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山呼海啸般的“威武”声中,贾璋的脑海中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
【今日任务二:狩猎猛兽,人前显圣——已完成!】
【任务奖励:壮骨丹一枚,虎骨回春丹一枚,白银一千两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
【虎骨回春丹:取猛虎至尊之骨,辅以珍稀灵药炼制而成,药性刚猛炽烈,专补元气,治疗“男言之隐”有奇效!】
贾璋飞快地瞥了一眼虎骨回春丹的介绍,脸色不由得一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系统这是瞧不起谁呢,他龙精虎猛,春秋鼎盛,还需要这种丹药?
这劳什子虎骨回春丹,他根本用不上。
禁军们三呼“威武”之后,整个皇家猎场彻底沸腾了。
贾璋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出风头可以,但若风头太盛,引得帝王猜忌,那便是取死之道。
他立刻抬起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贾璋不敢怠慢,立刻拨转马头,打马回到御前,利落地翻身下马,对着隆正帝躬身抱拳:“陛下,草民已奉命完成狩猎,请陛下示下!”
隆正帝微微颔首,目光如电,看向一旁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的徐涛,声音平淡却充满威严:“徐涛,依你之见,今日比试,是谁胜?谁负?”
徐涛身体一颤,嘴唇哆哆嗦嗦,即便他的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在贾璋那神乎其技、震撼全场的表现面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平手”的鬼话。
他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这……陛下……我……”
就在隆正帝眉头微蹙,似要发怒之时,贾璋却抢先一步开口,声音坦然:“陛下,比试之前,您已金口玉言,以猎物数量判断胜负。”
“草民和徐涛兄,都猎得四只猎物。依草民愚见,此次比试,应为平局!”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贾璋。
明明是他以绝对优势获胜,为何要主动提出平局?
隆正帝冷哼一声:“贾璋,你以为朕会偏袒忠顺王府吗?”
“朕还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
贾璋连忙躬身,语气恳切:“陛下息怒!绝非草民妄测圣意,更不是为了讨好陛下,实在是草民的肺腑之言!”
他抬起头,眸光清澈而坚定:“草民以为,一个国家,要想长治久安,繁荣昌盛,靠的便是秩序和规矩!”
“既然比试之前已经定下规矩,那便应该严格按照规矩执行!如此,方能令行禁止,上下信服!”
“若规矩因人而变、因时而变、因事而变,则规矩荡然无存,秩序必将崩坏!”
“故此,按猎物数量决定胜负,确实是平局!”
“草民恳请陛下,维护规矩之严肃!”
他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不仅抬高了隆正帝作为规则制定者的地位,更是将“遵守规矩”上升到了治国安邦的高度。
实际上,贾璋还真是为了讨好隆正帝,否则他就不是射杀四只猎物,而是射六只猛兽了。
三箭六兽,把徐涛碾压得体无完肤,岂不更痛快?
但他不能!
忠顺王府再不堪,也是实打实的皇室宗亲,让他们当众向一个臣子赔礼道歉,折损的是皇家的颜面,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为了争一时意气而得罪皇帝,甚至可能被整个宗室记恨,绝非明智之举。
而且,也不至于,面子和道歉才值几两银子?
想要对付忠顺王府,办法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更不必用这种方式。
隆正帝听完贾璋这番话,深邃的眼眸中有光芒闪烁,凝视了他良久,这才微微颔首,沉声道:“好一个秩序和规矩!”
“贾璋,你能有如此见识,朕心甚慰!”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徐涛身上,“既然如此,朕便依你所言,今日比试,便算作平手!”
徐涛闻言,如蒙大赦,忙道:“谢陛下!”
隆正帝语气转厉:“徐涛,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从今往后,你们忠顺王府与荣国府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得再生事端!”
“若再让朕听闻你们王府主动寻衅生事,休怪朕不顾宗亲情面!”
“是!谨遵陛下教诲!绝不敢再犯!”徐涛忙不迭地保证,差点软倒在地。
隆正帝一锤定音,意味深长地看着贾璋:“贾璋,朕以前在宫中,也听说过一些你的事迹。”
“都说你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在内维厮混的纨绔,今日一见,差别很大啊。”
贾璋无奈地耸了耸肩:“陛下,草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那样的名声。”
“想必是有好事者,专门盯着草民的缺点,只看到草民和侍女们嬉笑玩闹,而没看到草民刻苦练武的日常。”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草民也是……有口难辩啊。”
贾琏闻言,一脸茫然,宝玉什么时候在府里刻苦练武了?他不是一直在吃丫鬟们嘴上的胭脂吗?
但想起宝玉那高深莫测的箭术,这要是没练过,打死他也不信。
难道是他对这个堂弟的关注太少了吗?
隆正帝不置可否地笑道:“是吗?看来坊间传闻确实信不得,差点让朕错过了一位少年英才!”
“正好,朕今天就好好检验一下你们和传闻中有多少区别。”
“贾琏!”
贾琏还沉浸在思索之中,猛地听到隆正帝点他的名,吓得一个激灵,忙应道:“臣在!”
“下一个,你来!让朕看看你的身手。”隆正帝淡淡道。
贾琏心里叫苦不迭,他虽出身武勋世家,骑射自然是学过的,但也仅仅停留在“学过”的层面,平日里更多的是打理家族事务、迎来送往,哪曾真正下苦功练习过?
他硬着头皮应了声“是”,打马而出。
他完全不敢去招惹猛兽。
至于傻狍子,若是没有忠顺王府在前,他还真会这么选,但现在也被他排除了。
最终,他选中了一只梅花鹿。
贾琏深吸一口气,张弓搭箭。
“嗖——”第一箭射中前腿,鹿身一个踉跄,却没有倒下。
“嗖——”第二箭射中腹部,但入肉不深,只是速度降了下来。
“嗖——”第三箭总算射中要害,将其彻底拿下。
贾琏有些尴尬地打马回到御前复命:“陛下,臣已奉命完成狩猎。”
隆正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还行,贾蓉,你去!”
贾蓉没想到隆正帝竟然会叫自己,既有些紧张又有点兴奋。
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参加皇家围猎,就被陛下亲自点名!
他心中暗道:平日里我和宝二叔差不多,都是一处玩的,没理由宝二叔能箭诛猛虎,而我连一只猎物都射不到吧?
虽然贾蓉有点飘,但他也不敢将猛兽作为目标。
他选了一只体型壮硕的麋鹿,张弓搭箭。
“嗖——”第一箭,射空了。
“嗖——”第二箭,擦中一点皮,麋鹿受惊逃窜。
“嗖——”第三箭,运气稍好,射中了鹿的后腿,算不上致命伤。
贾蓉傻眼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他臊红了脸,垂头丧气地回来复命。
隆正帝看着他,语气依旧平淡:“贾蓉,你们宁国府也是军功起家,闲暇时还需勤加练习,莫要坠了宁公的威名。”
贾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低声应“是”。
然后,他幽怨地瞥了一眼贾璋,平时都一起玩耍,为什么关键时候差别就这么大呢?
贾璋耸了耸肩,只回以一个无辜又无奈的微笑。
同时,隆正帝也放下心来,他还担心整个贾家都在韬光养晦,家族子弟都是人中龙凤呢。
如今看来,贾琏、贾蓉的表现才是正常水平,只有贾璋那小子是个异类。
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随后,隆正帝又依次点了其他勋贵子弟上前狩猎。
率先上场的就是牛达,张弓搭箭,瞄准一只斑斓猛虎。
“嗖!嗖!嗖!”
三箭连发,一身蛮力,虽然箭术不如贾璋精准,但也射残了那只猛虎。
虽然没有立即身死,但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
这箭术,至少要比几位皇子强上一筹。
牛达之后的其他勋贵子弟,整体实力和贾蓉、贾琏差不多,表现平平,并无特别亮眼之处。
这么一圈看下来,隆正帝突然觉得,他的几个皇子,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堪。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之后,隆正帝又吩咐宗室成员挨个狩猎。
这部分人的表现两极分化很严重,差的是一箭也没射中,好的几乎已经到了百发百中的程度,虽然比贾璋差得远,但比起隆正帝自己,恐怕还要更强一筹。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徐涛那件事后,几乎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默契——绝不去射杀傻狍子!
那玩意儿已经成了“无能”和“取巧”的代名词,谁碰谁丢人。
甚至连忠顺王府的三王子和四王子都离傻狍子远远的。
以至于徐涛全程都黑着一张脸,低垂着头,感觉四周投来的每一道目光都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这次围猎,应该是耗时最长的一次,直到天黑,隆正帝才宣布结束今天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