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丁满脸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儿消遣老子。真犯了事,就赶紧讲,看在这两坛酒的份上,今天我就先不抽你了。”
中年老农周叔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小凡,你要有事就直接说。看在我和你爹多年的交情上,能帮的叔肯定帮。要是事情太大,没法收场,叔也会给你凑个盘缠,让你离开上阳县。”
张叔也忍不住插嘴:“看你平时挺机灵的,今天咋跟我们开这种玩笑呢?还龙湖武院?这种武院,我们平头老百姓都知道那是龙门之地,踏进去就能光宗耀祖。”
“每次武举,整个宣德城能进入龙湖武院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子弟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数落着杨凡。
在他们眼中,普通人若能顺利通过武举考核,成为举人老爷,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如同烧了高香。
一旦有了举人身份,村里的保正、四周的贵族老爷,乃至县衙的大老爷都会前来祝贺。
不仅能免除赋税,每个月还能领取朝廷发放的廪米,从此便能一跃成为士族阶层。
成为举人后,一般有三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是进入各大州府的武院继续进修,等待后续的春闱考试,竞争武状元之位。
第二条路是进入军部,成为预备将领。
第三条路则是直接进入本地城防军,担任要职。
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意味着彻底脱离了农民阶层。
而龙湖武院,在他们心中,就如同后世的清北,那是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你一个小屁民打它的主意,想啥呢?
周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杨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凡,看你这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也不像惹了什么事,那就是武举考砸了呗。”
“不过没关系,现在考试已经结束了,别再想这些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像我们这种穷苦出身,很多事早已命中注定。人这一生,各有各的活法,贵族老爷有他们的活法,我们乡野村民也有自己的活法。”
“等过了六十大寿,到了古稀之年,两眼一闭,双脚一蹬,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张叔也接着说道:“就是,小凡,张叔我认识县里一家酒肆的掌柜,你又上过县学,会识字算数。改天,张叔给你张罗张罗,在酒肆给你谋份活计。”
杨凡站在一旁,只能傻愣愣的听着,完全插不进去嘴啊。
汗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没人相信我呢?况且我兜里还有三万银票的事没说呢,若是说出来,不是得把你们活活吓死?
算了,跟这群酒鬼进行理性对话本就困难,杨凡摇了摇头,决定找个更合适的时机再跟老头好好说道说道。
杨凡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杨三丁手里的酒坛抢了过来,转手丢给周叔,说道:“周叔,老头子他身体不好,别让他喝太多。我去古塔里面转转,等你们要回家的时候,记得喊我一起走。”
“好,没问题,小凡真孝顺。确实不能让你爹喝太多。”周叔和张叔举双手赞同,能少一个人分这等好酒,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杨三丁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大声骂道:“逆子!!”
杨凡没理会老父亲的叫嚷,慢悠悠地朝着古塔里面走去。这座古塔高达九层,宛如一根直插云霄的通天之柱,气势恢宏。
踏入古塔外殿,里面古朴自然,弥漫着一股神秘的道韵,仿佛岁月的尘埃都在这里沉淀。
古老沧桑的墙壁上,铭刻着一些神秘的纹理,这些纹理似是某种古老的脉络,隐隐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
墙壁的颜色暗沉,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无数岁月。昏黄的光线从塔顶的天窗透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给这座古塔增添了几分神秘。
这座古塔平日里都被县衙严加看管,常年大门紧闭,还有士兵日夜把守,普通人根本难以入内。
杨凡也是运气好,恰好赶上修缮,驻守的士兵暂时撤离了,他才有机会踏入这座古塔内。
杨凡还听说,这样的古塔并非上阳县独有。在大越朝,乃至人族的其他国家,还存在着另外八座,总共九座。
有人说这些古塔是前面某个朝代兴建的,也有人说它们可以追溯到蛮荒时代,那时人族还处于部落制度,这些古塔便是部落的象征。
众说纷纭,然而都已无从考究。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古塔必定隐藏着某种秘密,否则朝廷也不会派兵把守,如此严加看管。
这些古塔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杨凡怀揣着不正当的心思,一步步穿过了外殿,走到了古塔内殿。
他好奇地巡视着四周,内殿里空荡荡的,除了几根粗大的顶梁柱,再无其他物件。
地板由青石铸成,每一块青石都平整光滑,却又透着一股厚重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同样铭刻着那些神秘的纹理,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杨凡刚从外殿踏入内殿的一刻,便感觉不对劲了。
他整个人的状态出奇地好,经过一天考核的疲惫精神,竟瞬间再次饱满起来,就连体内的内气也格外活跃,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道这里是堪比修炼室的顶级修炼之地?
思索片刻后,杨凡走到墙壁前,缓缓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墙壁。墙壁上的纹理错综复杂,如同掌中之纹,相互交织蔓延,复杂到了极点。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墙壁内缓缓传递而来,这股气息让杨凡内心一震。这到底是什么气息?冰冷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丝锋锐,可奇怪的是,这气息并不伤人。
更让杨凡震惊的是,他发现这些纹理居然连成了一片,没有一丝断口。
也就是说,整面巨大的墙壁上的纹理都是一气呵成的,这简直太恐怖了,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这到底要多么庞大的精神力,才能让纹理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