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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青龙湖音乐谷。

昨日还预告的艳阳天消失无踪。黎明时分,深灰色的浓云低低压着,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闷雷在厚重的云层深处不安地滚动,发出沉闷的叹息。远处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黛色轮廓,被浓雾缠绕,如同蛰伏的巨兽。

“好家伙,真来了!”刘威站在巨型舞台延伸出的临时工作天桥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望着阴沉得快要塌下来的天幕低声咒骂了一句,“天气预报这帮老爷们,合着是拿脚指头算的?”

他身后的巨型舞台上,刚刚结束最后一次全要素彩排的楚门音乐工作人员们正像工蚁一样忙碌着。暴雨将至的征兆丝毫没影响他们的效率,每个人动作麻利而专注,检查设备防水罩、加固舞台结构、紧急疏通天桥和观众席通道的排水口——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雨水前泥土腥气的浓重塑胶和电子器件味道。没有人慌乱,只有一种压抑着的、近乎凶狠的秩序感。

楚门音乐节,今晚七点,风雨无阻。

这是楚门的立门之战,是陈楚顶着“反陈联盟”全方位恶意狙击发出的第一声呐喊。

舞台侧翼临时搭建的后台监控中心内温度很高,屏幕上不断切换着音乐谷内外各区域的实况画面。李维正抱着手臂,死死盯着显示着主入口和几条连接高速公路关键节点的几块屏幕。手机震动起来,他立刻接通:“说!”

“维哥,西六环京承高速交叉口设卡了,理由离谱——‘临时道路设施检查’!往音乐谷方向的车流龟速,现在还在下雨前,路已堵红!”电话那边的声音急促而焦躁。

“东侧主路呢?”李维腮帮的肌肉绷紧。

“也堵!刚收到消息,离主入口最近的那个大型停车场‘设备检修’,不让进了!信号也开始出问题了!刚技术组监测到以音乐谷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内移动信号强度被可疑干扰,断断续续!联盟那帮孙子,搞的就是这手!想让粉丝进不来,干着急,看我们空场!”

“通知所有应急小组,”李维的声音像淬了冰,“开备用通道!启动场外粉丝接驳预案!动用所有我们备用的中频信号增强器!告诉他们,路是人走出来的!楚门的人,就是用爬,今晚也得把我们的观众安安全全送到位!信号不好?那就让大家记住口号和指示牌!”

“明白!”电话那边吼了一声,挂断。

旁边一个盯着实时天气雷达图的技术员猛地抬起头:“维哥,云团快到了!气象局刚调整预警,预计半小时后有大到暴雨,局部还可能伴有短时强对流!”

李维的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内忧外患!联盟掐断交通命脉、制造信息黑洞,老天爷也赶在这时候添堵。他那份向来沉稳的心脏,此刻沉得像灌满了水银,无形的压力扼住了咽喉。他下意识扭头望向通往后台休息区的方向,那个身影,才是这场滔天风雨中最稳固的锚点。成败…就在这雨落山海的几个小时。

后台深处那间不算宽敞的单人休息室,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嘈杂。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稳定的嗡鸣,带着一股滤过后清凉干净的气息。这里更像一个乐器的神殿,一把通体暗红、有着岁月沉淀光泽的电吉他斜倚在支架上,旁边搁着一只磨损痕迹明显的旧木吉他箱。

陈楚闭目靠墙坐在一条简单的折叠马扎上,两条修长的腿随意曲着。他没有开主灯,只有墙角一盏功率很低的暖色调落地灯亮着,驱散了一小块黑暗,将他专注的侧脸轮廓温柔地勾勒出来。他嘴唇微动,没有出声,只是在意识深处默念着接下来要呈现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需要调动胸腔共鸣的强度、指尖每一个揉弦推弦的触感…

舞台之下的暗流涌动,他心如明镜。前公司的封杀令、联盟的卑劣围堵、资本掀起的滔天浊浪,甚至包括窗外那正在孕育着暴雨的云…在他心底反复咀嚼的,却是另一个名字——刘威。

十年沉寂,漫长寒冬。多少昔日所谓的“朋友”,在他被雪藏后选择了消失,甚至转身踩上几脚。刘威却不一样。陈楚脑海里闪过那个在酒吧昏暗灯光下用力扫着琴弦的身影,舞台上的刘威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雄狮,哪怕台下观众寥寥,他的每一次吉他solo也如同最炽热的岩浆奔涌,砸在陈楚冰冻的心湖上。

当陈楚宣布成立“楚门”,一个电话过去,话筒那头沉默数秒,随后是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和一句嘶吼般的:“操!总算等到这天了!算我一个!没二话!”

滴水之恩涌泉报,睚眦之怨?那就睚眦必报!陈楚的指尖在无声弹奏的空气里重重压下,仿佛按下的不是无形的弦,而是碾碎一切障碍的意志。

厚重的隔音门被有节奏地敲响三下,是刘威。

陈楚缓缓睁开眼,黑暗中那双眸子异常清亮锐利,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动摇,只有历经岁月淬炼后的沉静光芒,如同磨洗了亿万年的玉石核心。他走过去,哗啦一声拉开了沉重的隔音门。门外通道略显昏暗的灯光立刻倾泻进来,映亮了门口刘威那张胡子拉碴、却写满了焦虑和亢奋的脸。

“老陈!”刘威一步跨进来,顺手带上门,隔绝了通道那边的喧嚣。他的呼吸有点粗,带着汗味和烟味,“气象雷达的红斑就在头顶了,真要浇下来就是泼水那种!场外联盟的王八蛋们下了死手!交通掐住脖子,信号也搞鬼!李维正满场救火…妈的,我真怕…”

“怕什么?”陈楚走到桌边,拿起那瓶常温的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几口,喉结在灯光下清晰地滑动了几下。凉水入喉,带来细微的清醒刺激。“怕台下空着?”

“操!那不能!我的人可都还憋着劲呢!”刘威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声音猛地拔高,胡子都抖了起来,随即又泄了点气,“可是…路堵成那样,信号断断续续,几万人啊,这大雨天的,得多折腾才能进来?我就怕寒了兄弟姐妹们的心…”

他话没说完,自己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陈楚放在桌角的手机上。屏幕亮着,显示着某粉丝群内一张由无数群聊截图拼成的长图。那是一条正延伸在西六环高速拥堵路段的人行便道上。

没有车辆的喧嚣,只有无声流动的色彩。无数年轻人穿着简易的透明雨衣,或撑着雨伞,在滂沱大雨中沉默而坚定地前行。雨水顺着伞沿、雨帽流淌,打湿了他们的肩膀、裤子,泥泞的脚印密密麻麻向前延伸。照片分辨率不高,暴雨中一切朦朦胧胧,可那片汇聚的荧光色,在大片灰暗的背景中倔强地燃烧着。照片配着几句简短文字:“堵车了?没事!我们有腿!六环西侧便道,徒步大队向‘家’进发!楚门不倒,我们不散!现场见!”

另一个角度拍摄的视频里,画面摇晃着。公路外荒草蔓延的边缘地带,一道亮黄色荧光条组成的蜿蜒长龙正在奋力向前移动。几百人?几千人?雨雾模糊了,但那股沉默向前的势头,穿透屏幕砸了过来。没有抱怨,只有雨水拍打在雨衣上的哗哗声,间或有人高喊:“跟上!别掉队!前面快了!”那是“家”的方向,青龙湖方向!

陈楚轻轻放下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房间里重新被角落的落地灯光占据。他走到窗边,将厚厚的双层遮光帘拉开一道一掌宽的缝隙。窗外,天际黑如泼墨,风已经带上了狠劲,狠狠抽打在玻璃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异响,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不依不饶地抓挠。风雨真的来了。

“十年前的雪藏,熬过去了。”他背对着刘威,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凛冽的穿透力,在这昏暗空间中清晰地回响,“那时候,台下空无一人。今天我只要睁开眼,不管风雨多大,我看到的……”他的话语顿住,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隔音墙体,穿过雨幕,清晰地捕捉到了外面传来的一种声音。

不是风雨声。

是一种遥远的、模糊的,却被某种庞大的数量级汇聚、放大的嗡鸣。

那是……数万人发出的、无意义的、充满兴奋与期待的嘈杂声!被巨大的舞台结构层层叠叠传递到后台深处。起初是遥远的背景噪音,像涨潮的海水拍打堤岸的声音碎片,随着他屏息专注,那声音在意识的过滤下迅速清晰、凝聚、放大!

终于,变成了可以辨别的声音的浪涛!

“楚门——!陈楚——!”零星的尖叫穿透过来。

“刘威!老刘!燥起来!”嘶吼中还夹杂着几丝明显的破音。

“……老炮儿!牛逼!”

“……等老子进场,震翻你们——!”

声浪一层堆叠着一层,带着青春全部的无畏和滚烫,野蛮地撞开空间的距离与雨幕的阻隔,清晰地、无比真实地冲击进来!无数人的呼喊,无数种腔调,此刻凝聚成一个共同的期盼。

陈楚转过身,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极为细微、却足以让刘威心神震颤的弧度。

窗外的天空已经裂开巨大狰狞的缝隙,瓢泼般的大雨倾泻而下,白茫茫的雨帘瞬间吞噬了远山的轮廓,砸在棚顶发出万马奔腾般的巨响。但那庞大的、从各个入口涌来的声浪,竟在这自然伟力制造的喧嚣轰鸣中,依旧顽强地透了过来,持续不断,不肯散去!这是活生生的人气,是钢铁暴雨也无法浇熄的炽热!

刘威呆立在原地,耳朵因为凝神倾听而微微发红。他听到了外面那震耳欲聋的雨声,但这狂暴的背景音下,那些来自数万人的声音碎片却像滚烫的钢珠,一个接一个砸进他的鼓膜,砸进他的心脏,滚烫灼人。

陈楚看着刘威那张表情从凝重到愕然再到急剧升温涨红、胡子都似乎在微微震颤的脸,平静地补充道:“不是虚妄。”他朝门走去,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一把裹在丝绸里的刀锋,“走吧。去听听真正的‘盛况空前’。”

“听……听见了!操,我特么听见了!”刘威如梦初醒,猛地一跺脚,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动,脖子上的青筋瞬间凸起,“真特么的……来了!”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浓重的鼻音和劈裂感。十年郁结于胸的块垒,似乎要在这一声嘶吼中被震碎。

七点整,青龙湖音乐谷上空暴雨如注。灯光刺穿了浓密的雨帘,巨大的钢铁舞台上空爆出绚丽的冷焰火,瞬间撕裂了黑暗!舞台前方,如山海般壮阔的人潮爆发出一片几欲掀翻夜空的狂潮——“陈楚!!!”

主屏幕切向舞台正中。光柱之下,那个男人如定海神针般挺立。暴雨顺着特制的防水舞台流淌,他的皮靴踏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步伐沉稳,没一丝迟滞。他走到舞台前沿的立麦前站定,没有多余言语,没有调动气氛的嘶喊。右手高举,五指猛地握紧成拳,那是一个纯粹、干脆、象征力量的姿态!

“砰!”沉闷却穿透力惊人的鼓点紧随其手势炸响!如同闷雷贴着地面滚过。舞台两侧、背屏之上,猩红色的巨大楚门Logo骤然亮起,撕裂雨幕!

第一声撕裂夜幕的电吉他咆哮,正是来自他身后半步的刘威!十年!那个被生活磋磨、被迫在酒吧和野场子挣扎求存的狮子,终于回到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战场!刘威一头炸开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粘在脸上,他低着头,脖子青筋暴涨,仿佛将十年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生命力都灌注在了那根琴弦之上!

尖锐!狂野!带着一种要撕裂耳膜的愤怒和酣畅淋漓的宣泄!那旋律并不复杂,就是一股蛮横的、原始的、不管不顾的音乐激流,狠狠冲撞着台下数万人的耳膜!暴雨似乎被这音浪蒸腾得小了些,人海化作沸腾的熔岩海洋,荧光棒疯狂甩动!

就在刘威的吉他咆哮升腾到最疯狂、即将失控的顶点瞬间,陈楚握在麦克风杆上的左手抬了起来,四指紧攥,唯独小指和无名指勾起一个微小却凌厉的弧度。舞台顶端,一道幽冷冰蓝追光灯霎时间打在他身上!

“唔——呃——啊——!!!”

一声低沉粗粝、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原生呼号,从他胸腔最深处炸裂,毫无预警地在巨大音响系统中炸开!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演唱技巧,它像一块被岩浆炙烤后投入冰水中的生铁瞬间爆裂的嘶鸣!声音中包裹着沙哑、撕裂、纯粹到极致的力量感!粗暴地碾碎了刘威吉他营造的狂流,将整个场域的气氛骤然拽入一片充满原始压迫感和神秘力量的境地!

无数人脖子后的汗毛在这一声嘶吼中齐刷刷倒竖!瞬间的死寂后,被引爆的尖叫声如火山爆发,淹没了暴雨!

“摇滚乐的魅力,在于它能让我们暂时忘记自己是只被生活困在囚笼里的困兽!”陈楚第一次对着麦克风说话,声音因为开场的嘶吼而沙哑,却像砂纸摩擦着金属,带着极强的质感,“这首歌,《破笼之兽》,献给所有还不肯被驯服的灵魂!”

他话音刚落,猛地侧身,弓步沉肩,一个标准而狂暴的金属礼手势悍然刺向台下!

“吼——!!!”

后台技术区,李维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般靠进控制椅背,脸上却泛出如释重负的狂喜!悬着的心彻底落回实处!开场炸裂!稳了!什么暴雨,什么联盟狙击?在舞台上那个男人的绝对统治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主音吉他,刘威!贝斯,大壮!鼓手,老猫……”陈楚的声音透过音响响彻全场,铿锵有力。

“还有你们!”他猛地转身,指向那如海啸般起伏的人潮,嘶吼着,“暴雨中的困兽们!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冲破那些狗屁封锁站到这里的!”

回应他的是又一次排山倒海的吼声。

“所以——!举起你们的爪子!让那些躲在角落里看笑话的东西听清楚!”鼓点再次加速,如同密集的重炮轰击在胸膛上!舞台边缘的喷火装置喷出数米高的火舌!陈楚转身面对麦克风,将整个人化作一件共鸣腔巨大的人形乐器,每一句嘶吼都爆裂着纯粹的金属力量:

“被铁链锁住的筋骨在咆哮!

被高墙围困的心脏在燃烧!

锁不死骨髓里的重金属狂流!

困不住头颅内不灭的火与电——!

挣脱它!”

他右臂高高扬起,像铁锤一样狠狠砸下!节奏吉他、贝斯、鼓点同时在最高点爆开最炸裂的强力和弦!所有声响拧成一股纯粹的音浪巨斧,当头劈落!

“咔嚓——!”

一道刺眼的惨白色闪电,如同愤怒的审判之剑,竟然精准无比地撕裂他们头顶那墨团般厚重的云层!瞬间将整个舞台、台下山呼海啸的观众席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一声几乎要震碎人灵魂的、炸雷似的滚雷咆哮紧随而至——“轰隆隆隆——!!!”

“吼——!!!”数万人的惊呼和本能的嘶吼瞬间被这天地之威激发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白昼般的闪电光明中,清晰地捕捉到舞台上那个人形暴风眼的姿态。陈楚在霹雳轰鸣落下的刹那,双臂猛地高扬过头顶,身体后仰成一张拉满的铁弓,湿透的黑发粘在额头,他张着嘴,脖颈绷紧如钢铁,一个无声的、呐喊的姿态,凝固在骤亮的背景中。

一帧极致狂暴的画面,被无数手机瞬间定格,发送。

这一秒,人与天象同频共振。自然伟力与人造舞台的巅峰狂啸,完美共鸣。这震撼的一幕通过网络,在信号被干扰得支离破碎却依旧顽强向外辐射的瞬间,被无数眼线拍下!

反陈联盟的监控室也捕捉到了这张照片。

“啪嗒。”镶金的陶瓷茶杯掉在地上,滚烫的红茶泼洒一片昂贵的羊毛地毯。

“不可能……”穿着对襟唐装、头发稀疏的王总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死死盯着监控屏幕上传来的那张瞬间亮如白昼的照片——画面中心的男人与天罚闪电重叠在一起,透出一股不可阻挡的狂暴气息。他脸上那份强装的镇定被闪电劈得粉碎,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扭曲。

“给我调实时监控流量!青龙湖方向!”他嘶吼起来,因为巨大的惊悸和惶恐,声音像摩擦砂纸一样嘶哑。

“王……王总,”旁边监控员面如土色,声音在打颤,“信号……信号彻底卡死了!我们……我们好像被反向干扰了!”

青龙湖,暴雨之中。

人浪的狂欢被那道天罚般的闪电推上了巅峰。

当余雷沉闷地滚向远山,暴雨暂时变得温和一些时,那震撼心灵的照片已飞遍网络,成为这炼狱雨夜中点亮无数心灵的灯塔。

陈楚深深呼吸,吸入的是湿冷空气中混合的雨水、荷尔蒙与狂热气息。他重新靠回麦克风前,音响中传出他略微有些粗重、带着笑意和巨大满足的喘息声。

“你们的声音,”他低哑的声音传遍全场,带着一种战斗后的温度,“我听见了。”

回应他的是如同风暴般的尖啸。

“所以,今晚这里,”他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不是陈楚的演唱会!”

短暂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山岭和大雨都仿佛静了刹那。

下一秒,他凝聚全身气力,吼声撕裂雨幕:

“是我们!所有人!楚门!!!”

“楚门——!!!”

回应他的山呼海啸如天地初开,撕裂了沉重的雨幕。荧光色的海洋疯狂翻涌,与舞台上猩红的Logo交相辉映。这是宣告,是誓言,更是宣言。楚门音乐节,不是终点,它只是一个开始,是一个崭新的、由实力与热爱共同奠基的“楚门时代”的冲锋号!

后台入口厚重的安全门后,一道阴影悄然挺立。前经纪人张辰浑身湿透,雨珠沿着他昂贵的西装下摆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站在阴影里,死死盯着前方那块巨大的实时直播屏幕——屏幕上正定格着陈楚刚刚与霹雳同辉的画面。那姿态,那眼神,那凝聚了千万人心跳所焕发出的磅礴气场……

恍惚间,张辰仿佛看到了十余年前那个同样在聚光灯下锋芒毕露的选秀冠军。但这一次的光,更灼热,更霸道,带着浴火重生后的涅盘之力。

屏幕的荧光在他脸上投下冰冷的明暗,脸上那丝惯有的精明和冷漠僵住了,眼底第一次剧烈翻腾起一种名为“失控”的陌生恐惧,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沉凝。他嘴唇嗫嚅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滑动,最终却只发出几不可闻的嘶哑一声:“……天…要变了…”声音在轰鸣的乐浪与暴雨中被吞噬殆尽,像一滴落入熔岩的雨水,瞬间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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