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名修士身上,他们搜出了一些与幽冥殿联络的玉简和一件邪气森森的法器。“影刹”动用秘法对其进行搜魂。
零碎的记忆画面显示,幽冥殿确实与一个神秘组织有勾结,正在暗中搜集特定资材(包括某些稀有毒草、生灵精魄、以及拥有特殊体质或命格之人),似乎在准备一个庞大的邪恶仪式。而玄冥教,很可能就是这个神秘组织在修真界的代言人之一!
更令人心惊的是,记忆碎片中提到了“天衍宗”和“纳兰”两个字眼!似乎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与纳兰云舒或其家族有关?
纳兰云舒刚从任务堂交接完贡献点回到丹峰洞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听见洞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纳兰师妹,执法堂有请。”两名身着执法堂服饰的弟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语气公事公办。
云舒心中了然,该来的总会来。她从容地理了理衣袖,跟着二人走向位于主峰东侧的执法堂。
执法堂内气氛肃穆,几位长老端坐堂上,王家长老王明远站在中央,身后还跟着几个附庸家族的代表。见云舒进来,王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纳兰云舒,王家联合赵家、李家,指控你行事诡谲,所用之术近乎魔道,恐为宗门招祸。”执法堂主事长老沉声道,“你可有辩解?”
王明远迫不及待地插话:“此女战斗方式诡异,善用毒粉银针,与邪修手段无异!且进步神速,不足一年已从外门杂役晋升内门精英,若非修习邪功,何以至此?”
云舒不慌不忙,先向各位长老行礼,然后从怀中取出几份文书:“这是师尊药尘子及丹峰三位长老的联名担保书,证明弟子所有手段均源自正统医道,并无任何邪祟之气。”
她转向王明远,声音清亮:“王长老口口声声说弟子所用为魔道手段,却不知医毒本为一家。毒物用之正则益,药石用之邪则害。判断正邪的,是人心,而非手段!”
一位李家长老冷哼:“巧言令色!那你如何解释那些诡异莫测的用毒之术?”
云舒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一个围观的执法弟子身上:“这位师兄,可否请您上前一步?”
那弟子一愣,在得到长老默许后走上前来。云舒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和步态,轻声道:“师兄是否时常感到右肩酸痛,阴雨天尤为明显?运转灵力至手少阳经时会有阻滞感?”
弟子惊讶道:“你如何得知?这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落下的旧伤...”
云舒取出银针:“请允许弟子为您稍作治疗。”
不等众人反应,她手中银针已精准刺入弟子右肩几处穴位,轻轻捻转。不过片刻,那弟子突然惊呼:“热了!有一股热流在肩部流动,阻塞感消失了!”
云舒收针,弟子活动了下肩膀,满脸惊喜:“真的好了很多!”
她转向堂上长老,不卑不亢:“弟子所用皆为医道正统,既能克敌制胜,亦可救死扶伤。若此为魔道,那什么才是正道?”
王明远脸色铁青,还要争辩,云舒却抢先一步,目光如炬直视他:“倒是王家,自弟子入门以来屡次刁难。请问王长老,您如此急切地想给弟子扣上魔道帽子,究竟是何居心?是否与某些不便明言的事情有关?”
她刻意瞥了一眼幽冥殿方向,暗示明显。堂上几位长老交换了眼神,显然想起了之前王啸与幽冥殿勾结之事。
执法堂主事长老最终拍板:“证据不足,指控不成立。纳兰云舒所用之术确为医道分支,并无邪祟之气。王家及其他家族不得再无故生事,否则按门规处置!”
王明远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几人悻悻离去。
风波过后,云舒发现叶墨宸出现在她视线中的频率明显增加了。
有时她在洞府前的药园打理草药,会瞥见他一袭白衣在不远处的松树下练剑,剑光流转间,目光却不时扫过她的方向。
有时她下山采药或执行任务,总会“偶遇”他恰好也要去同一方向。他会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一段距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直到她安全返回宗门。
这日云舒接了个采集任务,需要到宗门外围的雾隐山谷寻找几味稀有药草。刚出山门不久,就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她忍不住回头笑道:“大师兄这次又是顺路?”
叶墨宸面不改色:“修炼遇到瓶颈,出来走走。”
云舒心里明白,雾隐山谷常有妖兽出没,他是不放心自己独自前往。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
一路上,叶墨宸话虽不多,却总在她需要时适时出手——或是斩断突然垂下的毒藤,或是驱赶潜伏的妖兽。每次出手都精准利落,丝毫不影响她采集药草,却又确保她的安全。
休息时,云舒递给他一壶自己特制的药茶:“尝尝,对调理气息有好处。”
叶墨宸接过,饮了一口,微微点头:“很好。”
二人坐在山岩上,远处瀑布如练。叶墨宸忽然道:“执法堂之事,我已听闻。日后若有麻烦,可直接寻我。”
云舒歪头看他:“大师兄是要给我当靠山吗?”
叶墨宸目光深邃:“你值得。”
简单三个字,却让云舒心跳漏了一拍。
回来后,苏婉儿挤眉弄眼地蹭过来:“哎呦,我们大师兄最近是不是太‘顺路’了点?某人的洞府都快成他新的练剑场了!”
冷清霜在一旁淡淡补充:“叶师兄从未对任何人如此上心。”
云舒脸红着嗔怪二人,心里却甜丝丝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的交流越发频繁。叶墨宸会指点云舒实战技巧和保命手段,演示剑招时不经意间站在她身后,手臂环过她纠正姿势,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根发烫。
而云舒则会定期为叶墨宸检查身体,用针灸和药浴帮他调理因旧伤和新毒偶尔反复的身体。有次他寒毒突然发作,云舒不惜耗费自身真元为他驱寒,事后虚弱得差点站不稳,被他及时扶住。
“不必如此。”他皱眉,眼中满是担忧。
云舒笑道:“医者本分。再说了,大师兄不也一直在保护我吗?”
叶墨宸凝视着她,最终轻声道:“叫我墨宸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