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的青石板路上,谢辉的枣红马刚转过街角,就被一群孩童围住。卖糖葫芦的老伯挤到跟前,往他怀里塞了串山楂:“谢小侠可算回来了!自打您去了草原,城里的孩子们天天念叨,说您的铁球能砸跑毒蛇精!”
黄蓉坐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怀里的格桑花种布包跟着晃:“谢大哥,你现在可是襄阳城的活菩萨,连糖葫芦都有人送。” 她转头对华筝眨眨眼,“一会儿让厨房把山楂熬成酱,配草原的羊肉肯定好吃。”
归云庄一别不过三日,襄阳城却像换了副模样 —— 西城门的破庙被改建成了医馆,门口贴着穆念慈手写的 “蛇毒急救方”;东市的铁匠铺挂出 “谢记精铁” 的招牌,正是穆念慈帮谢辉定制铁球的铺子。
“谢公子!张将军在城楼等着呢!” 守城士兵跑过来,目光落在谢辉腰间的檀木盒上,“各门派的人走了大半,就剩峨眉派的几个尼姑还在城里晃悠,不过百姓们都盯着呢,她们翻不起浪。”
城楼之上,张将军展开草原雄鹰卫送来的密报:“金帐汗的使者到了,说草原的蛇患彻底肃清,还送了二十匹汗血宝马给您当贺礼。”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归云庄传来消息,峨眉派的静玄师太连夜去了华山,怕是要召集更多人对付您。”
谢辉刚要说话,黄蓉突然拽着他往城下跑:“先别管那些老顽固!我租下了西市最大的铺子,就等你去看呢!”
所谓 “三花聚顶火锅庄”,原是三间连通的青砖瓦房,门前的梧桐树下拴着华筝的白马。穆念慈正在指挥木匠装雕花门框,见谢辉来了,赶紧递过杯桃花茶:“门框刻了格桑花、桃花和木兰花,是我们三个家乡的花。”
华筝蹲在地上摆弄铜锅,草原带来的烤架擦得锃亮:“我教厨子烤手把肉,炭火要先用艾草熏过,蛇虫闻到味就跑。” 她突然站起来,把谢辉往里间拉,“还有个秘密 —— 厨房的暗格里,藏着我和黄蓉妹妹酿的桃花马奶酒!”
黄蓉变戏法似的掏出块木牌,上面用烧红的铁签刻着 “谢” 字店徽:“明天开业,我让说书人在门口讲咱们破蛇阵的故事,客人凭故事线索能打折!” 她忽然皱起鼻子,“哎呀,香料不够了,谢大哥,你陪我去市集买孜然,草原的那种!”
市集的香料摊前,谢辉刚接过摊主递来的孜然袋,就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声。回头只见三个灰衣人捂着脖子倒在巷口,袖口露出半截蛇形刺 —— 是蛇门余孽!
“穆姑娘!” 谢辉甩出铁球砸向墙头的黑影,穆念慈的长枪几乎同时刺出,挑落对方手中的毒镖。华筝的箭从斜刺里射来,钉住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腰带,将其拽倒在泥地里。
“谢大哥,他们身上有归云庄的通行令牌!” 黄蓉翻开对方衣襟,露出胸口的蛇形纹身,“定是峨眉派买通的余孽,想在开业前捣乱。”
张将军的士兵赶到时,三个黑衣人已经被雄鹰卫的绳索捆得结结实实。谢辉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突然想起欧阳锋临终的惨笑 —— 江湖恩怨,果然如黄药师所说,永无宁日。
火锅庄的开业大典在隔日正午。谢辉穿着穆念慈新缝的青衫,腰间别着镶了三花的铁球袋,刚揭开红绸,就被热情的百姓围住。卖包子的老婆婆端来新蒸的桃花包,非要塞给 “护城英雄”。
“各位父老!” 黄蓉站在铜锅旁,手里举着汤勺,“咱们这火锅,集草原的豪迈、桃花岛的灵秀、中原的醇厚于一锅,就像谢大哥护着咱们襄阳城,啥妖魔鬼怪都能煮化!”
华筝突然指着门口笑出声 —— 金帐汗的使者带着十个雄鹰卫闯进来,每人怀里抱着半人高的酒坛:“谢大哥,我叔叔说,草原的勇士要喝着马奶酒,吃着火锅,才算见过世面!”
锅底翻滚时,谢辉悄悄拉过三女的手。黄蓉的手沾着香料的辛辣,华筝的手带着弓箭的硬茧,穆念慈的手留着缝补的针痕,却都暖得让他心安。铜锅里的汤料咕嘟作响,将草原的牛羊肉、桃花岛的鱼丸、中原的青菜煮成一锅,就像他们的江湖,终将把不同的故事熬成同一种温暖。
夜深打烊时,谢辉坐在门槛上,看着三女在收拾碗筷。黄蓉哼着桃花岛的小调,华筝在教厨子辨认草原香料,穆念慈在检查门窗的锁扣。檀木盒里的真经泛着微光,却远不及眼前的烟火气让他心动。
“谢大哥,” 穆念慈突然递来块烤焦的羊肉,“明天我想去牛家村接杨铁心叔叔,他的杨家枪能护着火锅庄。”
华筝擦着汗凑过来:“我给金帐汗写了信,以后每月送咱们十车牛羊肉,保准比城里的新鲜!”
黄蓉突然从柜台下摸出本账册,上面画满火锅锅底的改良图:“等攒够银子,咱们去桃花岛开分店,让我爹当名誉岛主,肯定能骗那些老顽固多喝几壶桃花酿!”
谢辉咬着烤羊肉,听着她们的计划,忽然明白黄药师说的 “护道之心” 究竟为何 —— 不是守着真经独善其身,而是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有热气腾腾的盼头,让江湖的刀光剑影,最终都化作火锅旁的笑闹。
远处的钟楼敲响子时的钟声,谢辉看着三女在烛光下的剪影,忽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江湖。那些未竟的恩怨、未知的挑战,终将在铜锅的热气中变得不再可怕,因为他知道,无论何时回头,都有三朵不同的花,在火锅庄的门口,等着他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