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站在第七岩窟的裂口前，匕首还插在石缝里，刀柄微微震颤。他没去拔，而是将左手按在刀脊上，一股暗红的能量顺着掌心爬进刀身，像是给石头喂了血。右眼的金纹已经不再乱窜，稳稳盘踞在瞳孔边缘，像一道焊死的封印。
头顶的月光被黑烟撕成条状，照在他脸上，斑驳得像旧墙皮。他没抬头，只低声说：“007，倒计时还有多久？”
玉佩贴在胸口，突然一烫，弹出半透明框：【检测到宿主帅出三维，自动延长假期3秒】
【友情提示：您正在被神明注视，建议摆个帅点的姿势】
“闭嘴。”他手指一掐，把刀拔了出来，反手甩到背后入鞘，“准备吞噬。”
【警告！灵魂格式化风险0.7%】
【是否继续？Y\/N】
他没按确认，直接闭眼，右眼却自行亮起，墨玉般的瞳孔缓缓旋转，裂纹浮现，像一块快碎的玻璃。他咬牙，左手再度按向岩壁，这一次，不是匕首导电，是他自己的血管在反向输能——精血逆流，灌进混沌之瞳。
岩窟深处，向日葵模型只剩最后一丝微光，叶片卷曲，像是被晒干的纸。但就在这将灭未灭之际，投影猛地一跳，浮现出直播画面——
“欢迎来到苍城山首届妖藤选美大赛总决赛！”司藤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今晚冠军将获得‘阳光能量固化工艺’独家授权，以及……谢无妄亲笔签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真迹！”
镜头扫过台下，一群妖藤扭成麻花，有的头顶蘑菇伞，有的缠着LEd灯带，还有一根直接跳起了《极乐净土》前奏。弹幕炸了：【这届妖藤太卷了】【建议查查有没有人类灵魂附体】
谢无妄睁开眼，右瞳金纹暴涨，裂纹中渗出暗光。
“就是现在。”
他低语：“这因果的齿轮，就由我来碾碎！”
话音落，瞳孔骤缩，墨玉色漩涡成型，一道无形吸力从眼底爆发，直扑投影中的舞台中央。直播信号猛地抖动，司藤的声音卡在半句：“请看评委打——”
画面静止。
下一秒，整场选美赛的剧情线被抽离，化作一道灰金色光流，顺着视线倒灌入谢无妄右眼。他的身体剧烈一震，膝盖微弯，但没倒。岩壁咔咔作响，蛛网般的裂痕从他掌心蔓延开去。
【吞噬成功】
【剧情点+60 → 因果值+6000】
【触发神明注视状态：双倍收益生效】
【实际到账因果值：】
玉佩疯狂震动，白玉端裂纹加深，系统007的声音都变了调：【宿主您……您这是要逆天啊！】
【额外奖励：因果值转化效率+10%】
【解锁“王者编剧”权限3%倒计时：99:59:58】
谢无妄喘了口气，嘴角扬起。
“不够看的。”
他抬手，从怀里抽出一块U盘——通体暗红，插口处刻着唢呐图案，标签上写着：因果律U盘Ultra·唢呐版。
【兑换消耗：因果值】
【功能：跨位面单曲循环《最炫民族风》Remix版，持续时间永久，附带心理震慑特效】
“插哪儿？”他问自己。
答案早有了。
他蹲下身，把U盘塞进向日葵模型的根部接口。叶片猛地一抖，枯黄转绿，整株植物像被通了高压电，根须暴起，扎进岩层深处，连上妖藤主脉。
下一秒，千里之外，密室。
霓凰郡主正盯着屏幕，手里捏着温若寒刚递来的分析报告：“他们的订单数据流确实带毒，但我们只要……”
话没说完，平板突然自动亮起。
《最炫民族风》Remix版前奏炸响，鼓点像锤子砸在太阳穴上。她猛地摔了平板，怒吼：“关掉！快关掉！”
可所有设备都在响——手机、电脑、智能手环、连庆帝的拼多多扫码枪都开始喷音浪。屏幕统一弹出一行字：
【您已被谢无妄认证为VIp听众】
【专属歌单已开启：无限循环·永久生效】
“什么鬼东西！”温若寒扑向主机，手指在键盘上狂敲，防火墙一层层加，杀毒程序全开。可病毒不是代码，是**因果律**。
他刚删掉一个进程，下一秒，桌上的台灯自动播放mV，画面里谢无妄的脸一闪而过，配上字幕：【感谢支持，赠您一首神曲】。
“这不是攻击……这是羞辱！”他摘下眼镜，镜片上全是乱码。
庆帝缩在角落，手里二维码早已扭曲成唢呐形状，他哆嗦着想扫码砍价，结果手机跳出语音：“亲爱的用户，您已进入谢无妄因果领域，当前操作将触发《学猫叫》强制播放。”
“我不扫了还不行吗！”他哀嚎。
纯元皇后AI的投影最惨。她刚启动系统隔离协议，结果核心程序自动弹出对话框：
【臣妾做不到啊】
一遍，两遍，三遍……自动发送，无法关闭。她的量子核心开始过热，数据流紊乱，整个人影闪得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重启……必须重启……”她机械重复，可每按一次重启，系统就回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最终，投影“啪”地熄灭。
密室只剩音乐。
震耳欲聋，永不停歇。
谢无妄站在岩窟里，听见了。
他没笑，只是伸手，把U盘拔了出来。向日葵模型瞬间枯萎，化作灰烬飘散。但他知道，病毒已经顺着妖藤根系，爬满了整个位面网络。
司藤的声音从残存的信号里挤出来：“你……你把《最炫民族风》变成武器了？”
“不是武器。”他拍了拍灰，“是判决书。”
“他们不是想靠订单数据找我？现在每笔交易都在帮他们循环播放‘我输了’。”
“可这音乐……能停吗？”
“不能。”他抬头看了眼天，“永久生效。除非他们集体卸载所有电子设备，搬去山顶洞人时代。”
司藤沉默几秒：“……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不是。”他活动了下右眼，金纹缓缓退去，“是祂逼我的。”
他指的是熵增之神。
那道注视还在，但他不再躲了。他甚至觉得，那道目光里，有一丝……赞许？
玉佩又震了下。
【新提示：检测到宿主连续三次打破第四面墙】
【神明注视状态持续中】
【反派联盟成员实时位置已共享至宿主视野（暂未开启）】
谢无妄没看地图。
他只是把U盘收进怀里，顺手摸了摸匕首。
刀柄还是温的。
他知道，这一波反击，不只是赚了因果值，不只是炸了敌方服务器，更是一次**权限宣告**。
以前他是系统宿主，现在他是**规则制定者**。
司藤的声音又来了：“下一步呢？他们要是切断网络呢？”
“切不了。”他靠着石壁坐下，右眼闭着养神，“音乐已经嵌进妖藤的基因里。只要还有阳光，它们就会跳舞，就会放歌。这是生态级污染。”
“那你接下来……”
“等。”他打断，“等他们慌。”
“慌了会怎样？”
“慌了就会犯错。”他睁开眼，右瞳裂纹未消，但已不再流血，“犯错，就会暴露更多服务器节点。到时候，我不用追踪，他们自己会把Ip送上来。”
“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
“怕？”他笑了，“他们现在已经在联了。但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什么？”
“他们共享的是位置，而我共享的是——”
他话没说完，玉佩突然弹出新提示：
【警告：反派联盟发起跨位面会议】
【会议主题：紧急商讨应对“唢呐病毒”方案】
【会议地点：琅琊榜世界·青楼三楼包厢】
【参会人员：霓凰郡主、温若寒、庆帝、纯元皇后AI（远程接入）】
谢无妄看着那行字，笑得更开了。
“他们开会，用的是**同一个wiFi**。”
他手指一点，把U盘重新插进石缝。
【因果律U盘Ultra·唢呐版】
【检测到高密度反派聚集】
【自动升级：开启会议室定向广播】
【附加特效：全员麦克风变形成唢呐嘴】
下一秒，青楼三楼。
霓凰郡主刚说：“现在必须……”
话一出口，声音变成了唢呐独奏。
温若寒想接话，结果话筒喷出一段《百鸟朝凤》。
庆帝举起手机想录音，App自动跳转到“谢无妄直播间”，画面里一群妖藤正齐舞《最炫民族风》。
纯元皇后AI的远程接入信号断了三回，每恢复一次，系统就自动播放：“臣妾做不到啊，臣妾做不到啊……”
四人面面相觑，嘴动着，却全是音乐。
谢无妄收回手，玉佩浮现出倒计时：
【王者编剧权限解锁进度：3% → 3.1%】
【本次额外奖励：获得“反派开会必放神曲”被动触发权】
他靠在石壁上，闭眼。
远处，遗迹方向又传来一声闷响。
他没睁眼，只是把匕首轻轻放在腿上，刀尖朝外。
刀身映着月光，像一条等着出鞘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