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刚扎进星尘带,仪表盘就开始疯狂报警。不是因为陨石撞击,而是周围的星尘粒子正疯了似的往船身上扑,像无数只追星的萤火虫,把“记着号”裹成了个发光的茧。
“这是……”我(林默)攥紧手里的雏菊能量石,石头烫得像块烙铁。
小姑娘突然扒着舷窗尖叫:“是花瓣!好多花瓣!”
果然,星尘粒子里混着成片的白色花瓣,正是银面炸开的香囊里的那种。它们在飞船周围打着旋,织成道金色的光网,把那些试图靠近的暗物质陨石挡得严严实实。托雷基亚吹了声口哨,指尖敲着控制台:“老东西的花瓣比能量护盾靠谱多了。”
锈铁调出星尘带的三维图,机械眼突然亮了:“能量信号就在前面!很强,而且……在移动!”
我们循着信号飞过去,只见星尘最浓密的地方,悬浮着个半透明的能量球。银面的身影蜷缩在里面,浑身裹着金色的光,那些白色花瓣正一片片往他身上贴,像在给他缝一件新的外壳。
“爹!”小姑娘拍着舷窗哭。
能量球突然颤动了一下,银面的眼睛慢慢睁开,声音透过能量传到飞船里,带着星尘的沙哑:“哭什么……你爹我命硬着呢。”
托雷基亚操控飞船靠近,刚想伸出机械臂,能量球突然“啵”地炸开,银面的身影缓缓落下,身上的黑袍不见了,换成件缀满花瓣的银色战甲,手里握着柄凝结着星尘的长刀。
“这造型……”我咂舌,“比之前帅多了。”
银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笑了,是那种不带一丝阴霾的笑:“花瓣里的地脉能量和星尘混在一起,把我那身虚无能量洗干净了。现在的我,算是个‘凡界人’了。”
他话音刚落,星尘带突然掀起一阵能量风暴。远处的星云翻滚着,露出艘艘漆黑的战舰——是虚无之境的追兵,领头的战舰上飘着面骷髅旗,比之前的黑袍人多了不止一个等级。
“看来老巢被端,他们急了。”托雷基亚把能量炮的功率调到最大,“正好试试新家伙。”
银面提着长刀飘到飞船旁边,战甲上的花瓣突然化作无数道光刃:“你们掩护,我去斩了他们的旗舰。”
小姑娘突然在船舱里喊:“爹!用这个!”她把那枚雏菊玉佩扔出窗外,玉佩在空中炸开,化作道金色的航道,直指旗舰的能量核心。
“好闺女!”银面踩着航道冲出去,长刀划过星尘,带起一串金色的火花。那些光刃撞上战舰的护盾,像切黄油似的撕开一个个口子,黑袍士兵刚想跳出来反击,就被星尘里的花瓣卷住,瞬间烧成了灰烬。
我操控飞船跟在后面,用能量可视化锁定所有战舰的弱点,给银面报点:“左前方战舰的引擎!有三个能量节点!”
托雷基亚的能量炮精准轰在节点上,引擎“轰”地炸了,战舰像断了线的风筝往星云里坠。锈铁则在一旁用能量分流器干扰追兵的导航,让他们的炮火全打在了自己人身上。
不到半个时辰,追兵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银面站在旗舰的残骸上,长刀插进能量核心,回头冲我们咧嘴笑,战甲上的花瓣在星尘里闪着光,像他女儿种的雏菊开在了太空里。
回程时,银面抱着女儿坐在船舱里,听她讲凡界的花怎么浇水、怎么晒太阳,时不时点头,眼神里的温柔能溺死人。托雷基亚凑到我身边,递过来块星尘结晶:“这是刚才风暴里凝结的,能做个新的能量核心,比地脉石还带劲。”
我接过来,结晶里裹着片白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彩虹色的光。
飞船落地时,王老板的作坊门口已经摆好了长桌,上面堆满了星尘油条、混沌腌菜,还有小姑娘新种的雏菊盆栽。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围着银面问东问西,他也不烦,耐心地讲星尘带的故事,讲到花瓣光刃时,还会比划两下,逗得孩子们直拍手。
锈铁在作坊里搭了个新摊位,上面摆着他用星尘碎片做的小玩意儿,每一件都嵌着片雏菊花瓣。小机器人则在摊位前跳来跳去,显示屏上循环播放着银面斩战舰的画面,标着“凡界第一战神”。
我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所谓的爽,不是打赢了多少仗,赚了多少星币,而是一群原本各有棱角的人,能凑在一个屋檐下,吃着油条,聊着天,把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都酿成了日子里的甜。
托雷基亚撞了撞我的胳膊,指着天边:“看,星尘带的方向,好像有新的信号。”
我抬头望去,那里的星星正连成一串,像朵盛开的雏菊。
“走吗?”他问。
我摸出兜里的新能量核心,结晶里的花瓣仿佛在轻轻颤动。
“走。”
毕竟,这宇宙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