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黄巾再起 临危请命
洛阳太极殿内,朝会正按部就班地进行。三公九卿分列两侧,或议论地方灾情,或奏报边关琐事,气氛一如往常般肃穆。刘进身着朝服,静立在武将之列,神色平静,两年来的京中生涯,已让他习惯了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朝堂氛围。
他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大将军何进满面红光,显然近来权势更盛;几位世家出身的大臣低声交谈,眉宇间带着几分疏离;宦官们则垂首侍立,眼神却不时瞟向龙椅上的灵帝,察言观色。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传信兵嘶哑的大喊:“急报!并州急报!黄巾贼攻破太原城,刺史张懿遇害——!”
话音未落,一名满身尘土的传信兵踉跄着冲进殿内,手中高举着一份染血的奏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太原失陷!张刺史战死!黄巾贼正往洛阳杀来!”
满朝文武顿时哗然。
“什么?黄巾贼不是早就平定了吗?”
“太原乃并州重镇,怎么会如此轻易失陷?”
“往洛阳而来?他们疯了不成!”
议论声此起彼伏,原本肃穆的朝堂瞬间乱成一团。灵帝坐在龙椅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慌什么!把奏报呈上来!”
一名宦官连忙上前接过奏报,展开后尖声念道:“奏报陛下:并州黄巾贼刘黑闼、孟海公聚众十万,于三日前突袭太原,城破,刺史张懿力战殉国。贼众势大,连破数县,现已过西河,正向洛阳方向杀来,沿途烧杀抢掠,百姓流离……”
“刘黑闼?孟海公?”刘进心中微动。这两个名字并非陌生,乃是早年黄巾余孽,销声匿迹数年,没想到竟在此时死灰复燃,还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记得刘黑闼还是他亲自大败后不知所踪,孟海公是后来收复张宁的时候出来的,看来,这两人潜伏数年,有积攒好了实力,这是又出来闹腾了。
他暗自思忖:能以迅雷之势攻破太原,可见二人并非草包;可攻破太原后不据守险要,反而直扑洛阳——这简直是自寻死路。洛阳乃天子脚下,虽不说固若金汤,却也绝非十万乌合之众能轻易撼动,这二人的决策,着实让人费解。
朝堂上的议论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灵帝身上,等着天子决断。灵帝喘着粗气,目光扫过群臣:“刘黑闼、孟海公匹夫敢尔!众卿,谁愿领兵出征,剿灭此贼?”
殿内一片寂静。
何进眼神闪烁,微微低头——他虽掌部分禁军,却深知黄巾贼凶悍,且此次贼众号称十万,若是战败,兵权难保,索性装聋作哑。
世家大臣们更是事不关己——并州离洛阳尚有距离,真要打到京畿,自有禁军抵挡,何必此刻出头,平白折损自家实力?
几位老将要么垂首不语,要么称病推脱。朱儁、皇甫嵩等能征善战之将又不在朝中,一时间,竟无一人应声。
灵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龙椅上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他看向西园八校尉的方向,那些由他亲自提拔的将领,也纷纷避开目光——西园军刚组建不久,实战经验匮乏,谁也不愿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刘进看在眼里,心中暗叹。这便是大汉朝堂的现状:危难当头,众人皆先顾己身,哪还有半分为国分忧的心思?他如今身为左将军、八关都尉,算是铁杆的帝党,若是此时坐视不理,不仅灵帝颜面扫地,八关防务也将面临压力——刘黑闼真要是打到关下,他麾下的兵马终究要直面贼众。
“陛下,臣愿往!”刘进上前一步,躬身朗声道。
灵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好!好!刘进,朕就知你忠勇!若能得胜归来,朕必重重有赏!”
刘进心中却是一叹。皇帝只说封赏,却绝口不提兵马钱粮——看来朝中府库是真的空了,或者说,灵帝根本调不动那些被世家、外戚把持的资源。至于灵帝的私库?他才舍不得拿出来呢,还是算了。
“臣,遵旨。”他平静领命,没有讨要兵马,也没有诉苦。
然而朝中其他大臣看着刘进,表示很是不自然。刘进也懒得理会他们是怎么想的,等过几年董卓进京之后,自然有董胖子收拾他们。
散朝后,刘进径直返回府邸,刚进院门便吩咐道:“速去请王猛、戏志才、狄仁杰、沮授、陈宫五位先生来议事。”
不多时,五位谋士便齐聚书房。王猛身着青色长衫,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戏志才一身素衣,身形清瘦,嘴角总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狄仁杰穿着官服,面色沉稳,一丝不苟;沮授须发微白,气质儒雅,透着几分老成持重;陈宫则一身短打,眉宇间带着几分桀骜,目光却很是专注。
这五位就是现在在刘进身边的智囊。至于沮授和陈宫哪来的?
沮授乃是一年前投奔而来——彼时冀州刺史王芬图谋废帝,事败被杀,时任冀州别驾的沮授因知晓此事却未参与,索性弃官而去,听闻刘进在北疆声名颇佳,再加上当初在冀州征讨张角时一起合作过,觉得刘进为人不错,是个明主,因此便辗转来投。
至于陈宫,则是去年的时候在洛阳求官无门,恰逢刘进路过,见他谈吐不凡,便邀至麾下,几番相处后,陈宫感其知遇之恩,诚心归附。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刘进说道:“诸位先生,今日朝会之事,想必已有耳闻。”刘进开门见山,将刘黑闼、孟海公作乱之事简述一遍,“陛下命我出征,却未给一兵一卒,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王猛率先开口,语气笃定:“主公勿忧。刘黑闼虽聚众十万,却多是乌合之众,且劳师远征,后勤必难以为继。依属下之见,只需两步:其一,速发书信至北疆,令刘伯温、于谦各遣一支兵马,从雁门、定襄南下,袭扰贼众后路;其二,主公从八关调集四千精兵,扼守轘辕、孟津等要道,坚壁清野。待贼众锐气耗尽,南北夹击,必能一举破之。”
“景略所言极是。”狄仁杰点头附和,“八关将士皆是百战精锐,四千兵马足以守住关隘;北疆军久经战阵,南下袭扰定能奏效。此乃以逸待劳、前后夹击之策,万无一失。”
刘进颔首:“好,便依此计。来人,即刻拟信,快马送往北疆!”
亲兵领命而去,书房内却陷入短暂的沉默。
刘进眉头微蹙:“计策虽好,只是……如今八关将领各有职守,轻易动不得。我身边只有典韦、裴元庆两员大将,若需分兵调度,怕是人手不足。”
典韦是他的亲卫统领,寸步不离;裴元庆虽勇,却年少,独当一面尚显稚嫩。真要与黄巾贼正面交锋,麾下能独领一军的武将,确实捉襟见肘。
“主公此言差矣。”戏志才忽然笑了起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主公麾下猛将如云,只是……未将她们算在内罢了。”
刘进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戏志才说的,是穆桂英、窦仙童、梁红玉、王兰英等等这些女将!
穆桂英武艺高强,深谙兵法,当年在平城训练女兵便颇有章法,而且历史上也有挂帅的经历;窦仙童勇冠三军,使一对双刀,战力不输男将;梁红玉虽不以武艺见长,却擅长治军,尤其精通水战,轘辕关一带多水路,正能派上用场;王兰英更是自幼习武,刀法精湛,性子果决,丝毫不逊于军中悍将。更有黄凤仙,黄舞蝶,张出尘,张宁,庞秋霞,方百花,花宝燕,单盈盈,等女都有不错的武艺,这个阵容真要算起来,足够应对一次战役了。
这两年她们在府中看似只打理家事、照看孩子,实则从未荒废武艺,偶尔还会指点府中女兵操练,战力早已今非昔比。
“志才提醒得是!”刘进茅塞顿开,脸上露出笑意,“是我灯下黑了。有桂英她们相助,何愁贼众不破?”
沮授抚须笑道:“女子为将,虽少见,却未必不可。穆夫人等人皆有真才实学,主公若用之,定能出奇制胜。”
陈宫也道:“黄巾贼素来轻视女子,若见领兵者是女将,必生懈怠之心,此乃可乘之机。”
刘进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操练的女兵身影,心中豪气顿生。
“去后院,将穆桂英、窦仙童、梁红玉、王兰英,黄凤仙等夫人请过来!”刘进对着在一边侍奉的秋香说道。
“是,公子!”秋香道!现在,也只有秋香还叫刘进公子,嗯,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称呼。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刘进脸上,映出几分胸有成竹的笑意。刘黑闼、孟海公来得正好,这不仅是一场平叛之战,更是他向洛阳各方势力展示实力的机会——无论是男将还是女将,能打胜仗的,便是好将!
一场由女将主导的阻击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