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村南晒谷场走的路铺着晒干的麦秸,月光踩在麦秸上泛着暖黄,风裹着新麦的清香“簌簌”掠过,混着远处田埂边蛙鸣。小宇摸了摸背包里温热的玉米饼,星芽蹲在他肩膀上,正用喙啄着爪子上粘的黄豆渣,啄下来就仰头吞掉,时不时“啾啾”叫两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小收获。
远远就看见晒谷场的轮廓,敞开在村南的空地上,五六个麻布口袋堆在场地中央,袋口敞着,金黄的麦粒露在外面,沾着点夜间的潮气——旁边的帆布被风吹得卷在石碾上,晒谷场边缘的排水沟里,杂草和淤泥堵得严实,连滴水流都渗不出去。露水已经开始往下落,麦粒表面渐渐蒙了层细水珠,再等会儿就要受潮。
“得先把帆布展开盖麦子,排水沟也得赶紧通。”灵汐翻开笔记本,金色文字顺着麦秸地爬,“晒谷场问题为麦粒未盖帆布、排水沟杂草淤泥堵塞、帆布边缘有小破洞。需展帆布盖麦粒、清排水沟杂物、补帆布破洞,确保麦粒不受潮。”她指尖点了点卷着的帆布,“先把帆布拉平,破洞得补好,不然露水会漏进去。”
玄夜先走到帆布旁,指尖微光缠着帆布边缘,轻轻把卷着的帆布拉开——帆布又厚又沉,微光像多只小手托着,慢慢把帆布展平,铺在空地上。“帆布边缘有个破洞,得先补。”他从晒谷场角落捡来几根干燥的麦秸,指尖微光裹着麦秸,细细织在破洞处,像给帆布缝了层薄补丁,“这样露水就渗不进去了。”
冰汐走到排水沟旁,袖口藤蔓顺着沟沿钻进去,藤蔓尖儿像小耙子似的,把沟里的杂草、淤泥一点点勾出来,堆到沟边的空地上。没一会儿,排水沟就清出了条窄缝,她又让藤蔓往深处探,把卡在沟底的小石子也勾出来:“排水沟通了,等会儿下露水,水就能顺着沟流走,不会淹到麦子。”
风澈走到麦粒口袋旁,抬手召来阵轻柔的风,风贴着麦粒表面吹过,把麦粒上的细水珠吹得干干净净,还把敞着的袋口轻轻拢了拢。“麦粒表面的潮气吹掉了,现在盖帆布正好。”他又控制着风帮玄夜拉帆布,帆布被风托着,稳稳盖在五个麦袋上,边角刚好垂到地面,“帆布盖严实了,再把边角压上石头,风就吹不动了。”
小宇蹲在帆布边角旁,从晒谷场边搬来几块石头,压在帆布边缘——他指尖凝出淡橘色熔焰,离帆布半寸远晃了晃,暖融融的热气裹着帆布补丁处,没一会儿,补丁就被烘得更紧实。“这样补丁就不会松,能撑到明天早上。”他伸手按了按帆布,确认盖得严实,又往麦袋旁挪了块石头,“边角压牢,风再大也掀不开。”
星芽突然飞到帆布中央,小嘴巴对着帆布下“啾啾”叫——原来有袋麦子没扎紧,麦粒从袋口漏出来,藏在帆布下,要是不扎紧,麦粒会受潮发霉。小宇赶紧掀开帆布角,伸手把袋口拢紧,灵汐从背包里摸出根麻绳,帮着把袋口扎牢。“多亏你这小家伙眼尖!”小宇摸了摸星芽的脑袋,星芽得意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又飞回肩膀上。
等所有麦袋都盖好,排水沟也通得顺畅,露水已经开始密密往下落,顺着帆布边角流进排水沟,“滴答”声在晒谷场里轻轻响。“麦粒保住了,明天晒的时候也不用晒受潮的部分了!”小宇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得眉眼弯弯。
这时,晒谷场入口传来脚步声,是看谷场的王爷爷,手里提着个布袋子,袋子里装着炒麦子,还冒着点热气。“我在家听见晒谷场有动静,就知道是你们来帮忙了!”他把布袋子递给小宇,抓出把炒麦子递过去,“刚炒好的,香脆得很,你们尝尝!”
小宇抓了把炒麦子放进嘴里,嚼着“咯吱”响,麦香混着焦甜在嘴里散开,刚才搬石头的累意全消了。星芽凑过来,小脑袋往他手心钻,小宇挑了颗没壳的炒麦子,喂到它嘴里,星芽嚼着,眼睛眯成了小缝,还“啾啾”叫了两声,像是在说好吃。
王爷爷看着盖得严实的帆布,又看了看通畅的排水沟,笑着说:“之前还担心今晚下露水,麦子要受潮,现在好了,有你们在,啥问题都能解决!”他又往小宇背包里塞了把炒麦子,“路上饿了嚼,比糖还顶饿!”
灵汐的笔记本突然晃了晃,金色文字跳了出来:“村北的老井泵坏了,明天一早村民要打水浇地,要是修不好,地里的菜就会缺水——井泵的齿轮卡了,还少了个小零件,得赶紧修。”
小宇把最后颗炒麦子咽下去,擦了擦嘴:“老井泵!我们现在就去,把齿轮清干净,补好零件,肯定不让村民没水用!”星芽立刻叼起颗炒麦子,扑棱着翅膀飞到小宇肩膀上,爪子抓着他的衣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村北的方向——它还没见过井泵抽水的样子,好奇得很。
王爷爷赶紧往他们背包里塞了袋炒麦子:“带着路上吃!修完井泵要是不着急走,就来我家,我给你们煮麦仁汤!”
一行人往村北走时,身后的晒谷场里,露水顺着帆布流进排水沟的“滴答”声混着麦香飘出来,月光把帆布染成银白。而那台等着修的老井泵,正立在村北的井旁,齿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等着被修好,明天一早抽出清亮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