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音乐学院礼堂的废墟仍在夜色中蒸腾着石灰粉尘的气味,陈楚指尖捻起一片嵌着纳米虫残骸的骨传导耳钉,金属冷光映出手机屏幕上疯狂刷新的热搜——#楚门压榨艺人实锤#。视频里,昔日楚门力捧的新生代歌手林哲正对着镜头泣不成声:“陈楚逼我签二十年奴隶合同...不配合炒作就雪藏!”弹幕如蝗虫过境般吞噬屏幕,楚门股价应声暴跌12%。
“林哲的违约金账上,昨天刚汇入三笔境外资金。”助理将平板递到陈楚眼前,转账方赫然是曾被楚门声波晶体技术击溃的三家资本集团重组后的空壳公司,“他们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给您设了鸿门宴——慈善晚会直播,全球媒体都在等您失控。”
陈楚突然将耳钉按进废墟裂缝,纳米虫残骸遇石灰瞬间气化,在空中凝成林哲与资本代表密室交易的剪影:“让他们把‘证据’拍得更真些...”他碾碎剪影冷笑,“真到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维也纳金色大厅穹顶悬挂的水晶灯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林哲在台上演唱陈楚为他创作的《破茧》,唱到副歌“挣断枷锁向光而生”时骤然破音。全场哗然中,他踉跄跪地,扯开高定礼服露出满背青紫淤伤:“这就是楚门的‘破茧’!陈楚的鞭子抽出来的!”
贵宾席间,资本代言人劳伦斯(《传记争角》章节中试图下毒的好莱坞制片人)带头鼓掌:“艺术自由需要殉道者!”直播镜头扫过陈楚——他正将侍者递来的香槟倒在金色大厅百年历史的橡木地板上,酒液渗进木纹,竟显露出林哲背伤照片的拍摄日期:昨日。
“鞭伤照片拍摄于昨天?”前排《纽约时报》记者惊呼,“可林哲前天还在伦敦演唱会蹦跳!”
陈楚的皮鞋尖轻叩地板,埋设的楚门声波传感器骤然启动,橡木地板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舞台中央的施坦威钢琴自动奏起《破茧》副歌旋律,琴盖内侧缓缓升起全息投影——正是林哲背伤“制造现场”:特效化妆师正往他背上涂抹血浆凝胶,而沙发上的劳伦斯叼着雪茄狞笑:“淤青要像被钢管砸过!”
林哲面色惨白地扑向投影仪,陈楚却将一枚骨传导耳钉弹向钢琴。
“听好——” 耳钉吸附琴弦的刹那,林哲咽喉突然不受控地痉挛,嘶吼出截然不同的台词:“陈老师我错了!是他们逼我污蔑您...呃啊!”他的声带像被无形之手扼住,鼻腔涌出鲜血——资本植入的微型声带控制器正被楚门声波反制,高频震荡撕裂了黏膜!
劳伦斯怒摔酒杯,潜伏的保镖撞开人群扑向陈楚。
“安静。”陈楚指尖划过酒杯杯沿。
清越的嗡鸣声中,十二盏水晶吊灯应声爆裂!飞溅的玻璃渣被声波驯服,在穹顶拼成巨大的声纹图谱。图谱中央,一段加密音频被强制公放——
林哲啜泣:“楚门给我妈付了300万肝移植费...”
劳伦斯冷笑:“那就让老太太死在手术台上?”
钢管砸肉的闷响与哀嚎炸响,林哲尖叫:“我演!我什么都演!”
全场死寂。林哲瘫坐在玻璃碎片中,看着声纹图谱里母亲病危通知单的特写,突然发疯般撕扯头发:“他们抓了我妈...”
劳伦斯拔枪指向陈楚:“伪造音频可是刑事——”话音未落,陈楚腕表射出的激光束点燃他雪茄。火焰顺着茄衣窜入他口腔,劳伦斯惨叫着打滚——那雪茄里竟填满了楚门声波晶体的粉末,遇热即爆!
“三百万手术费是假?”陈楚踩住劳伦斯持枪的手,胫骨碎裂声通过地板麦克风放大百倍,“那这枚芯片里的东西,够不够真?”他甩出的微型芯片插入音响主控台,金色大厅百年穹顶瞬间化作立体刑场:
林哲母亲被捆绑在手术台,无影灯下站着戴口罩的刽子手。当钢管砸向老人肋骨的瞬间,林哲在直播现场的哀嚎与母亲惨叫的声波频率完全重合!更致命的是手术室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此刻!
“妈——!!!”林哲目眦欲裂地撞向劳伦斯。两个身影翻滚着跌下舞台时,陈楚对着镜头举起染血的羌笛:“全球人肉搜救!经纬度锁定在——”笛管裂口处突然渗出鲜血,血珠在激光扫描下显出一串坐标:北纬48.2082,东经16.3731(金色大厅真实坐标)。
维也纳警笛声响彻夜空,林哲却拖着断腿爬回舞台。他抓起劳伦斯掉落的枪,却调转枪口塞进自己口中!
“楚门养我骨血,我却噬其心肝...”他扣动扳机前的0.1秒,陈楚的羌笛破空钉入枪膛。哑火的枪械坠地瞬间,林哲咽喉里传来陈楚通过骨传导植入的指令:“想救母亲?就唱裂这座魔窟!”
林哲的瞳孔骤然涣散,再聚焦时涌起决死的癫狂。他突然扒开衬衫,露出胸口植入的声波放大器——那是楚门为他的演唱会特制的设备,此刻正随陈楚在台下吹奏的《安魂曲》频率共振!
“啊——!!!”
海啸般的高音冲垮金色大厅的承重柱!巴洛克浮雕如蜡油融化,资本代表们抱头鼠窜的丑态被坍塌的廊柱压成肉泥。烟尘滔天中,唯有林哲站立处完好无损,他胸口放大器迸出的声波如金钟罩护住他和陈楚。
消防队破门而入时,林哲跪在废墟上,将母亲从全息投影里“抱”进怀里。他吻着虚拟影像的额头轻唱:“妈妈,我们回家...”
三日后,楚门艺术馆新增装置《孝子钟》。
林哲胸口拆下的声波放大器被熔铸成编钟,钟槌是他母亲手术用的钢钉。当观众触摸编钟,钟声会触发穹顶投影——金色大厅废墟里,林哲护母的声波金钟与资本坍塌的魔窟形成神圣与腐朽的时空对位。
劳伦斯在IcU收看直播时,呼吸机突然播放《安魂曲》。声波震碎氧气面罩的瞬间,心电监护仪上浮现陈楚的笔迹:
“艺术可赎罪——”
“但跪着的灵魂不配救赎”
陈楚将林哲母子送上飞往羌寨的专机,舷窗上倒映着云层下的金色大厅残骸。
“下一个该谁了?”他摩挲着羌笛裂痕问助理。
平板电脑亮起新热搜:#音律科技宣布破产# #楚门声波晶体专利估值破千亿#
夜空吞没最后一丝霞光时,三架直升机盘旋在艺术馆上空。
垂降的绳梯甩下三家音乐集团cEo,他们跪在《孝子钟》前高举股权转让书:“求陈先生...给条生路!”
陈楚把玩着骨传导耳钉走过跪地人群,钉尖划过金属地面溅起星火:
“听见了吗?”
——那是脊梁碾碎黄金枷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