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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乾元殿外的铜壶滴漏声戛然而止,仿佛时间也为之凝滞。内侍双手捧着一卷黄绢缓步登阶,衣袖微微颤抖,指尖冰凉,似有千钧压于臂膀之上。殿门开启的刹那,玉沁妜已端坐凤座之上,玄色龙袍未缀金线,却自有一股凛然威压,令满殿群臣呼吸都悄然低了几分。她并未扫视百官,目光只落在御案前并列摆放的两只青瓷小瓶上——左为无毒茯苓散,右为染黑银针的剧药,一字排开,如判生死。

“传三皇子,辅国大将军,肃亲王玉明照。”

声音不高,却如刀落砧板,斩断所有私语与揣测。片刻后,玉明照步入殿中,靛蓝亲王服衬得面色发白,腰间玉组佩轻轻相撞,发出细碎清响。他行礼动作规整,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尽显恭谨,仿佛昨夜太师府风寒请辞之事,与他毫无干系。

玉沁妜缓缓抬起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仿佛凝滞。身旁的内侍立刻会意,双手捧着一封奏报原件,步履恭敬地走向大殿中央,将文书稳稳呈上。她目光微垂,落在那封泛黄的边关急报之上,指尖未触,却似已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战意与杀机。

这是你亲自呈上的边关军情?她开口,声音不高,语调如常,听来波澜不惊,可那字句之间却暗藏锋锐,如同寒刃藏于锦缎之中,稍一触碰,便觉刺骨。

正是。玉明照垂首立于阶下,姿态恭谨,却不失沉稳。玄国主力近日已悄然集结于鹰牙岭北麓,行踪诡秘,动向不明。臣弟镇守边陲,连夜飞骑传书,恳请朝廷速派援兵增防沧州,以防敌军趁势突袭,打我军措手不及。他言辞恳切,语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紧迫,却又克制得体,未有一丝逾矩。

鹰牙岭北麓?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丝轻笑,指尖执起朱笔,在泛黄的绢帛地图上缓缓划过,留下一道鲜红如血的痕迹。笔锋所指,正是地图边缘一片荒芜的滩地——那里早已被山崩掩埋,断路三年有余,连平日靠砍柴为生的樵夫都避之不及,再无人迹。

她抬眼望向对方,眸光清冷:“你口中所谓的‘主力集结’,莫非是驻扎在满目沙石与枯草之间不成?”话语轻缓,却字字如针,透着不容忽视的讥诮与质疑。

玉明照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喉间似有千言翻涌,可最终,他只是抿紧了唇,喉结微动,终究未吐出半个字音。寂静中,唯有风掠过帐帘,带起一角轻响,仿佛也在回应这无声的压迫。

她不等对方开口辩解,便已冷声下令,命人呈上第二件物证——一只小巧却暗藏杀机的瓷瓶。瓶身素白,底部刻着一道残缺的云纹,斑驳模糊,似有意为之,又似岁月侵蚀。她指尖轻点瓶身,声音清冷如霜:“太医院本月茯苓散耗材登记在册者,共计三斤六两。其中两斤,未经批文许可,悄然流入太师府。”顿了顿,她目光扫过群臣,一字一句道:“而这瓶中所余药粉,经刑部验明,确含‘倦心散’。此毒无色无味,却极阴损,只需半炷香工夫,活鼠服之即刻毙命,七窍渗血,死状可怖。”

话音落下,她微微侧首,示意身旁侍立的墨刃上前。墨刃默然捧出银针匣,将数根探毒银针逐一展开。那银针根根乌黑如墨,泛着诡异光泽,触目惊心。众臣凝神望去,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低语之声瞬间如潮水般在殿内蔓延开来。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大殿侧方那空置已久的席位——太师王玄德,至今未至。座前案几冷寂,茶烟未起,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陛下!玉明照猛然抬起头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额角隐隐渗出细密的冷汗,仿佛重压在心头的不只是君威,更是步步紧逼的铁证,“臣弟所奏军情,字字皆据实禀报,若有出入,也当是前线斥候传递途中信息失真所致,并非臣弟有意欺瞒圣听,更不敢有半分忤逆天威之心!”

她却只是轻轻一笑,唇角微扬,似寒梅初绽,却无半分暖意。凤眸微敛,眼波如刃,缓缓自龙椅之上倾身向前,金丝绣凤的广袖垂落于扶手之间,映着殿中烛火,泛出冷冽光泽。“哦?”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冰珠落玉盘,清脆而刺骨,“那朕倒要问你,为何你在奏报之中,刻意删去所有斥候编号,令其身份无从查证?为何调令符印竟可绕过兵部层层稽核,直抵边疆粮仓,调动军需物资如入无人之境?更巧的是——”她顿了顿,目光骤然一凛,“尚衣局签收的那一匹匹‘贡品’布匹,产地竟恰好出自齐记布庄。而那位掌柜,昨日已被捕入刑狱司大牢,在铁证如山之下供认不讳——每月收受你暗中输送的银两,以货单夹带密信,往来传递机要,形同私通。”

她说一句,声如钟磬,字字敲击在大殿寂静的空气里;每进一步,玉明照的肩头便沉重一分,仿佛有千钧枷锁自天而降,压得他几乎佝偻下去。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启,似欲辩解,可话到唇边,却被那一连串缜密如网的质问堵得严严实实,竟再难吐出半个字来。殿内烛影摇红,映着他惨白的脸色,唯有指尖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滔天的惊澜。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朝堂上原本凝重的寂静。一名内侍神色仓惶,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大殿门槛,衣袖带起微弱的风声。他快步趋至司礼监身侧,俯下身子,压低嗓音,在其耳边急促低语数句,言语间似有千钧之重。

司礼监原本沉静如水的面容骤然一变,眉头紧锁,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疑。他略作迟疑,随即整了整衣冠,上前一步,高声启奏,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启禀陛下,太师王玄德昨夜突感风寒,今晨高热不退,已遣人递来告假文书,今日未能亲临早朝。”

玉沁妜端坐于位,闻言指尖微微一顿,悄然滑入袖中,轻轻摩挲着那只藏于暗袋中的琉璃小瓶,瓶身冰凉,却仿佛蕴着灼人的秘密。她唇角缓缓扬起,弧度极淡,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涟漪轻漾,转瞬即逝。

“原来他也睡不安稳。”她轻声低语,语气温柔得近乎怜惜,仿佛在谈及邻里长辈偶染小恙,满是体贴与关怀,“堂堂太师,日理万机,操劳过度,确也难免伤身。既然如今抱病在床,不便亲至,那便请医丞周允当庭作证罢——毕竟,他可是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都准时前往太医院问诊的老熟人,对太师的脉案药方,想必比谁都清楚。”

话音方落,殿门两侧骤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名身着黑袍、面覆铁面具的绝杀堂死士缓步踏入,步伐沉稳如铁石碾地。他们左右挟持着一人,那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在青砖上拖出细微的血痕,仿佛已耗尽全身气力。正是周允。

他被狠狠掼在大殿中央,双膝触地时发出一声闷响,整个人如断线傀儡般向前一扑,额角几乎磕上冰冷的地面。脸上纵横交错着鞭痕与烙印,眼睑浮肿,唇角干裂渗血,显然经历了非人的审讯。可即便如此,他仍强撑着抬起头,颤抖的嗓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开口:“奴才……奴才确曾奉太师之命……暗中仿制御药……不敢有违……他在书房暗格之中,藏有母方调配的完整记录……笔迹亲书,时间分明……还曾低语……只待陛下神志日渐昏聩,便再无力阻他推行那《复男令》……大事可成……”

声音未歇,玉明照猛然起身,亲王蟒袍翻卷如浪,眼中怒火似要焚尽虚空,厉声暴喝:“住口!此等污言秽语,岂容你在此妄加攀咬!”话音未落,两名死士已如鬼魅般上前,一手钳住周允下颌,一手迅速以玄铁封缄之布牢牢裹住其口,动作干脆利落,不留半分余地。随即,他被粗暴拖向殿角阴影深处,身影蜷缩于幽暗之中,只剩下一双惊恐未散的眼,在昏黄烛光下微微闪动,如同将熄的残火。

大殿重归寂静,唯有烛火噼啪作响,映得梁柱间的雕龙似在缓缓游动,仿佛也在聆听这场惊心动魄的密谋揭露。空气凝滞如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玉沁妜缓缓自龙椅之上起身,广袖轻拂,如云卷风回,威仪凛然。她眸光如电,徐徐扫过殿中百官,那一道道低垂的头颅、微微颤抖的笏板,皆在她清冷目光下无所遁形。“你们都听清楚了?一人伪造军情,妄图调动边军精锐;一人篡改御药配方,居心叵测,意在扰乱朝纲。一个想夺朕手中的兵权,动摇国之根本;一个欲乱朕的心志,侵蚀帝王神智。他们并非孤立无援的孤臣,而是暗中勾结、狼狈为奸的同谋——一桩惊天阴谋,早已在暗处悄然织就。”

她语罢稍顿,殿内寂静如渊,连烛火摇曳之声都清晰可闻。片刻后,她的声音骤然转寒,似霜雪覆地,冷入骨髓:“来人——传户部尚书李成!”

此令一出,群臣皆惊,目光齐刷刷投向队列之中。李成本正低头肃立,听得圣谕,心头猛震,双腿一软,几乎瘫跪于地。他死死攥住手中象牙笏板,指节泛白,才勉强撑住身躯,声音颤抖如秋风落叶:“臣……臣在……”

“昨夜三更,你亲笔签发紧急军资调令,拨粮三千石,直送沧州西营,可有此事?”玉沁妜凝眸而视,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钉,敲击人心。

“确……确有其事。”李成额角冷汗涔涔而下,急忙辩解,“但此令乃依三皇子奏报所行,军情紧急,刻不容缓,臣……臣实不知那军报真假!若有半分知情,断不敢擅动国库一粒米粮!”

“不知?”玉沁妜唇角微扬,冷笑如冰刃出鞘,锋利无情,“兵部尚无批文下达,虎符未启,调兵之律形同虚设,你竟敢越制擅调军粮?你当这律法是儿戏不成?更何况——”她声调陡然拔高,如雷霆乍起,“那批粮草真正的目的地,并非沧州西营军寨,而是城外十里荒废已久的破庙!如今那里住着谁?是你女婿任把总之职的所谓‘流民安置点’,还是你早已布置妥当、专为接应叛军而设的秘密中转之地?你口口声声忠君奉公,可这粮道背后,究竟藏着几重私心,几许算计?”

李成浑身猛然一颤,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砖石之上,声音颤抖而急切:“冤枉!陛下明鉴,臣……臣只是奉命行事,从未有过半分谋逆之心啊!”

“奉命?”她缓缓起身,凤袍轻扬,眸光如刃,冷然扫视殿中,“那朕倒要问你,是谁给了你这天大的胆子,竟敢让户部跳过整整五道核查流程,在一夜之间便将款项从立项批至到账放行?是你自己亲手写下‘特急’二字,加盖印信?还是有人暗中递你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事成之后,太子太师之位可期’,以此诱你铤而走险?”

话音落下,整座大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殿外风声低回,殿内烛火微晃,群臣屏息凝神,无人敢抬头,更无人敢应答一字。空气仿佛凝固,唯有那掷地有声的质问,在梁柱间久久回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再言语,轻抬素手,缓缓拍下三记清脆的掌音,那声音虽轻,却似寒夜惊雷,回荡在大殿深处,震得人耳膜微颤。殿角铁甲轰鸣骤起,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阶上,如战鼓擂动,八名黑衣死士自暗影中鱼贯而出,身形高大如铁塔,面覆玄巾,眸光冷冽如霜刃,周身杀气凛然,步步逼近李成。

李成浑身剧颤,双目赤红,嘶嘶力竭地挣扎呼喊,声音中满是不甘与绝望,笏板脱手坠地,“啪”地一声碎裂成两截,玉屑飞溅,象征着他仕途荣光的彻底崩塌。然而他刚欲反抗,便被两名死士铁钳般的手臂猛然架起,双脚离地,拖行于冰冷的金砖之上,衣袍磨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路向殿外而去。

途中,他拼尽全力扭头回望,目光扫过那些曾并肩朝议、共辅社稷的老臣们,眼中滚烫地翻涌着哀求与希冀,仿佛在乞求一丝援手、一句陈情。可那些须发斑白、位列高位之人,却纷纷垂首敛目,避开他的视线,有的低头凝视手中象牙朝板,有的轻咳掩唇,有的闭目如入定,神情漠然,仿佛眼前一切皆与己无关,宛如铜墙铁壁,冷眼旁观这权柄更迭下的血色清算。

玉沁妜独立于丹墀之巅,凤袍曳地,广袖临风,宛如九天神女降世,又似修罗执判轮回。她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眸光似寒潭深水,锋利如刀,一寸寸剜过群臣低垂的脸庞,仿佛能洞穿皮囊,直视其心底隐秘的惶恐与算计。

“今日之事,非朕寡恩薄义,实乃乱臣贼子悖逆纲常,自取灭亡!”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珠落玉盘,清晰入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在空旷大殿中久久回响,“凡与此案有所牵连者,限三日内亲赴大理寺或御史台自首,如实招供,尚可保全宗族性命,免受株连之祸;若有心存侥幸、藏匿罪证、欺君瞒上之徒——”她顿了顿,唇角微扬,笑意未达眼底,反透出彻骨寒意,“一经查实,无论官职高低、门第显赫,一律满门抄斩,诛灭九族,鸡犬不留,永绝后患!”

话音落下,她缓缓归座,广袖微垂,指尖悄然抚过藏于袖中的毒瓶,冰凉的触感自指腹蔓延至心间,却未在她神色上激起半分波澜。面容依旧沉静如水,仿佛方才那一道雷霆之令不过是寻常家事,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镇定。大殿之内,落针可闻,唯有烛火在雕梁画栋间投下摇曳光影,映得金砖幽光浮动,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便在这万籁俱寂之际,殿角忽而传来一声极细微的脆响——清越如珠玉坠盘,原是三皇子玉明照腰间所佩的玉组骤然断裂,玲珑剔透的玉珠纷纷滚落于青砖之上,一颗颗四散弹跳,余音袅袅,在这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若命运崩裂的裂痕,悄然划破了表面的平静。

她眸光微敛,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却始终未曾侧目,神情依旧淡漠如初,仿佛那碎玉之声不过是一缕风过檐铃,不值一提。片刻后,才启唇低语,声音轻缓却字字如钉,掷地有声:“拟旨。”

顿了顿,语气渐转肃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徐徐道来:“念及太师王玄德昔日辅政勤勉,功勋卓着,朕心悯然,特准其过往功过相抵,贬为太子太师,即日起闭门思过,不得参与朝议,亦不得私会官员,以儆效尤;三皇子肃亲王玉明照,身负重任却失于持重,禠夺辅国大将军之职,停发俸禄,禁足府邸,非经圣谕不得擅离,其居所由禁军昼夜轮守,出入皆须报备;户部尚书李成,涉嫌贪渎、勾结权臣、欺瞒朝廷,着即革职下狱,交由刑狱司详查案情,待证据确凿,依律严惩,以正纲纪。”

内侍领命,躬身退下,脚步轻悄地消失在殿外长廊的尽头。她缓缓翻开新呈上来的奏折,指尖拂过纸页边缘,神情专注,仿佛全然沉浸于朝政文书之中,然而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却始终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紧锁着殿门的方向,宛如猎手静候猎物踏入陷阱。她心知肚明,这场席卷宫闱的惊涛骇浪,远未抵达尾声。毒源虽已显露端倪,可那藏匿于暗处、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依旧如幽魂般隐匿于迷雾深处,未曾现身;党羽虽已被逐一清除,可那些盘根错节的联络暗线,仍在宫墙之内悄然运转,如同潜伏于地底的毒藤,随时可能再度蔓延滋长。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溯至昨夜——那一枚冷冰冰的铜牌静静躺在掌心,上面刻着一个古拙而神秘的“王”字戳记,在烛火摇曳下泛着幽微的光泽;凌霄密报中那句“影蝉信号中断”的警告,字字如针,刺入她警觉的神经;还有百里爵袖中悄然滑落的半截素绢,质地素净却暗藏玄机,绢上隐约可见几道极细的墨痕,似是某种隐秘记号……这些零散的线索尚未串联成网,可她已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更为深沉、更为阴鸷的阴谋气息,正如夜雾般无声无息地渗透进这座金碧辉煌却又危机四伏的皇宫,悄然弥漫于每一寸砖石之间。

正当她凝神思索之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克制的脚步声。一名身形瘦小的内侍匆匆步入殿中,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趋步上前,在她耳畔低语数句,声音轻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她听罢,微微颔首,眉宇间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随即一卷密封严密的密信被悄然递至案前。她启封展纸,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其上内容,只见纸上赫然写道:“鸿雁阁周边出入名录业已清查完毕,发现一名负责送炭的杂役身份存疑,行迹诡秘,其脚印经比对,竟与齐记布庄后巷所留泥痕完全吻合,步距、深浅、偏斜角度皆一致,绝非巧合。”

她沉默片刻,指尖轻抚笔杆,随即提笔蘸取浓墨,笔锋沉稳有力,在那可疑之人姓名之下,缓缓画出一道完整的圆圈,墨迹饱满而决绝,仿佛为一场即将展开的围猎落下第一道标记。笔尖尚湿,墨色未干,恰在此时,窗外天光微动,一道灰羽倏然掠过飞檐翘角,快如幻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一抹模糊的残影,与殿内凝重的气氛交织成一片难以言喻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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