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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轰隆轰！
“汪汪汪！”
兴许是雷暴雨的原因，粥粥显得有些不安，一直踱步叫唤。
沈云溪怕它吵到邻居，连忙抱着它的狗头，安抚它。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粥粥再次激动地叫起来。
“粥粥，是外卖员，不要叫，会吓到人家的。”
粥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依然保持着戒备。
沈云溪在心里留了个心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是外卖到了。
她对着门外喊道：“把外卖就放在外面吧。”
贴着门板听了几秒确认脚步声走远，这才放心。
她刚拉开门一条缝，浑身湿透的周澄举着外卖袋出现在眼前，阴沉的眼神吓得她后退半步。
沈云溪努力平复慌乱的情绪：“你、你怎么找到我家地址的？还有，大晚上的，你要干什么？”
周澄将外卖递到她面前，声音凉凉的：“你不饿吗？”
沈云溪快速抢走外卖，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了，我这不太方便让你进来，你赶紧走吧。”
话音未落，周澄突然踹门，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掀翻在地。
麻辣烫泼洒的瞬间，粥粥狂吠着扑上来咬住周澄的小腿。
“松开！”周澄疼得单膝跪地，却仍伸手去拽沈云溪。
她挣扎着甩开他的手，眼眶通红：“周澄！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周澄踉跄着往前两步，冲粥粥怒吼：“滚！”
又转头盯着沈云溪，“真是没有礼貌的东西，我大老远飞过来找你，你却只想着赶人，外面还下着暴雨呢，你有没有心？”
沈云溪甩开他的手，气愤道：“我的礼貌是留给有素质的人，跟你无关。”
“嘴硬！”周澄死死掐住她的腮帮子，“到你舒适区了，是吧？嗯？在云江不敢对我大呼小叫，跑到京北就敢把你欠我的，许诺我的，全忘了，是吧？”
沈云溪疼得眼眶含泪，含糊不清地挣扎。
下一秒，粥粥再次扑上来，在周澄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澄惨叫着蹲下身，抱着腿脸色发白。
沈云溪揉着发疼的脸颊，又后怕又委屈，对着地上的人狠狠踹了两脚。
“沈云溪，你发什么疯？我被你狗咬了，你还踢我？你是想惹出人命，像你婶婶一样坐牢吗？”
沈云溪含着泪冷笑：“我一直很想疯，你别逼我，我毫无牵挂，大不了一起死。”
周澄瞳孔猛地颤动，看着女人泛红的眼眶和龇牙咧嘴的狗，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有话好好说。，。你把狗管好，别让它再咬我。”
沈云溪被他这副狼狈模样逗笑，强忍着掏出手机拍照的冲动：“它咬得算轻了，换别的狗早扑上来撕咬了。”
“你说什么？这都流血了！还轻啊！”周澄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伤口，突然脸色煞白，“叫救护车，，，”
话没说完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沈云溪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晕血的毛病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犹豫着伸手探了探周澄的呼吸，确认无恙后，才蹲下拯救那碗撒了些汤的麻辣烫。
还好，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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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溪本来打算交完费用就走，结果周澄一直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挂水，直到第二天都没有醒的迹象，哪怕护士拔针都没影响他。
“医生，他怎么现在还没醒啊？”
沈云溪攥着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明明该庆幸这人不醒，好赶紧脱身，可心中总是缠绕着莫名的焦躁。
医生推了推眼镜，“可能睡的比较沉，我看了一下，他身体机能都挺正常的。”
沈云溪松了口气，却又在床边坐下。
守了一夜，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周澄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不该陪着他的，周澄的未婚妻要是知道，或是被周家的人撞见，，，，
可刚起身，又鬼使神差地坐下，直到晨光刺破窗帘缝隙。
“咳咳，渴。”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沈云溪猛地抬头，她几乎是小跑着倒了杯水，“你醒了。”
周澄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和凌乱的发丝，喉结动了动却没接水。
沈云溪举着杯子的手渐渐发酸，最终放到床头柜上。
“那个，我家粥粥还需要我回去给它弄狗粮，我已经跟护士说过了，会让她帮忙多照看照看的。”
她背过身，刻意忽略心底涌起的慌乱。
周澄撑着床头坐起，受伤的腿扯得绷带微微发紧。
凌晨时分，他确实醒过。
那时沈云溪歪着头趴在床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呼吸轻轻扫过他手背。
他屏住呼吸看了她许久，直到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才慌忙闭眼装睡。
此刻看着她急于逃离的背影，心口泛起尖锐的疼。
“你跟我待一起就这么不自在吗？”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了刺。
沈云溪沉默着走向门口，却被周澄的冷笑钉在原地。
“你家狗真是厉害，要让我在这气味难闻的病房待上几天。”
她攥紧门把手，指节发白，“它只是护主心切。”
“是吗？”周澄撑着床头站起，“你昨天踹我的眼神，就跟要杀了我一样？你总说我恨你，我反而觉得你比我恨你还恨我，为什么？”
沈云溪盯着门板缝隙里漏进的光，指甲在金属把手上刮出细响。
“我顶多觉得你烦，不至于恨你。”
“为什么烦我？”
周澄向前一步，扯动伤口闷哼出声，却固执地逼近。
她猛地转身，眼眶通红，“就像现在这样，我已经不想跟你聊天了，我想走了，你还叭叭的不停，你还非要我停下来伺候你。”
空气凝固了三秒。
周澄垂眸看着她发红的手腕，那是昨天拉扯时留下的痕迹。
“你的狗把我弄伤了，你不应该负责吗？”他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我也没让你二十四个小时都陪着，一日三餐送过来就行，我不喜欢吃医院的。”
沈云溪冷笑，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形伤痕里：“让你未婚妻来吧？”
周澄烦躁地扯松领口，“你凭什么让她大老远飞过来？”
“我怕她误会。”沈云溪想起尹雪琳那些在意的行为，轻笑一声，“所以你叫她来吧。”
“不行。”周澄突然逼近，“尹雪琳知道我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的狗把我伤成这样，那么我家人肯定知道，那你不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