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一张脸,可阿旭依旧激动万分,又见傅祁言进来,眼睛瞪得更大了。
“团长!我也能看见你了,哎,你比从前老多了,还更黑!”
白夭夭:“……”
虽然觉得不厚道,但她还是差点,笑出了声。
傅祁言黑着的脸更黑了,这小子真是欠揍!
却见白夭夭嘴角刚扬起的笑意顿住,她将床头的搪瓷水杯端过来,伸到对方跟前。
“能看清这上面的字吗?”
阿旭定睛一看,果断回道:“能!”
白夭夭不假思索,“念!”
阿旭一字一句,念道:“某某军医第五疗养院……”
最后,他没等念完就停住了,只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那个水杯。
又抬头看向傅祁言,激动到热泪盈眶,差点说不出话来。
“团长!我……我……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我……”
他说着说着,哽咽,最终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白夭夭起身,冲傅祁言点点头,“你陪他吧,我先出去了。”
走出病房后,她也很激动!
竟然…………真的有效!
而且还这么快!
傅祁言在里面呆了很久,久到情绪激动的男人,终于平复了心情,他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向白夭夭道谢。
“白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白夭夭说道,又仔细为他检查了一番。
确实好多了,不过仅限于十米以内能够看清楚人,超过十米以外,看人还凑和,看别的就都有点糊了。
但是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当事人已经很满足了!
白夭夭还提醒傅祁言,让这边的医生再给他做近一步的详细检查,检查过后,连医生都惊讶且激动了。
直言这是奇迹!
更是一个劲的想问白夭夭,她是怎么做到的,被傅祁言挡回去了。
他只有一句:“白医生是中医,这是她祖上传下来的不传之秘,无可奉告!”
医生见状,只能遗憾的放弃!
离开医院之前,阿旭悄悄拉住傅祁言。
“团长,是她吧?”
傅祁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的心上人!”阿旭嘿嘿直笑,
“果然长得跟仙女儿似的,还很有本事,你看人家那眼神……哎哟。”
傅祁言没等他说完,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哪那么多废话,好好歇着吧……”
他顿了下,又按着对方的肩膀,沉声说道:“尽快恢复好,及早归队!”
阿旭闻言,顿时沮丧:“团长,我不行吧,我这眼睛能看见了,也大不如前……”
傅祁言板着脸,训斥。
“这就怂了?大老爷们一个,你的志气呢?广阔天地,大有可为,你的价值,不一定只在情报工作这块儿!”
阿旭听得激动,闻言直接坐床上就挺直了身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是!团长!”
傅祁言送白夭夭回去,认真的向她道谢。
“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白夭夭说道:“医者本份而已。”
傅祁言一时无话可说,想了下,他开口,“白夭夭,晚点……”
“傅旅长!”白夭夭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叫白笑笑!”
傅祁言闻言,叹气。
“好吧,白笑……算了,我叫你小白吧,你也别叫我傅旅长了,晚点……我把孩子给你送过去。”
他本想说,晚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但堂堂傅旅长,还是第一次邀请个女同志吃饭,难免有点抹不开面子。
于是话到嘴边,又临时改了。
白夭夭点头,“好,麻烦你了!”
她望了他一眼,心情也有些复杂。
不叫傅旅长,那叫什么呢?
连名带姓的叫,好像不太礼貌,直接叫名字,似乎又过于亲近。
算了,就这样吧。
她心想!
军车直接开到向阳街,快到白夭夭的住处才停下来,傅祁言让司机和警卫员都先回去,同她一起下了车。
警卫员心想,副旅长一个人的时候倒是低调,都不让开车进到这边街道,宁可自己多走几步路。
如今送个女同志回来,倒也不怕过于高调了。
他咧着嘴傻笑了下,看着高大挺拔的男人,秀丽娇俏的女人,看起来似乎分外登对,不禁心想!
哎嘿,何政委他老人家这回,可真是要心想事成了!
副旅长这趟回来,说不定真要带个媳妇儿回去!
军车开走了,白夭夭走到院门口,一回头见傅祁言还跟着,纳闷:“你不回去吗?”
傅祁言:“……这就走,我看着你进去。”
白夭夭失笑,“我都到家门口了,有什么可看的。”
傅祁言见她明媚的笑容,忍不住就调侃了句:“是啊,怕你又跑了。”
他眉梢轻扬,眼里带笑,白夭夭不禁愣了下。
这会儿在他身上,似乎多了几分不羁的味道,依稀有了从前那小混混的影子。
这人,从前隐藏的可真好!
她心想!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了!”
也没有必要!
但话一出口,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她甩甩了头,努力不去深究。
只提醒了一句:“阳阳月月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叔叔阿姨年纪也大了,实在不行,明天我还是带他们回家属院,送托儿所吧。”
提到孩子的事情,傅祁言眸光也柔软了几分。
“他们估计不会舍得。”
白夭夭叹气道:“是啊,我知道,但年纪大了,还是身体更重要。”
她现在也挺别扭的,亲自去说,总感觉像是要夺孩子似的。
不说吧,又确实有点担心。
傅祁言理解她的顾虑,立刻便说道:“行!我去同他们说说。”
然后看着白夭夭,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孩子有他们带,你也放心,他们会照顾好孩子的。”
白夭夭笑了,坦然的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毕竟是孩子的亲爷亲奶,住的又近,而且傅家人的人品都不错!
她信得过!
“那、我就先进去了,你也快回去吧。”
白夭夭说了句,傅祁言点点头,到底看着她进门后,这才离开了。
他没注意到,进门后的女人,在房间窗帘后头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他离开后,不禁幽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