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字的人,可没有皇子们的待遇,每人只有三箭的机会,无论射中与否,三箭之后都不再继续。
隆正帝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徐涛和贾璋身上,缓缓开口:“徐涛,贾璋,朕听说忠顺王府和荣国府有些矛盾。”
两人同时一惊,没想到隆正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此事。
隆正帝沉声道:“你们一家是皇室宗亲,另一家是开国功臣,终日纠缠于私怨,成何体统?”
“不如今日,就在猎场上一较高下,谁输谁就赔礼道歉,日后不得再找麻烦,你们认为如何?”
隆正帝的语气平淡,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时,贾璋的脑海中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
【触发今日任务二:狩猎猛兽,人前显圣!】
贾璋当即在马上抱拳,朗声应道:“草民遵旨!”
徐涛则脸色一白,有些迟疑,贾璋的功夫比他强得多,这箭术未必就比他弱,这不是必输之局吗?
还要当众赔礼道歉,以后在神京权贵圈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可陛下的金口玉言,他又该如何拒绝?
“徐涛,你怎么说?”隆正帝淡淡问道。
“陛下,这……”徐涛支支吾吾,不敢应承。
看着自己这侄子畏畏缩缩,连应战都不敢,隆正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无奈,叹道:“看在二皇兄的面上,朕让你们忠顺王府射六支箭。”
他又看向贾璋:“贾璋,你觉得如何?”
贾璋神色不变,恭敬道:“草民并无异议!”
徐涛听到自己可以射六箭,而贾璋只有三箭,心中顿时又燃起一丝希望!
比数量,未必没有机会!
比质量,那就很难说了,所以他还是有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个少年忍不住出声道,“陛下,侄儿徐涌,愿替二哥代表王府出战。”
陛下都已经给出如此优渥的条件,他们忠顺王府还如此怯战,实在太过丢脸。
徐涛顿时气得回头瞪了他一眼,“四弟!休得胡闹!你是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吗?”
他尚且心虚,怎么敢让箭术更差的弟弟上场?
最终,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陛下,臣遵旨!”
公众场合称职务,他可不敢喊皇叔。
隆正帝这才微微颔首,拍板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徐涛六支箭,贾璋三支箭,谁的猎物多算谁赢。”
“徐涛,你先开始。”
隆正帝已经非常偏袒了,以猎物的数量取胜,只要徐涛不是太废,基本都不可能输。
忠顺王府再怎么说也是宗室,让王府给贾家道歉,他自己都觉得脸上臊得慌,所以才有意偏袒。
至于贾璋,只要表现得好,他也不吝赏赐。
勋贵子弟们闻言,都有些不忿,这比赛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但陛下发话,他们也无可奈何。
“是!”徐涛深吸一口气,打马而出。
他心中暗自盘算,既然是比数量,那他也就没必要去狩猎难以射杀的猛兽。
这贾宝玉虽然实力强,但箭术不一定好啊。
而且,他六支箭难道还射不中三只猎物?
贾宝玉三支箭,最多也就能和他打平。
徐涛的猎物选的是傻狍子,这种动物不知道躲,是最容易被狩猎的动物,没有之一。
只见徐涛张弓搭箭,瞄准一只正傻愣愣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的狍子。
“嗖——噗嗤!”
箭矢精准地命中那只狍子,它应声而倒。
“好!”忠顺王府的随从们发出几声稀拉的喝彩,但大多数围观者,包括勋贵子弟和禁军将士们,脸上都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
在这种场合,选择这种目标,实在有些胜之不武,让人不齿。
徐涛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脸上也有些发烫,但为了取胜,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再次开弓,又是两箭!
“嗖!嗖!”
又是两只狍子应声而倒。
三箭三中!效率极高!
但喝彩的人却是越来越少,连忠顺王府的随从都有些臊得慌。
“这也太没骨气了,专挑软柿子捏。”
“就是,好歹也是忠顺王府的人,这点胆量都没有?”
围观的勋贵子弟们窃窃私语,显然对徐涛的选择颇有微词。
牛达更是直言不讳,“有些人,连脸都不要了!”
徐涛心中稍定,他已立于不败之地!贾璋三支箭,最多也就射杀三只猎物,最多和他打平!而他还有三次机会!
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让他如芒在背。
他咬咬牙,决定第四箭选择一个更有分量的目标,挽回一些颜面。
他瞄准了一只正在奔跑的麋鹿。
然而,心绪已乱,这一箭仓促射出,却是射空了。
“吁——”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声哗然和嗤笑声。
徐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强行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次瞄准,弯弓搭箭。
第五箭!命中鹿身,但并非要害,那鹿哀鸣一声,带着箭矢狂奔。
第六箭!徐涛骑射追击,这一箭终于射中了麋鹿的脖颈,倒地不起。
“徐涛六支箭,射中三只狍子一只鹿。”隆正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贾璋,该你了。”
“是!”贾璋抱拳应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贾璋身上,只见他轻提缰绳,打马缓缓而出,姿态从容不迫。
贾璋径直朝一只焦躁不安、正发出咆哮的斑斓猛虎而去!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疯了不成?”
“三箭对六箭,他还敢选猛兽?”
“这是明知数量比不过,干脆追求质量,输了比赛,也要赢个名声?!”
众人看着贾璋的举动,议论纷纷。
徐涛先是一惊,随即心中冷笑:蠢货!装模作样!小心三箭也射杀不了一只猛虎,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装!
只见贾璋在疾驰的马背上,甚至没有刻意做出瞄准的姿势,只是随手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弯弓射箭,箭矢嗖地一声离弦。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
“嗖——!”
箭矢离弦,发出破空之声。
下一瞬,箭矢从大虫的眼睛射入,完全没入体内,没有伤到虎皮的一丝一毫。
猛虎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巨大的虎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整个猎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神仙箭术?!于疾驰的马背之上,一箭瞬杀猛虎?!还丝毫不伤皮囊?!
片刻后,才响起一片惊叹之声。
“我的天!一箭射死老虎?”
“而且还是射眼睛,没伤到皮毛,这得多准啊?”
“宝兄弟好箭法!”牛达忍不住拍手叫好。
就连隆正帝都来了兴趣,不由坐直了身子,心中暗道:好小子,藏得够深的啊。
四皇子更是激动得眼中放光,没想到贾璋不仅境界高,箭术也这么好。这样的人才,必须要拉拢到自己这边!
徐涛则恨恨地看着贾璋,咬牙切齿,心中暗道,射猛兽又如何,即便射杀三只老虎又如何?反正你输定了!
然而,贾璋根本没给众人太多震惊的时间。
他策马转向,目光锁定第二只猎物——依旧是一只猛虎,而且还是他之前捕捉的那只。
这货一见贾璋就懵了,想要逃跑,兽瞳中竟然人性化地闪过一丝惊恐和茫然,仿佛在说:“怎么又是我?!”
贾璋没有丝毫犹豫,同样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弓开如满月!
“嗖——!”
第二支箭离弦!
同样的精准无比,同样的瞬间毙命!同样是从眼睛射入,虎皮完好无损!
“又是一只老虎!”
“连续两箭射死两只猛兽,这也太厉害了!”
“可惜了,只剩一支箭了。”
“可惜什么,这才是真的勇士!”
四皇子看得心潮澎湃,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儿无论如何也要在父皇面前为贾璋美言几句,绝不能让忠顺王府为难他。
徐涛此刻脸色已经由青转白,手心全是冷汗。他只能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射猛兽又如何?!就算你两箭两虎,你也才两只猎物!我有四只猎物!你只剩一箭了!你输定了!
就在这时,贾璋的第三支箭,已经选好了目标——那是一头体型庞大、站起来足有七八尺高、皮糙肉厚的巨大黑熊!
然而,贾璋并没有立刻搭弓射箭,反而打马朝着黑熊冲去,嘴里发出呼喝之声,挑衅那只巨熊!
巨熊被激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贾璋和他的马匹猛扑过来!
“他要干什么?”
“不射箭,光挑衅有什么用?”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猜测贾璋的意图。
贾璋却不与它硬碰,当即拨转马头,引着它往另一个方向跑。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另一只熊。
“前面还有一只熊!”
“他要干什么?”
贾璋策马右转,将两只熊引到一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头熊一前一后,站立起来,位于一条直线的瞬间。
贾璋猛地回身,第三支箭已然搭在弦上!
弓弦被他拉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仿佛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嗡——嗖——!!!”
第三箭离弦!
速度比前两箭更快!甚至发出了尖锐的音爆声!
箭矢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黑线!
“噗嗤——!咔嚓——!”
只见这支箭矢,竟然以无可匹敌的力道,精准无比地射入了第一头巨熊的眼窝!然后余势不减,穿透了坚硬的头骨,从其后脑贯穿而出!
紧接着,又狠狠地扎入了后面那头黑熊的眼窝!
箭矢携带的恐怖动能,竟然带着第二头熊的躯体向后倒飞了一小段距离,才“砰”地一声落地!
一箭!双熊!
前后贯穿!皆是瞬间毙命!
整个猎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那倒在一起的两头熊,以及那个端坐马上、缓缓收起长弓的少年。
风似乎都停了。
打猎还能这么玩?!
一箭射穿两只熊?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这种制式长弓,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他们平时用同样的弓,为什么连射破猛兽的皮都难?!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咕咚。”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
“威武!!!”牛达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带头大喝。
这一声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威武!!!”
所有在场的勋贵子弟,无论之前与贾璋关系亲疏,此刻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箭彻底折服,齐齐爆发出欢呼喝彩声!
就连纪律严明的禁军将士,也被这狂热的气氛所感染,情不自禁地举起手中腰刀,齐声高呼:“威武!威武!威武!”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席卷了整个皇家猎场。
整个猎场沸腾了,所有人都被贾璋这惊世骇俗的箭术震撼得无以复加。
隆正帝看着马上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功夫,岂止是会一点点?
徐涛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呆坐在马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三支箭射杀四只猛兽,这还怎么比?
是贾璋赢了?
还是说,他们是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