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忽见弘历兴冲冲地跑来。
“祺娘娘!”他难得地露出少年人的活泼,“父皇昨夜召儿臣下棋了!”
苏棠放下花剪,笑道:“是吗?结果如何?”
弘历不好意思地低头:“儿臣输了。不过父皇夸儿臣棋下得好,还说今日要再考校儿臣的功课。”
苏棠心中欣慰,面上却严肃道:“四阿哥要记住,皇上日理万机,能抽空教导你是你的福分。你要好生学习,不可辜负皇上的期望。”
弘历郑重其事地点头:“儿臣明白。”
苏棠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这是我备的一些提神醒脑的香料,你读书时若是困倦,可以闻一闻。”
弘历接过锦囊,感动道:“谢祺娘娘。”
送走弘历,景泰低声道:“娘娘待四阿哥真是用心。”
苏棠轻叹:“这孩子不容易。在这深宫之中,没有母亲庇护,全凭自己努力。”她想起前世公司里那些没有背景全靠自己打拼的年轻人,心中不免怜惜。
日子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度过每一天,空暇的时间,苏棠不禁想起剧中,安陵容即将下线的时候说过的“宫里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难捱”。在没有手机及网络的时代,困于小小方格中,不斗又如何呢?
正想着,忽见齐妃怒气冲冲地往皇后住处去,后面跟着一脸惶恐的曹贵人。
“这是怎么了?”苏棠故作不知,问随侍的景泰。
景泰低声道:“听说太医院查账,查出了齐妃娘娘前年小产时用的一味药有问题。齐妃娘娘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正要去找皇后娘娘理论呢。”
苏棠唇角微勾:“走吧,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到达长春仙馆时,里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皇后娘娘定要给臣妾做主!”齐妃哭得梨花带雨,“那味药分明是太医院开的,如今却说有问题,这不是要陷臣妾于不义吗?”
曹贵人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娘娘,臣妾去年的药方也被翻出来,说是有几味药用量不当。这分明是有人要借机生事!”
皇后坐在上首,面色铁青:“查账是皇上的意思,本宫也是秉公办理。若是药方无误,何必惊慌?”
苏棠适时开口:“皇后娘娘息怒。”她转向齐妃和曹贵人,“两位妹妹也稍安勿躁。太医院查账是为了宫中安危,若是药方无误,自然不会有事。若是真有问题,也该查个明白,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齐妃怒道:“祺嫔说得轻巧!被查的不是你,你自然不着急!”
苏棠不慌不忙:“齐妃姐姐此言差矣。太医院查账,所有太医的记录都要查,温太医经手的方子也不例外。”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后一眼,“既然是秉公办理,自然要一视同仁。”
皇后眼神一凛,显然听出了苏棠的弦外之音。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皇上驾到!”
众人忙接驾。雍正大步走进来,见满屋子人,不悦道:“这是做什么?大老远就听见吵闹声。”
齐妃忙跪倒在地:“皇上为臣妾做主!太医院查账,硬说臣妾前年小产的药方有问题,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雍正皱眉看向皇后:“怎么回事?”
皇后忙道:“臣妾正在查问。太医院报上来说,齐妃当年的药方中有一味药用量过大,可能导致...”
“可能导致什么?”雍正追问。
皇后犹豫了一下:“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齐妃闻言,顿时瘫软在地,痛哭失声。
苏棠心中冷笑。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前年齐妃小产,本就是皇后暗中做的手脚,如今查账查出问题,正好让她自食其果。
雍正脸色阴沉:“查!给朕彻查!凡是经手过这个方子的太医,一个都不许放过!”
苏棠适时开口:“皇上息怒。此事关系重大,确实该彻查。不过臣妾以为,不该只查齐妃娘娘的方子,太医院所有经手的方子都该查一查,以示公允。”
雍正点头:“就依你所言。”他看向皇后,“这件事就交给祺嫔协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皇后脸色一白,却不得不应下:“臣妾遵旨。”
从长春仙馆出来,安陵容悄悄对苏棠道:“姐姐这一招真是高明。不仅解了沈姐姐的围,还让皇后自食恶果。”
苏棠淡淡道:“棋局才刚刚开始。”她望向远处的桃花坞,“接下来,该是让四阿哥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是夜,苏棠独自在灯下写信。信是写给京中一位老太医的,这位老太医曾教导过温实初,在太医院德高望重。信中,她委婉地提及太医院查账一事,请老太医必要时为温实初说几句公道话。
在职场上,她向来懂得未雨绸缪。既然已经出手,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窗外,圆明园的夜色静谧美好。但苏棠知道,这静谧之下,是暗流汹涌。而她,正要在这暗流中,为自己和盟友,搏一个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