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半藏击中瞬间
刀尖碰到鳞片的刹那,时间被拉得很长。
没有金铁交鸣。
只有一声 “嗤”—— 像烧红的烙铁捅进腐肉里,又闷又黏。
影切刀身上裹着的破邪之力,是天丛云碎片的余威,碰到八岐的妖血,立刻起了反应:刀身隐隐透出乳白的光,像针一样扎进鳞片的缝隙里。
旧伤处的鳞片本就脆,被这一刀捅穿,瞬间裂成蛛网。
“嗷 ——!!!”
八岐的嘶鸣炸开了。
不是一声,是八颗头颅同时吼出来的。
声音像惊雷滚过,震得远处的联军士兵耳膜生疼,有的甚至当场吐了血。
第七颗头颅猛地抽搐起来,鳞片纷飞,底下的伤口像被撕开的布袋,暗紫色的妖血喷了出来 —— 不是流,是射,带着冲天的力道,溅得半天都是红黑色的雨。
那血味真臭。
像烂了千年的尸骸,混着铁锈的腥气,落在哪里,哪里就冒白烟。
地面被血滴到,立刻蚀出小坑,滋滋地响,连石头都能化掉。
更骇人的还在后面。
影切的力道没停。
服部半藏的这一刀,蕴含着无尽的决心和勇气,仿佛他将自己的全部都押在了这一瞬间。
他的丹田之中,原本充盈的气息在这一刹那被抽离得一干二净,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一般。
他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着,筋肉紧绷到了极限,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
而他的眼底,更是布满了血丝,那是极度疲惫和紧张的表现。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坚定地锁定在那条巨大的蛇身上,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沿着蛇身上的旧伤切入。
这一刀的威力极其惊人,不仅切断了蛇的筋脉,更是硬生生地破开了妖力凝聚而成的核心。
随着“咔”的一声脆响,蛇首与躯干相连的骨节终于被切断。失去支撑的蛇首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轰然掉落下来。
这颗蛇首的重量超乎想象,比一座小山还要沉重。
当它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时,整个地面都为之颤抖,甚至凹陷下去了半尺之深。
烟尘如同一股巨大的旋风一般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碎尸和断刃全部掩埋其中,形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景象。
蛇首上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的凶光一点点散掉,最后只剩下灰败。
暗紫色的血还在从断口处流,汇成一条小河,所过之处,草木全枯。
八岐剩下的七颗头颅疯了。
它们乱舞着,有的撞在一起,有的往地上砸,有的对着天空喷毒火 —— 可那股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妖力,却像破了的袋子,一点点泄掉。
原本漆黑的妖气,渐渐淡了,连蛇鳞的光泽都暗了下去。
战场静了。
死一般的静。
几秒钟后,有人喊了一声:“蛇头!它的头掉了!”
像颗石子投进滚油里。
幸存的联军士兵们爆发出欢呼 —— 不是喊,是吼,是哭,是笑。
有的伤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断剑挥舞;
有的将领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眶通红。绝境里的希望,比什么都烈。
“服部大人!”
“祁默大人!”
呼声顺着风传出去,越传越响,盖过了八岐剩下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