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之外,“赤焰翎鹫”振着燃火星的羽翼落地,只斜眼扫过远处的扶风城援军,眼底满是轻蔑。
它周身三阶中期的威压散开,对身侧的“腐沼鳄蛟”沉声道:“鳄蛟,你在后方驱使低阶妖兽不间断攻城,破城之事,交给我便可。”
“腐沼鳄蛟”慑于其威势,粗壮尾巴扫过地面,溅起浑浊泥浆,瓮声瓮气反问:“赤焰大人,你确定?你自己能行吗?那城门的机甲傀儡巨炮可不是吃素的!”
“赤焰翎鹫”尖喙淬着戾气,翅膀一振带起火星:“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身法灵活,那巨炮根本锁不住我;再凭我强悍的火系法术,那‘仁义守护阵’的光幕撑不了几下就会烧裂!”
“腐沼鳄蛟”又瞥了眼后方援军,仍有顾虑:“那身后的蝼蚁若来骚扰怎么办?”
“哼,敢来便杀个回马枪,让它们全成我的点心!”“赤焰翎鹫”傲气十足。
二兽分工既定,城外近十万妖兽顿时如黑潮般往前涌,青鳞毒蜥的冷鳞、骨狼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凶光,嘶吼声震得地面微颤。
北城门楼上,徐华春刚踏上城楼,目光扫过城外兽潮,下意识攥紧了手中“水云剑”——近十万妖兽铺展开来,青鳞毒蜥的鳞甲泛着冷光,骨狼的嘶吼震得城砖发颤,那股凶煞之气沉得像块巨石压在心头。“两尊高阶妖兽加十万大军……我能顶住吗?”
他喉结微动,转头看向身边千余修士,还有城楼两侧那能轰退三阶妖兽的青铜灵能炮,又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孤身作战,只要我不贪功冒进,总能撑一阵!”
忽然,他的神识扫到城楼下方——一个穿灰布道袍的筑基修士正蹲在地上摆弄阵盘,掐诀的手势格外熟悉,竟是徐泰玄!
此时徐泰玄正维护“水木甘霖阵”,忽觉一道温厚神识掠过,手里的诀法险些出错。抬头望去,城楼上传来的视线竟来自挂着青铜令牌的徐华春,他瞳孔微缩,暗自惊道:“大长老怎会在这?何时回来的?”
“小泰玄,莫要声张!先护好自己,战事稍缓我再找你细说。”徐华春的传音带着关切。
徐泰玄忙点头传音:“大长老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二人来不及多言,城外已爆发出震天嘶吼——成千上万的青鳞毒蜥率先扑来,喷吐的墨绿色毒液砸在“仁义守护阵”光幕上,滋滋冒着刺鼻白烟,光幕竟被蚀出点点暗痕;鳄蛟与骨狼踩着毒蜥尸体往前攀爬,爪子刮得光幕“刺啦”作响,黑血顺着光幕淌下,染红了墙根的野草。…
“反击!”徐华春拔剑指天,“水云剑”漾起清辉。城上玄铁弩齐鸣,箭矢裹着灵力穿透毒蜥鳞甲,在地面连成一道血线;修士们掷出符箓,火符炸起焰浪燎烤骨狼,冰符凝霜冻住毒液,不让其继续腐蚀光幕;城门两侧的青铜灵能炮骤然轰鸣,白光轰向妖兽群,将攀附光幕的骨狼炸得倒飞,砸散后续队列。城墙上灵光与兽血交织,满是死守之势。…
可徐华春不敢松懈,目光始终锁着赤焰翎鹫与腐沼鳄蛟——这两尊高阶妖兽,才是真正的威胁。
就在此时,“赤焰翎鹫”突然长鸣一声,振翅升空时竟在半空划出三道赤红弧线,翅膀微颤便换了方向,轻松避开城上修士射出的箭矢。
它双翼猛地一振,借着反冲力忽左忽右掠动,数百根燃着赤金色火焰的翎羽趁机脱离羽翼,如箭雨般分三波射向光幕不同位置——这是它的天赋火系法术“赤焰焚天翎”,每根火翎都带着熔金裂石的高温,砸在光幕上时,炸出一个个焦黑凹痕,光幕瞬间如狂风中的绸布般剧烈晃动。
而“赤焰翎鹫”根本不做停留,火翎尚未落地,它已掠到光幕另一侧,双翼再振,新的火翎又朝着光幕薄弱处轰去。
借助“监察阵”,发觉“赤焰翎鹫”已在射程范围之内城门处,城门已在城主操控下完成机甲变身,可森冷的炮口转动缓慢,始终锁不住灵活的赤焰翎鹫,即便机甲有一招“锁纹炮”,面对这般矫健的身影,命中率也低得可怜。
眼看光幕在火翎轰击下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徐华春知道不能任由其攻击,当即“水云剑”往前一引,身形升空而起,剑身上清辉暴涨,瞬间凝聚出一面丈宽的水幕,水幕中还凝着细碎冰棱——这是他的水系法术“碧水凝渊壁”,本是克制火系的妙法。
可赤焰翎鹫修为比他高一个小境界,火翎撞在水幕上时,高温瞬间蒸腾出大片白雾,水幕剧烈震颤,冰棱尽数碎裂。对轰之下徐华春握着剑柄的手被震得发麻,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不行,硬抗必败!”
他心头急转,待“赤焰翎鹫”再次喷出火翎时,不再硬挡——而是剑指一绕,在“碧水凝渊壁”中注入“牵引诀”,水幕骤然化作两道水流,如绳索般缠住火翎,硬生生将其轨迹拽偏,引向下方妖兽密集处。
这下城外低阶妖兽可遭了灾——火翎裹着水流砸进兽群,瞬间炸开,青鳞毒蜥被焰浪燎到,鳞片瞬间焦黑卷边,发出凄厉嘶鸣;骨狼躲闪不及,直接被火翎贯穿躯体,骸骨熔成一滩黑渣。原本扑向城墙的妖兽群乱作一团,哀嚎着往后退,再也不敢靠近这尊“自毁式”的杀戮机器。
后续几番拉锯,“赤焰翎鹫”的天赋法术如暴雨倾泻,却连徐华春的衣角都未碰到。
它利爪撕裂空气,怒啸声震得周围树木簌簌作响,翅膀还狠狠拍向地面,掀起的热浪卷着火星,尖声骂道:“躲在破阵里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就出来跟老子打,别像只耗子似的缩着!”
可徐华春始终守在“仁义守护阵”内,阵光闪烁间,所有攻击都被消解。
见法术、冲撞全无用,“赤焰翎鹫”又扑到阵前,尖利的喙狠狠啄在阵光上,发出刺耳的“锵”声,嘲讽更烈:“你那破阵也就只能挡挡皮毛!连正面接我一爪的胆子都没有,也配称什么人族金丹修士?”
它盘旋着,爪子不断抓挠空气,像是要把徐华春从阵里揪出来:“我看你不是在守城,是在躲死!等我用焰火烧透你这破阵,看你还能不能缩着——到时候我就把你烤成焦炭,让全城人都看看你这窝囊样!”…
任凭“赤焰翎鹫”如何嘶吼嘲讽,徐华春始终凝神掐诀,将水系法术与“仁义守护阵”灵力相汇,精准拦截、牵引着每一道火攻,半点不出城硬拼。
一时间,北城门的光幕震颤、妖兽的嘶吼哀嚎交织在一起,灵光与血雾在半空弥漫,惨烈又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