凌飞一看,都疯了,直接转身出来,干脆开上车跑一趟吧。
开着摩托车,一路看到好几个人手里提着的,网兜里装着的都是大公鸡,在路人羡慕的眼光里骑的飞快,一脸的骄傲跟满足,好像这回都能长命百岁了一样。
来到陈雪茹商店,只见一帮姑娘都头顶着头围在一起听谁在说着什么,陈雪茹也挤在她们一起,都没看到他走进去。
“我跟你们说,这可是一个姓俞的,行医近20年的‘老中医’发明的,他在给鸡测量体温的时候,发现鸡的体温可以高达43c。你们想想,这鸡的体温那么高还活的好好的,人要是发烧到这个体温不早就死翘翘了,所以说明鸡有着更高的代谢机制和神经活性。
而且在许多中医传统文献里,鸡血也是一味药,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结合苏联的‘组织疗法’——进行中西医结合,注射鸡血。他先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发现打完鸡血之后自己精神亢奋、精力充沛,而且自己身上的老毛病还都好了,后来他逐渐给亲戚朋友也用上这方法,你们要知道,早先时候这可是保密的,只在那个省里一些上层社会的人物才会知道,根本不给外人说,都是在偷偷的给自己打,后来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来,我们这里算是最晚知道的。
你们还别不信,谁给自己打一针试一下就知道,那可是立竿见影的事,一针鲜鸡血下去,保证你不到三小时,就会感觉肚子特别饿,直接就能吃八两饭。
打起来不痛,不痒,不胀,然后一两天内,你就会觉得精力倍增、食欲增加,三四天后会发现奇迹,你身上原有的各种慢性病都没了,什么脚癣、皮屑病、月经过多、胃溃疡、偏头痛立刻痊愈。
更重要的是他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健康的打了鸡血,什么老花眼、近视眼、冻疮、褥疮、脱皮、脱发立刻恢复,那真是马上精神抖擞、视力增进、面色红润不说,还不怕冷、性欲旺、睡眠佳,无任何病痛,简直是跟回到了十八岁一样充满活力,有用不完的劲,嘿嘿。”
凌飞探头一看,是一个额头挂着几缕油腻头发的中年老男人正说的唾沫横飞,神采飞扬。
“说完了没?给我滚蛋!再出来胡扯,老子撕了你的嘴。滚!”凌飞可一点都不给这种人留面子,一声断喝把油腻男吓的一哆嗦。
中年油腻男抬头还想跟凌飞狡辩几句,只见凌飞手一翻,亮闪闪的黄铜手铐已经拎在手里,吓的老男人‘蹭’的一下从人堆里窜了出去,头都不回跑的没了踪影。
“哥,你干嘛呀,我们正听他瞎掰呼的好听呢,嘿嘿,你看你把他给吓的,以后都不敢来这里瞎掰了。”
“小飞哥,你好吓人哦……”
“就是,你吓唬他干啥啊,我们都知道这人就是这条街上最会耍嘴皮子的,都当乐子听,才没人把他说的当真了,嘿嘿。”陈雪茹也笑道。
“还不是怕你们也都去赶时髦,跟着乱来,我告诉你们,这个千万不可以去打,人血血型不对输错了血都要出人命的,这鸡血能随便往身体里打吗?回家都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喊住他们。”凌飞急吼吼的说道。
“谢谢小飞哥,我们才没有那么笨了。”
“我们都听小飞哥的,你放心吧……”
陈雪茹看凌飞这样关心她们,心里是一阵欢喜。
“我是刚听说这个事,马上赶来告诉你们,就怕你们都已经打上了,我去打几个电话,要通知别人,让他们都给我消停点,出事就麻烦大了。”凌飞说完,去陈雪茹办公室拿起电话一个个的通知起来。
最后又给姑妈打了一个电话,直到听姑妈笑的哈哈的,说正想让燕子来告诉他不能做这个事时候才放心。
想了想又给李怀德打了过去,还好,都是聪明人,李怀德在电话里跟他说道:“我刚去车间骂人,特娘的,一个个都疯了一样,活不干,都在研究哪里去买大公鸡,把这当成仙丹了,一帮子老土鳖正经话听不进去,就相信这些胡言乱语,我跟他们说了,谁要是敢去打鸡血,被我知道了我就敢再给他打一斤猪血进去,呵呵呵……”
凌飞这下算的彻底放心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地方都已经通知到,又忽悠着李怀德,跟他说芒果后天不到,大后天肯定到,就看飞机啥时候飞了,芒果已经给他买好一大筐。
乐的李怀德直喊晚上一起吃饭,必须是新侨饭店。
凌飞放下电话,乐呵呵的对陈雪茹说道:“晚上新侨饭店走起,有个傻子要请客?”
陈雪茹听了嘿嘿笑道:“又是谁啊?就因为你通知他们不能打鸡血就要请你去新侨饭店?”
“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碰到的那个人吗?就是他请。”凌飞笑道。
“去,有人请为啥不去啊,还是新侨饭店,可没几个能在这样的地方请人吃饭。”陈雪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