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的形体瞬间扭曲,布衣撕裂,露出覆盖黑鳞的真身,尖啸着扑向众人。青儿提剑迎上最凶悍的那只影族,青锋剑与利爪相撞,迸发出耀眼的青色灵光。大氅上的青鸟仿佛活了过来,展开光影构成的羽翼护住她的后背。
她借力腾空,一个鹞子翻身,剑刃直挑影族眉心。银甲上的流光骤然暴涨,如星河倾泻,将对方的黑影撕得粉碎。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倒下的影邪利爪划过她的手腕,留下一道淡淡的青痕。凌苍将军眼疾手快,一道青光飞向青儿手腕,只见一只青鸟图腾稳稳地护住了那道青痕。青儿望着半空中凌苍将军方向拱手致谢。
最后一只影族被消灭时,青锋卫少年们收枪而立,战袍上沾满尘土,却掩不住眼中的熠熠光辉。明羽还意犹未尽:“这就完事了?我还没打过瘾呢!”青儿忍俊不禁:“下次给你留个大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云天涯的传音:“任务完成!青儿威武!”
断云崖、青锋卫、银甲大氅,凌苍将军青鸟护卫队,如晨雾般渐渐消散。
思绪回转,魏梦笙挤出一段牙膏,薄荷的清香滑向舌尖,唤醒了味蕾,也抚平了梦境的激荡。刷牙刷出丰富的泡沫时,魏梦笙忍不住噗嗤一笑,牙膏沫子差点喷到镜子上。“小主子,笑什么呢?该修炼了。”青儿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魏梦笙猛地回神,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刚才握剑的力道仿佛还在,掌心却只剩下温热的牙膏沫。
她赶紧漱口,意念回应脑海中的声音:“知道啦知道啦,这就去。”她心里想着,这些神仙比凡人还着急。她心里明白,自己又去大正司天枢阁“公干”了。
最近这些年来,这样的“梦”从未间断。有时买菜时,她会突然认出某个摊贩眼底闪过的异样红光,那是梦里见过的“血灵”气息;有时在公园遛弯,看见湖边芦苇丛中藏着的黑影,会下意识地想抬手结印,却惊觉手里只有遛狗的绳子。
她曾悄悄问过自己的仙体青儿,为何大正司偏偏选中她这个凡人?青儿的回答言犹在耳:“咱们身负‘先天灵韵’,是青鸟一族血脉,虽投生凡人胎,却能勘破虚妄,这是天赐的职责。”
完成洗漱后,她回到床上静坐修炼。修炼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最近家中事多,梦笙只能修炼基本功法。周身气息缓缓流转,将梦中带来的灵力渐渐融入经脉。
待她完成一个小周天运转,卫生间传来冲水声,接着是二姐明珍睡意朦胧的问话打断了梦笙的修炼:“梦笙,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做啥梦?”
梦笙微微一笑,碍于大正司的规则,她当然不能说实话,梦笙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胡说着:“梦见自己在买打折鸡蛋,结果超市大妈比我跑得还快,这梦气得我哟……”明珍哈哈大笑:“你这梦可比我的强,我梦见自己在数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说着推开卫生间门,“今天任务重着呢,得把那些星遥送过来的快递都拆了,规整规整。你说都现在这年代了,这些小年轻结个婚,咱老祖宗怎么会留下这么多讲究?”
“可不是嘛!”梦笙附和道,“不过星遥是他们这些小辈最后一个结婚的,咱们可得给她撑起办风光了。”正说着,敲门声响起,小凤在门外喊:“大姨,小姨,起来吃早餐啦!酒店餐厅是自助餐,去晚了可就没了!一会儿还要上街呢!快点,快点。”姐妹俩相视一笑,赶紧收拾妥当出了房门。
早餐桌上,小凤一边啃煎饼果子一边刷手机:“群里说星遥他们昨晚去看新房了,砚禾居然把婚房布置成了中式复古风,连拔步床都搞来了!”明珍惊讶地张大嘴:“真的假的?现在年轻人不都喜欢北欧简约风吗?”“砚禾说星遥就喜欢传统的,”小凤笑道,“还说要按照咱们山东习俗,所有的婚嫁用品都要备齐。对了,待会咱们得去挑一对大红暖瓶,要寓意‘平平安安’的那种。”
早餐后,一群女人们走出酒店大门,小凤就忍不住抱怨:“哎呀妈呀,这山东的风怎么这么干啊!我的嘴唇都要裂开了!”明玉一边抹润唇膏一边说:“就是,咱们四川哪有这么干燥的风,这里的风大还带着海水的咸味。你看看,这才出来几分钟,脸上都绷紧了。”梦笙笑道:“你爹老家不就是山东的,你们父老乡亲都把问候化作的风来欢迎你呢!”
说话间几人直奔商场婚嫁区,站在琳琅满目的暖瓶柜台前,明珍犯了选择困难症:“这个龙凤呈祥的好看,那个喜鹊登梅的也不错……”明玉立马接话:“要我说就得买这对百子图的,寓意多好啊!你看这画工,比某些人的金手镯实在多了。”小凤忍不住翻白眼:“大姨,您又来了……等我问问星遥喜欢哪个。”不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响,“得,新娘说了,要那个锦鲤戏水的,说寓意好还能转锦鲤运。”
梦笙忍俊不禁:“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转锦鲤运!”采购完毕,四个女人又开始了自己的购物时间。明玉看中一件真丝衬衫,明珍立马试穿同款不同色,两人在试衣间里较劲的样子让梦笙笑得直不起腰。
或许这样的日子,就是上天给她的最好馈赠——一半是烟火寻常,一半是青锋在握。结账时,梦笙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心里暗道:今晚入梦非得好好夸夸明羽那小子,昨天的“破邪枪”法非常不错,回头自己也学学;还要谢谢自己“娘家”青鸟一族的及时赶来,那个叫“凌苍”的女将军真威武,都没来得及感谢和她聊聊呢,也不知道谁派她来的?是母亲吗?还是“西王母”?
晚饭时间,魏梦笙一家又被安排和砚禾家姨妈们见面用餐。梦笙不太习惯这种应酬的场合,初次见面的亲戚们,客套的吃过饭就各自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