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寒霜，官道蜿蜒如蛇，向北延伸。
苏梓陌骑在马上，嘴里叼着一根猛虎送来的肉干，一边嚼着，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神情悠然，神情快活。
观察史与几名随行官员走在前方，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和他说话，倒是他们之间低声交谈不断，似乎在讨论什么要紧事。
苏梓陌也不急，落得个清闲自在。
这一路走来，官道两旁是因寒冬而枯黄的草地，光秃秃的树木像是一排排沉默的守卫，目送他们前往圣都。夕阳将天边染成火红色，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
“今晚就在这歇一歇吧。”观察史终于开口，指着前方的一家客栈。
众人应声下马，牵着缰绳走进客栈。
客栈掌柜见他们衣着不凡，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几位大人光临小店，不知有何贵干？”
“住店，安排几间客房。”观察史简短地说。
掌柜的立刻点头哈腰：“有有有，我这就带几位去最好的客房。”
六间房，正好够他们几人住下。
晚饭过后，众人各自回房整理休息，为明日的行程做准备。
苏梓陌刚躺下不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他起身开门，发现是观察史。
观察史走进来，神色严肃：“苏老弟，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观察史大人请讲。”苏梓陌请他坐下。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可知道，这次进圣都，不只是为了加官进爵。”
苏梓陌点头：“自然知道。”
“那你可明白，圣上为何要召你入朝？”他继续问。
苏梓陌思索片刻，答道：“圣上想让我为朝廷效力。”
观察史微微点头：“没错，但你要清楚，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文臣、武将、皇族、宦官，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你若贸然卷入，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苏梓陌沉默。
“多谢大人提醒。”他郑重道。
观察史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深意，随后起身告辞。
苏梓陌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心中却翻江倒海。
圣都，不只是权力的中心，更是棋局的开端。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们便启程出发。
一路上，观察史沉默寡言，苏梓陌也没有多问，只是偶尔感慨一句：“好久没这么轻松的日子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圣都。
城门前，已有宫中之人等候多时。观察史与他们寒暄几句后，低声对苏梓陌说道：“明日早朝，圣上将在文武百官面前为你加官进爵。”
苏梓陌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
“对了，”观察史忽然压低声音，看了他一眼，“你之前问过我，我是否是暗卫中人。”
苏梓陌一愣，随即点头。
观察史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你猜得没错。我，正是当今圣上暗卫的统领。”
苏梓陌瞳孔一缩，心中震惊不已。
他原以为观察史不过是圣上派出的陪同官员，最多是个传话的中层，没想到竟然是暗卫之首！
“你也不必太惊讶，”观察史轻笑，“你现在的身份，也不简单。王霸和气小队的队长，说白了，你也是圣上安插在地方的一颗棋子。”
苏梓陌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多谢大人告知。”
观察史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明日朝堂之上，小心说话，别被有心人利用。”
苏梓陌目送观察史离去，心中已明白：这趟圣都之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翌日清晨，他身着常服，跟随观察史步入皇宫。
一路上，他默默记下路线，心中已有盘算：若日后常来此地，总得有个熟门熟路的底子。
来到朝堂外，观察史对他说：“你先在此候着，我去办点事。”
苏梓陌点头，与一名小太监一同等待。
过了一会儿，早朝结束，内务总管高声宣道：“宣——苏梓陌觐见！”
小太监连忙提醒他：“进去后先跪拜，不可直视龙颜。”
苏梓陌点头，缓步走入朝堂。
“臣，苏梓陌，叩见圣上。”他恭敬行礼。
“平身。”圣上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望着苏梓陌，目光如炬：“苏梓陌，你剿匪有功，精通制盐之法，带兵有方，朕今日封你为平向男，赐银五百两，良田十亩，锦袍一件。”
“谢皇上恩典！”苏梓陌再次行礼。
圣上满意地点点头，正要退朝。
就在这时，丞相刘大人出列，拱手道：“皇上，微臣有事禀奏。”
圣上眉头微皱：“讲。”
“公主王雨曦多次私自出宫，有损皇家颜面，臣请皇上严惩，以儆效尤。”
话音一落，十来名文臣纷纷出列，齐声附议。
苏梓陌心中一动，果然，他们是要借题发挥。
圣上脸色为难，他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苏梓陌，你笑什么？”刘丞相怒目而视。
苏梓陌淡淡道：“好啊，我第一次上朝就见到这种场面。刘大人嘴上说着皇家颜面，实则却在践踏皇家尊严。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岂是你等臣子能妄加评判的？”
刘丞相脸色一变：“你不过一介兵卒，有何资格在此发言？”
苏梓陌冷笑：“兵卒？我可是圣上亲封的平向男，难道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刘丞相一时语塞。
苏梓陌继续道：“公主出宫，是皇家家事，外臣插手，是想干涉皇权？还是想借题打压公主？”
刘丞相咬牙道：“你这是污蔑！”
“污蔑？”苏梓陌冷哼，“你们若真为皇家颜面着想，为何不替圣上解忧，多慰问百姓？反倒要借公主出宫之事罪责？你这是在追责公主，还是追责圣上”
皇上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自欣喜。
他本就对王雨曦心存愧疚，如今见苏梓陌一语道破文臣意图，心中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刘爱卿。”圣上终于开口，“公主之事，乃皇家家事，无需外臣多言。退朝吧。”
刘丞相还想再说，却被圣上一个眼神止住。
苏梓陌站在朝堂外，望着皇宫深处，心中畅快。
退朝后，圣上离开大殿前，低声对内务总管道：“去，把苏梓陌叫到御书房，朕有话要问他。”
苏梓陌站在朝堂外，望着皇宫深处，心中暗想：
圣都，我来了。
雨曦等我，我一定会名正言顺的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