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我帮家里还债整整满了十年。这十年里,我从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职场人。我没好好享受过一天青春,没为自己活过一天,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和还债上。
这十年里,我和陈阳的感情越来越坚定。他一直陪着我,支持我,从来没因为我家里的事情抱怨过。我们一起攒了点钱,陈阳家也早就准备好了婚房,就等我们挑个好日子结婚。
陈阳的父母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他们知道我十年还债的辛苦,也知道我原生家庭的情况,经常劝我,说以后他们就是我的亲人,让我别再受委屈。每次去他们家,他们都会给我准备很多东西,吃的用的,什么都想着我。这种被人疼爱的感觉,让我越来越珍惜和陈阳的感情,也越来越期待结婚后的生活。
我和陈阳商量好了,等婚礼办完,我们就去南方旅游,算是弥补这些年的辛苦。我还计划着,结婚后好好工作,和陈阳一起把小家庭经营好,以后再要个孩子,过平平淡淡的幸福日子。
这天晚上,我和陈阳一起吃晚饭,陈阳突然说:“晚晚,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吧?我已经看好了日子,是个双数,寓意也好。”
我看着陈阳期待的眼神,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说:“好啊,我都听你的。”
确定了婚期,我心里既开心又有点忐忑。开心的是终于能和陈阳结婚,组建自己的小家庭;忐忑的是,我得跟父母说结婚的事情,不知道他们又会提出什么要求。
第二天,我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和陈阳下个月要结婚的消息。
母亲听了之后,沉默了几秒,然后说:“结婚是大事,你们想好了就行。”
我听母亲的语气还算平静,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鼓起勇气说:“妈,我想跟你说个事。我结婚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准备三万块钱的嫁妆?我想买点新婚用的东西,也算是有个体面。”
我知道三万块钱不多,对于一个正常的家庭来说,这点嫁妆根本不算什么。我之所以提出要嫁妆,不是真的缺这三万块钱,而是想看看父母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十年我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我希望他们能在我结婚的时候,给我一点小小的支持,让我在陈阳家人面前也能抬得起头。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母亲就立刻翻脸了,语气变得特别不好:“三万块钱?晚晚,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家里哪里有这么多钱?你哥刚买了房子,还着房贷,家里的开销又大,根本没余钱给你准备嫁妆。”
我心里一下子凉了,说:“妈,三万块钱真的不多。这十年我给家里打了一百二十多万,帮家里还清了债务,还帮哥哥买了房子,我现在就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过分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母亲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你给家里打钱是应该的,你是家里的女儿,帮家里还债、帮你哥买房都是理所应当的。现在你要结婚了,就想着挖家里的墙角,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挖家里的墙角?”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妈,我这十年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生病了都舍不得去医院,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我现在结婚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怎么就成了挖家里的墙角?”
“反正家里没有钱,你要嫁妆就别想了!”母亲态度很坚决,“你结婚后就是陈家的人了,以后家里的事情也跟你没关系了,你还惦记着家里的钱干什么?”
“我不是惦记家里的钱,我只是想要一点作为女儿的体面!”我哭着说,“陈阳家对我很好,他们没要我一分钱彩礼,还准备了婚房。我现在就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买点东西放在新房里,让别人知道我父母心里还有我,这过分吗?”
“体面能当饭吃吗?”母亲说,“你嫁过去是享福的,有陈阳家给你准备的房子,你还需要什么嫁妆?我看你就是被陈阳惯坏了,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说:“妈,我贪心?我这十年付出的一切,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我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你从来都没问过。我现在就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你都不肯给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儿?”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母亲不耐烦地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别再跟我提嫁妆的事情了。如果你非要要,那你就别认我们这个父母了!”
说完,母亲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哭了很久。我没想到,父母会这么绝情。我为家里付出了十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宁愿把我的血汗钱都给哥哥买房,也不愿意在我结婚的时候,给我一点小小的支持。
这时候,陈阳下班回来了。他看到我哭红的眼睛,赶紧走过来问:“晚晚,怎么了?是不是你妈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扑进陈阳的怀里,哭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陈阳听了之后,很心疼地抱着我,说:“晚晚,别哭了。不就是三万块钱的嫁妆吗?我们自己有,不用求他们。你不用在他们面前委屈自己,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不是缺这三万块钱,”我哽咽着说,“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十年我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我以为他们多少会有点良心,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绝情。”
陈阳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父母心里可能一直偏向你哥哥,他们看不到你的付出。但你不用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的父母。我们都会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听了陈阳的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但我还是很不甘心,我觉得自己这十年的付出太不值了。
过了几天,母亲又给我打电话,语气比上次缓和了一些,说:“晚晚,我想了想,嫁妆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但家里真的没有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准备点被子、枕头这些东西,也算你的嫁妆了。”
我知道,母亲说的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就几千块钱。她根本就不想给我钱,只是想敷衍我。
我心里很失望,说:“妈,我不要这些东西。陈阳家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就想要三万块钱,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给,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母亲又有点不高兴了,“那些东西都是实用的,比钱管用多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
“我明白你的心思,”我说,“你心里只有哥哥,根本没有我。这十年我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我现在结婚,你连三万块钱的嫁妆都不肯给我,我算是看清你们了。”
“看清就看清!”母亲也生气了,“反正家里没有钱,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完,母亲又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再跟母亲说下去也没有用,她是不会给我嫁妆的。
陈阳看到我不开心,说:“晚晚,别再想这件事了。我们结婚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幸福,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嫁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连一点念想都没有。”
“别难过了,”陈阳说,“以后我们的小家庭会很幸福的。我会对你好,我的父母也会对你好,我们会让你感受到真正的家庭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我想起这十年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省吃俭用的日子,想起父母和哥嫂的冷漠,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疼。
我也想过,要不要就这么算了,不再跟父母计较嫁妆的事情。但我又觉得不甘心,我觉得自己的付出应该得到一点回报,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天,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我觉得父亲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人还算公正,我想听听他的想法。
父亲接了电话,我说:“爸,我和陈阳下个月要结婚了,我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妈不肯给我。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妈?”
父亲沉默了很久,说:“晚晚,家里确实没什么钱。你哥刚买了房子,压力也大,你就别再要嫁妆了。结婚后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没想到,父亲也会这么说。我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说:“爸,这十年我给家里打了一百二十多万,帮家里还清了债务,还帮哥哥买了房子。我现在就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你们都不肯给我,你们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父亲叹了口气,说:“晚晚,委屈你了。但你是女儿,迟早要嫁出去,帮儿子买房是天经地义的。你就别再为难我们了,好吗?”
“天经地义?”我冷笑一声,“在你们眼里,女儿的付出就是天经地义的,儿子的一切都要优先考虑。我算是看透你们了,以后你们也别指望我再为家里做什么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彻底明白了,在父母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哥哥。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无限索取的工具。
陈阳看到我这么伤心,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说:“晚晚,别再跟他们联系了。他们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伤心。我们好好准备婚礼,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听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他们计较了,我要为自己活,为我们的小家庭活。”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很委屈。我没想到,自己十年的付出,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和陈阳一起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拍婚纱照、订酒店、发请柬,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慢慢的,我也暂时忘记了嫁妆的事情,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但我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真正过去。父母的绝情,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里。我也知道,父母和哥嫂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说不定还会在婚礼上搞出什么事情来。
我心里做好了准备,不管他们怎么闹,我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了。我要和陈阳一起,守护我们的幸福,不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婚礼。
只是我没想到,哥嫂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出更过分的话,让我彻底寒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