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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感过后,是一种尖锐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慌乱。

“你……”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朝阳用力点头,脸颊绯红,但眼神没有丝毫退缩,“我喜欢琉璃。不是因为你和我长得一样,也不是因为你是格丽乔奥特曼。只是因为你是琉璃。”

琉璃猛地抽回了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撞得她生疼。

“你不了解我……”她偏过头,避开那双过于炽热的眼眸,声音冷了下来,试图用惯常的冷漠武装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从哪里来,我做过什么……我只是一个……”

——“复制品”。

——“失败品”。

——“工具”。

这些词汇在舌尖翻滚,却最终被咽了回去。她不想在这个女孩面前承认这些。莫名的,她不想看到对方眼中出现任何类似于怜悯或者……厌恶的情绪。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知道现在的你!”朝阳急切地说,“我知道你的温柔和勇敢!这就够了!”

“不够!”琉璃猛地提高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喘息,“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手上沾满了……我活在黑暗和阴谋里!我来到这里,救你的母亲,对付鲁格赛特,都另有目的!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光明伟大的人!”

她几乎是吼出了这些话,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脸色更加苍白。

朝阳被她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但没有被吓退。她静静地看着琉璃,等她的呼吸稍微平复,才轻声开口:“那又怎么样呢?”

琉璃愣住。

“琉璃就是琉璃。”朝阳重复道,眼神无比认真,“无论你来自哪里,过去做过什么,有什么目的……在我看到的时候,你选择了保护。这就够了。我喜欢的是我看到的、我认识的这个琉璃。”

夕阳彻底沉入海平面,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而暧昧。

琉璃看着眼前的少女,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有着她从未有过的坚定和纯粹。这一刻,朝阳的形象和她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着拉起她的手、不管她多么冷淡都坚持不懈的高桥雪奈,彻底重合了。

都是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来,用她们的热情和光芒,灼烧着她,让她无所适从,让她冰封的心防一点点融化。

她讨厌这样吗?

似乎……并不是。

心底甚至有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贪恋。

但是……

琉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和慌乱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清醒。

“朝阳。”她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平静了许多,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疏离,“谢谢你的……‘喜欢’。”

朝阳的心微微一沉,预感到什么。

“但是,我无法接受。”琉璃直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家人,你的光明。而我……”

她顿了顿,脑海中闪过刘洋、雾崎、朝仓明,闪过“破袭计划”,闪过她必须收集的基因码,闪过她必须摆脱的“复制品”命运。

“我有我必须完成的使命。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决绝,“我的世界充满了危险和黑暗,不属于你,也不该把你卷进来。”

“我不怕……”朝阳急切地想要表态。

“但我怕。”琉璃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你的这份‘喜欢’,很沉重,我现在背负不起。”

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

昏暗的光线中,两个容貌相同的少女沉默对视着。一个眼中充满了被拒绝的受伤和不解,另一个眼中则是深藏的复杂情绪和不容动摇的决心。

过了许久,琉璃微微偏过头,声音低沉下去,却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柔和:“……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如果到那时,你的心意还未改变……或许……”

她没有说完,但这未尽的言语,却像一丝微弱的火苗,瞬间点亮了朝阳几乎沉入谷底的心情。

这几乎不算是一个承诺,更像是一个遥远的、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但对朝阳来说,足够了。

她眼中的受伤渐渐褪去,重新燃起希望的光。她用力抹了一下眼角,露出一个带着泪花的、大大的笑容。

“嗯!我等你!”她说得毫不犹豫,仿佛等待本身也是一件充满希望的事情,“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琉璃完成使命!但是在这之前,请让我照顾你!至少在你养好伤之前!”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琉璃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带着一点奇异的暖意。

这个女孩……真是和她,和雪奈一样,傻得可以。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仿佛得到了某种许可,朝阳的笑容更加明亮了。她仔细地帮琉璃整理好被子,动作轻柔而熟练。

“那就说好了哦!今晚想吃什么?我去拜托妈妈做一点容易消化的粥好不好?”

窗外,绫香市的灯火渐次亮起,与夜空中的星辰交相辉映。

琉璃看着窗外陌生的夜景,又看了看身边忙碌着的、哼着歌的朝阳。

使命依旧沉重,前路依旧黑暗未卜。

绫香市的黄昏,天空被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海风带来了平和的气息。在凑家,一种难得的宁静氛围弥漫着。

朝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香气四溢的鱼片粥,走进房间。琉璃半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游离地望着窗外,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似乎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光,削弱了平日里的冷硬,显出一种易碎的精致感。

“琉璃,吃点东西吧?妈妈特意为你熬的,很清淡。”朝阳坐到床边,声音轻快而温柔,试图驱散琉璃周身那若有若无的孤寂感。

琉璃收回目光,落在朝阳洋溢着关心的脸上。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湛蓝色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光,几乎要灼伤她习惯黑暗的眼睛。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的确,重伤初愈的身体急需能量补充,阿布索留特力量的恢复也依赖于物质基础的补充。

朝阳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舀起一勺粥,仔细地吹了吹,才递到琉璃唇边。“来,啊——”

琉璃微微蹙眉,对这种过于亲密的喂食方式感到些许不适。“……我自己来。”她伸出手,声音依旧有些虚弱。

“不行哦!”朝阳却意外地坚持,避开了她的手,勺子又往前递了递,“琉璃的手还在发抖呢,而且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我来喂你!”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琉璃看着她,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总是自作主张把她拉出房间、塞给她各种点心的雪奈。她最终妥协了,微微张开嘴,接受了这勺带着过度关怀的粥。

温热的粥滑入食道,带来舒适的暖意。味道很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家”的味道。

朝阳看着她咽下,笑得更加开心,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使命。“好吃吧?妈妈的手艺可是最棒的!”她又舀起一勺,重复着吹凉的动作。

就在这片刻的温存几乎要让琉璃冰封的心防进一步融化时——

呜——呜——呜——!!!

尖锐急促的防空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绫香市的宁静黄昏!

琉璃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回碗里。她几乎是瞬间就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恐怖能量波动正在高速逼近地球大气层!

“怎么了?!”朝阳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向窗外。

琉璃一把掀开被子,不顾身体的虚弱和疼痛,踉跄着冲到窗边。朝阳赶紧放下碗扶住她。

只见绫香市上空,原本绚丽的晚霞正在被一种不祥的暗紫色能量迅速侵染。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虫洞在空中撕开,从中缓缓降临的,正是那个带给琉璃濒死体验和一个月昏迷的噩梦——宇宙白细胞,亦是吞噬文明的灾祸,鲁格赛特!

它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体表流动着比之前更加深邃幽暗的紫色光芒,显然,在拖雷基亚提供的恶魔碎片滋养下,它不仅完全恢复,力量甚至更胜从前!

“它……它又来了!”朝阳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鲁格赛特发出震慑星河的咆哮,巨大的双翼展开,开始毫无差别地向下方城市倾泻紫色的破坏光弹!爆炸声、建筑物的倒塌声、人们的哭喊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宁静,绫香市顷刻间陷入火海与恐慌!

“不行!必须阻止它!”琉璃咬牙,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所有的虚弱和迷茫被强行压下。她推开朝阳的手,寻找着自己的变身器。

“可是琉璃!你的伤还没好!”朝阳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臂。

“顾不了那么多了!”琉璃的声音斩钉截铁。她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个银色的、菱形格丽乔火花棱镜。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变身器的瞬间——

“吼!”

另外三道光芒从不远处冲天而起!

是凑活海和凑勇海!他们高举回旋闪光,光芒中,罗索奥特曼(烈火)和布鲁奥特曼(跃水)巨大的身影出现,毫不犹豫地冲向鲁格赛特!

同时,另一道带着几分野性与决绝的暗红色光芒也紧随其后——美剑沙姬变身的格鲁吉欧女王!她发出威慑性的咆哮,肩部的加农炮已然开始充能!

“小剑!哥哥!”朝阳惊呼。

看到战友们已然出击,琉璃不再犹豫,一把抓住了格丽乔火花棱镜!

“琉璃!”朝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琉璃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决绝,有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一丝极快闪过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牵挂。

“躲好!”

留下这两个字,她毅然举起了变身器!

耀眼却不失柔和的金银色光芒绽放,驱散了房间内的昏暗。光芒中,少女的身影化为一道光流,冲破窗户,直射苍穹!

光芒落地,巨大的身影在烟尘中显现——银色为主,暗红与金色条纹点缀其身,虽然胸口起伏略显急促,但身姿依旧挺拔!格丽乔奥特曼,再次降临!

“恰!”格丽乔摆出战斗起手式,目光锁定空中的灾厄巨兽。

鲁格赛特也注意到了这几个老对手,尤其是格丽乔!它记得这个银色的战士,上次就是她差点将自己逼入绝境!仇恨让它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咆哮,双翼一振,无数紫色光弹如同暴雨般砸向刚出现的格丽乔!

“休想!”罗索和布鲁同时上前,兄弟默契十足,罗索展开烈火屏障,布鲁则释放水流壁,双重防御堪堪挡住了这波猛攻,但爆炸的冲击力依旧让他们后退数步,彩色计时器甚至已经开始闪烁!对手的强大远超预期!

“它的力量比上次更强了!”活海(罗索)的声音通过奥特念力传来,带着震惊。

“必须在这里解决它!”勇海(布鲁)咬牙道。

格鲁吉欧女王没有废话,肩部加农炮轰鸣,巨大的能量光束直轰鲁格赛特的面门!然而鲁格赛特只是抬起利爪,一面紫色的菱形护盾轻易挡下了这凶猛的一击,甚至还将部分能量反射了回去!

格鲁吉欧女王敏捷地侧身躲开反射光束,地面被炸出巨大的深坑。

“一起上!”格丽乔强压下体内因强行变身而翻腾的气血和未愈伤口的剧痛,率先冲了上去!她的战斗风格一如既往地迅猛,即使带伤,步伐依旧灵活!

格丽乔飞踢!缠绕着阿布索留特能量的足部狠狠踹在鲁格赛特的胸膛,爆开一团火花,竟让它后退了半步!

鲁格赛特吃痛,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气势挥向格丽乔!格丽乔迅速后空翻躲过,同时双手连续发射格丽乔光弹,如同银色流星般击打在鲁格赛特的手臂和头部,进行干扰!

“就是现在!”罗索和布鲁抓住机会! “罗布光轮!”\/“水流裂破!” 炽热的火焰光轮与湍急的高压水炮同时命中鲁格赛特的背部!

格鲁吉欧女王也再次蓄力,胸口的核心闪耀,一道粗壮的暗红色破坏射线——格鲁吉欧爆裂,结结实实地轰击在鲁格赛特的同一部位!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将鲁格赛特淹没,火光冲天!

成功了吗?

四人紧张地盯着爆炸中心。

然而,下一刻,一声更加狂怒的咆哮从中传出!浓郁的紫色能量如同风暴般扩散,瞬间吹散了烟雾!鲁格赛特赫然屹立其中,它背部的甲壳虽然出现了些许裂痕和焦黑,但根本算不上重创!恶魔碎片的强化让它拥有了超乎想象的防御力和恢复力!

“什么?!”兄弟二人大惊。

鲁格赛特被彻底激怒,它背后的巨大双翼猛地完全展开,其上复杂而诡异的花纹开始发出刺目的光芒!周围的宇宙能量疯狂地向其双翼汇聚!

“不好!是那招!”格丽乔心头一紧,立刻认出了这起手式——创世安魂曲!

“快!阻止它!”美剑沙姬(格鲁吉欧女王)急道。

罗索和布鲁对视一眼,瞬间心意相通! “染上我的本色吧!RobU!” 绚烂的极光之中,罗索与布鲁的力量合二为一,罗布奥特曼登场!

罗布奥特曼立刻将全身能量汇聚于前方,形成巨大的七彩螺旋屏障!格鲁吉欧女王也将所有能量注入防御,暗红色的能量护盾层层展开!

格丽乔则强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将能量提升至极限!她双手交叉于胸前计时器,璀璨的星辰之光爆发! “绝对——星云射线!!!”

浩瀚的、融合了阿布索留特力量的金银色光线洪流奔涌而出,正面迎向鲁格赛特双翼释放出的、那足以重塑行星的紫色毁灭洪流——创世安魂曲!

轰!!!!!!!

两股足以撼动星辰的力量对撞在一起!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疯狂扩散,将天空的云层彻底撕碎,下方城市的玻璃成片震裂!就连罗布和格鲁吉欧女王都被这冲击波逼得连连后退,难以稳住身形!

格丽乔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都灌注到光线之中!她的彩色计时器开始疯狂闪烁,红灯急促鸣响,胸口的旧伤因为巨大的能量负荷再次迸裂,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晕厥!但她不能退!身后是城市,是活海勇海,是美剑沙姬,还有……那个在房间里等着她的,傻乎乎的女孩!

绝对星云射线竟然真的暂时顶住了创世安魂曲!金银与紫色的光流在空中僵持、挤压、爆炸,形成一片死亡空域!

“撑住啊!琉璃!”地面上,朝阳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能看到格丽乔痛苦颤抖的身影。

然而,实力的差距和身体的状况终究无法仅凭意志弥补。鲁格赛特发出一声嘲弄般的咆哮,双翼的光芒再次暴涨!创世安魂曲的威力陡然提升!

咔嚓——!

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格丽乔的绝对星云射线开始被一寸寸压回!她的能量即将耗尽!

“呃啊——!”最终,在一声痛苦的闷哼中,格丽乔的光线彻底崩溃!创世安魂曲的残余能量狠狠冲击在她身上!

“琉璃!!!”朝阳撕心裂肺地哭喊。

格丽乔巨大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空中坠落,重重砸在地面上,溅起漫天尘土。她胸口的彩色计时器闪烁得几乎连成一片,身体多处冒着电火花,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再站起来。伤势彻底复发,甚至更重了。

“格丽乔!”罗布奥特曼惊呼,想要上前支援,却被鲁格赛特挥爪释放的紫色能量刃逼退。

格鲁吉欧女王试图攻击鲁格赛特吸引注意力,却被它一尾巴狠狠抽飞,撞塌了好几栋大楼才停下,一时也难以动弹。

鲁格赛特那毫无感情的巨大眼眸,死死锁定了地上无力再战的格丽乔。这个三番两次阻碍它、甚至能伤到它的银色战士,必须优先清除!

它放弃了追击罗布和格鲁吉欧女王,巨大的身躯缓缓降落在格丽乔前方,投下死亡的阴影。它张开口,远超之前的恐怖能量开始汇聚,那能量不再是紫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毁灭一切的、近乎纯粹的幽暗!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塌陷!

“那是……灭世安魂曲?!”罗布体内的活海和勇海感受到那股令人绝望的能量等级,骇然失色!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之前的创世安魂曲!

它的目标,直指奄奄一息的格丽乔!

“不!快躲开!”罗布拼命想要冲过去,却被鲁格赛特随意释放的屏障阻挡。

格丽乔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足以湮灭星辰的毁灭性能量在鲁格赛特口中成型,死亡的气息如此真切。要结束了吗?刘洋的任务……破袭计划……摆脱复制品的命运……以及在家里等着自己的雪奈、卡尔蜜拉、绫子、神乐终究……还是失败了……

一丝不甘和释然交织着掠过她的心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琉璃——!!!”

一个无比熟悉、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

格丽乔猛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渺小的人类身影,不知何时竟然冲出了避难所,不顾一切地朝着她奔来!是朝阳!她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却坚定得可怕,径直冲向了格丽乔与鲁格赛特之间!

“朝阳!回去!!”格丽乔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然而,已经太晚了。

鲁格赛特的灭世安魂曲,完成了最后的蓄力。

那道幽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和希望的毁灭光束,轰然发射!直奔格丽乔而来!

而那个奔跑着的、渺小的身影,毅然张开了双臂,用自己的后背,迎向了那足以毁灭行星的恐怖攻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格丽乔的奥特之眼中,清晰地倒映出那一刻的画面:朝阳回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极其惨淡却无比温柔的笑容,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嘴唇微动。

那口型是——【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

下一刻—— 轰!!!!!!!!!!!!!

灭世安魂曲的毁灭光束,彻底吞没了那抹渺小的身影。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极致的、虚无的湮灭。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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