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外面的敲门声停了,但我知道姑姐和张强不会就此罢休。我把银行卡藏在贴身的口袋里,紧紧攥着,仿佛那是我最后的底气。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门外传来张强的声音,他语气缓和了一些:“秀,你开门吧,我们不吵了,有话好好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了门。姑姐站在张强身边,脸色很难看,眼神里满是不甘。
“银行卡呢?”姑姐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林秀,你赶紧把银行卡拿出来,那是我妈的钱,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
“我说过了,这是妈留给我的。”我冷冷地说,“妈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日,这就是她的心意。”
“心意?”姑姐冷笑一声,“我看是你骗我妈的!我妈那么善良,肯定是被你蒙骗了,才会把钱都留给你这个外人!”
“我不是外人!”我提高了声音,“我照顾妈三年,端茶倒水、擦身按摩,什么苦活累活都干了。你呢?除了来家里找茬、要钱,你为妈做过什么?”
“我是妈亲生女儿,妈的钱本来就该有我的一份!”姑姐也提高了声音,“你就是个保姆,凭什么拿我妈的遗产?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银行卡交出来,我就不走了!”
她说着,就冲上来想搜我的身。我赶紧躲开,张强却伸手拦住了我,说:“秀,你就把银行卡拿出来吧,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分。妈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因为钱吵架。”
我看着张强,心里凉得像冰:“商量?怎么商量?姑姐想把钱都拿走还赌债,你想帮她,是吗?这是妈留给我的钱,我不会拿出来分的!”
“林秀,你怎么这么固执?”张强皱着眉头,“那也是我妈的遗产,我作为儿子,也有继承权。你一个人独占,本来就不合理。”
“不合理?”我苦笑一声,“这三年,我辞掉工作照顾妈,花光了自己的婚前积蓄。你呢?你的工资要么自己存着,要么给姑姐还赌债,你为这个家花过一分钱吗?现在妈留了点钱给我,你就说不合理?”
“那是两码事!”张强说,“照顾妈是你作为儿媳的责任,妈留的钱是遗产,性质不一样。你不能因为照顾了妈,就想独占所有财产。”
我看着张强,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男人,我跟他结婚五年,照顾他瘫痪的母亲三年,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从来没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从来没心疼过我的付出。
“我不跟你说了。”我转身想回房间,姑姐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拉扯:“你别想走!今天不把银行卡交出来,你就别想好过!”
她的力气很大,我的胳膊被她抓得生疼。我挣扎着说:“你放开我!这是我的东西,我不会给你的!”
“你的东西?”姑姐眼睛都红了,“那是我妈的钱,是我们家的财产,怎么就成你的了?你这个小偷,竟然偷我妈的钱!”
她说着,就伸手去掏我的口袋。我死死按住口袋,跟她拉扯起来。张强站在一旁,既不帮我,也不拦着姑姐,只是皱着眉头看着。
“张强,你快拦住她!”我对着张强喊,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可张强只是说:“姐,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秀,你也别固执了,把银行卡拿出来,我们分一分算了。”
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我彻底看清了张强的真面目,他心里根本没有我,只有他的姐姐和那些所谓的财产。
我用力推开姑姐,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她立刻哭了起来,对着张强喊:“哥,你看她!她竟然打我!我妈刚走,她就敢打我,以后还得了?”
张强赶紧扶起姑姐,责备地看着我说:“林秀,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太过分了!”
“是她先动手抢我的东西!”我气得浑身发抖,“张强,你瞎了吗?你没看到她一直在抢我的银行卡?你没看到她抓得我胳膊都红了?”
“就算是姐不对,你也不能动手啊。”张强说,“姐也是一时着急,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我看着张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悲。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姑姐见张强向着她,更加嚣张了。她站起来,指着我说:“林秀,我告诉你,今天这银行卡你必须交出来!不然我就报警,说你偷了我妈的遗产!”
“你报吧。”我平静地说,“我不怕。这是妈留给我的,我有权利拿着。警察来了,我也会这么说。而且,妈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听到了她的话,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姑姐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愣了一下,又说:“你胡说!医生和护士怎么会记得这些?他们每天见那么多病人,早就忘了!”
“忘没忘,你报了警就知道了。”我看着她,“你要是不怕丢人,就尽管报。让大家都知道,你为了抢妈留给我的钱,不惜诬陷我偷窃,不惜在妈刚出殡就跟我大打出手。”
姑姐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这件事要是闹到警察那里,丢人的是她自己。她赌博欠债的事情,还有她一直欺负我的事情,说不定都会被大家知道。
她咬着牙,狠狠地瞪着我:“林秀,你给我等着!这笔钱,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奉陪到底。”我冷冷地说,“这是妈留给我的钱,谁也别想抢走。”
说完,我转身走进房间,用力关上了门,还反锁了。我靠在门后,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心里很委屈,也很愤怒。我没想到,婆婆刚走,姑姐和张强就露出了这么丑陋的嘴脸。
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外面的路灯亮了起来,照得房间里有些昏暗。我拿出银行卡,放在手里反复看着。这张小小的卡片,竟然让我看清了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
我突然觉得,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张强的冷漠和偏心,姑姐的贪婪和恶毒,都让我觉得窒息。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家里,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我决定了,等处理完婆婆的后续事情,我就跟张强离婚。我要拿着婆婆留给我的钱,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不再为别人委屈自己,不再为这个家付出一切。我要为自己而活,好好照顾自己,活出自己的精彩。
门外,姑姐还在不停地咒骂,张强偶尔会劝几句,但语气还是向着姑姐。我听着他们的声音,心里很平静。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和他们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我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梦里,我梦见了婆婆。她笑着对我说:“秀,你做得对,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受委屈了。”我也笑着对她说:“妈,我会的。我会带着你的祝福,好好生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知道,未来的路可能会很艰难,但我不怕。有婆婆的祝福和支持,我一定能走下去,一定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