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和林飞仔细商量创业的事儿。
我把几个创业方向跟他一说,他听的眼睛放光。
我觉得可以搞网吧连锁和电脑培训。
我跟他说:“你看,现在全国网民才210万,北京中关村电脑城刚兴起,电脑和上网的市场潜力巨大。”
在这个年代,电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新鲜玩意儿,互联网刚起步。
很多人对电脑很好奇,却不知如何接触使用。
而随着社会发展,电脑和互联网必将成为未来趋势。
我向林飞详细地分析着市场的前景,列举了各种数据和案例,让他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林飞挠挠头问:“那咱具体咋整?”
我笑着说:“咱先租下学校附近的店面,购置二手486电脑,一台大概5000块钱,然后提供24小时上网服务。”
学校附近人流量大,学生接受新事物能力强,课余时间充足。
二手486电脑虽性能在现在看来一般,但在当时能满足基本上网和学习需求,且价格低,可降低创业成本。
我又跟他讲了一些经营网吧的策略,比如如何吸引学生,如何提高服务质量等等。
林飞眼前一亮:“这想法不错,上网的人应该不少。”
我接着说:“这还不够,咱得创新。我打算推出‘包月制+培训套餐’,白天教学生使用word\/Excel,晚上开放游戏区,再和《电脑报》合作开设局域网对战。”
白天教学生办公软件,能满足他们学习作业需求;晚上开放游戏区,可吸引游戏爱好者;和《电脑报》合作开设局域网对战,能提高网吧知名度和影响力。
不过,现在我们手里的资金都在“深发展”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只能暂时搁浅了。
……
这天,我和林飞来到申银万国营业厅。
大厅里,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大家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电子屏上,那根猩红的日K线如同心电图一般,剧烈的抽搐着。
开盘时,它气势汹汹地向上冲,一举突破了昨日的高点。
然而,眨眼间,抛压如同一把利刃,将其拦腰斩断,留下的长影线宛如一把滴着血的匕首,悬在众人头顶,令人心生畏惧。
再看分时图,指数好似脱缰的野马,上蹿下跳。
早盘高开留下的跳空缺口尚未补上,一波卖单便如疾风般砸穿了均线。
曲线急速向下俯冲,吓得恐慌盘纷纷出逃,指数迅速跌出日内新低。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神秘买盘携着资金呼啸而至,将K线实体迅速拉回到零轴上方,在分钟图上画出了一个惊险的深V型。
收盘钟声响起,K线定格为带长下影的中阳,宛如一柄欲火的剑,插入交易日志中。
这无声的宣布着,今日的战场暂时平静,但明日的博弈仍在暗处悄然等待……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每周我和林飞都会去一次申银万国营业厅,看着我们的“深发展”,感受一下交易大厅紧张的氛围。
这天,天空阴沉沉的,冷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仿佛上天都在为我的过去悲泣。
我踩着水洼,一步一步朝老巷走去,每一步溅起的小水花,都似我心中的挣扎。
老巷拐角处的红砖楼,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外墙斑驳,脱落的墙皮露出里面的红砖,格外刺眼。
它见证了岁月变迁与历史沉淀,每一块砖都似一个故事,讲述着曾经的辉煌与衰落。
302室窗台上,那盆绿萝还在,虽叶子有些枯黄,但依然顽强生长。
夕悦以前总说,这是她和妈妈的“小森林”,在城市的小角落里,给她们带来了一丝生机与希望。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越哥哥!”
我抬头一看,只见扎着羊角辫的夕悦举着伞跑了过来。
她衬衫领子歪在一边,模样可爱又有些狼狈。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更显得楚楚可怜。
那悦耳的声音,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冰冷的雨幕,照亮我的心房;那可爱又狼狈的模样,让我心中涌起怜惜之情。
“这是我炖的排骨汤,多……多做了一些,给你。”
夕悦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铁盒,瞬间香气四溢,拿在手里还有些发烫,看来这是刚炖好就给我送来了。
我看着她鼻尖上在雨中格外清晰的小雀斑,这模样与记忆里在钢琴前踮脚系鞋带的姑娘渐渐重叠。
前世,她热爱音乐,极具天赋,好不容易考上音乐学院,那是她多年梦想,是用汗水和努力换来的成果。
然而,董乐那恶女人当着她的面撕碎了录取通知书,还恶狠狠地说:“穷鬼读什么大学?”
那一刻,夕悦眼中的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与无助。
那小雀斑在雨中显得可爱,却让我想起她前世的遭遇,心中一阵刺痛。
“夕悦……”我伸手抹去她睫毛上的雨珠,轻声问道。
“阿姨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她突然不说话,攥着我的衣角后退了半步。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衬衫下摆沾着药渍,袋子上还别着“市立医院”的胸牌。
我的心猛的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知道,夕悦妈妈的情况可能不妙。
那药渍和胸牌,如两个不详信号,让我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还记得,前世破产后,夕悦母亲昏迷被这家市立医院收治。
当时,夕悦和她妈妈生活本就艰难,我的破产更让她们陷入绝境。
医院因欠费停掉了呼吸机,夕悦妈妈最终离世。
那一幕如锋利的刀,深深刻在我心里,成为永远的痛。
如今,我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定要改变这一切,不让悲剧再次上演,要让夕悦和她妈妈过上幸福的生活,弥补前世的过错。
我跟着夕悦来到医院,惨白的走廊灯光如无形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夕悦攥着ct报告单的手一直在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那ct报告单宛如悬在我们头上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恶性肿瘤,需要马上手术。”
这话如钢针扎进我的太阳穴,疼的我脑袋嗡嗡直响。
我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缴费单,前世那些被董乐转给周琦的汇款记录,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三十万押金。”收费窗口医生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夕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冷汗滑进我的手心:“越哥哥别去借高利贷,我……我可以退学去歌厅弹琴。”
我掰开她颤抖的手指,轻声说道:“放心吧夕悦,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让阿姨按时手术。”
“越哥哥,你……你真的有办法吗?”夕悦小心翼翼又略带紧张的仰头问我。
我轻轻捋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越哥从来不骗人,拉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