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在机场接到赵宇的电话，对方说人已到齐，设备正在清点。他挂了电话，直接上车，车子启动时，天刚亮。
路上他打开平板，张涛发来消息：移动电源供应商已联系，两小时内能到d区。陆轩回了一个“好”字，又拨通孙明的语音通话。
“应急资金准备好了吗？”
“在走流程。”孙明声音低，“加急审批要走三个部门，我用了子公司名义申报，能源公司那边已经接洽。”
“尽快。”陆轩说，“他们要是拖，你就把注册文件和付款凭证一起发过去，别等答复。”
通话结束，他又给林娜发信息：“住宿安排得怎么样？”
“临时板房今晚能通电，床铺下午到位。”她的回复很快，“后勤车中午前出发，带足三天口粮。”
“让司机绕开主路，走东环线。”陆轩补充，“别让人盯住车队。”
车子驶入d区园区，风明显大了。路边的彩钢板被吹得晃动，远处仓库顶棚发出金属摩擦声。陆轩下车时，外套被风掀起来，他一把按住，快步走向主仓库。
赵宇已经在门口等他。见到陆轩，立刻迎上来：“电力接口不匹配，园区给的电压偏高，我们带来的稳压器扛不住。”
“先拆设备模块。”陆轩边走边说，“哪些系统必须优先运行？”
“监控中枢、调度服务器、通信基站。”赵宇回答，“其他可以分批加载。”
“那就先装这三个。”陆轩说，“你带队进电房，找园区电工一起改线路，需要什么材料立刻报上来。”
他转身看向胡军：“外围警戒布控现在开始。所有出入口设岗，非项目人员不得靠近装卸区。”
胡军点头：“我已经安排八个人，两班倒，便衣混在运输队里。”
“注意隐蔽。”陆轩说，“别让人看出是安保。”
林娜这时从板房方向走过来，手里拿着清单：“临时办公区信号极差，手机连不上内网。”
“架中继站。”陆轩说，“让马亮远程调频。”
“他已经上线了。”林娜说，“但需要现场安装天线，位置得选在屋顶最高点。”
“现在就装。”陆轩说，“十分钟内完成。”
他走进仓库，地面刚硬化过，还有些湿滑。几辆厢车停在装卸平台旁，工人正往下搬设备箱。陆轩走到中央区域，抬头看顶部结构，问赵宇：“承重梁有没有检测？”
“测过了，没问题。”赵宇说，“但西侧有处修补痕迹，可能是之前施工留下的。”
“避开那块区域。”陆轩说，“主服务器架在东侧。”
技术组开始布线，陆轩蹲下检查电缆规格。赵宇递来一份图纸，他快速扫了一眼，指着配电柜位置：“这里加装双路供电，万一断电能自动切换。”
“材料不够。”赵宇说，“备用线路得明天才能送。”
“用移动电源撑着。”陆轩说，“先确保核心系统通电。”
外面风更大了，一辆货车缓缓驶入园区大门。陆轩走出去，看到车牌被泥水遮住一半。他记下车号，发给马亮：“查这辆车，谁雇的，运的什么。”
马亮回得很快：“是园区自己的运输队，今天排班表上有记录。”
“继续盯着。”陆轩说，“别放过任何异常。”
中午十二点，移动电源运到。四台大型机组由吊车卸下，直接推入临时配电室。张涛打来视频电话：“供应商说最多支撑八小时满负荷运行，建议你们尽快接入市电。”
“我知道。”陆轩说，“让他们留下技术人员，随时待命。”
孙明这时来电：“扩容费用已支付，审批流程走完，供电局下午两点派人来验收。”
“让他们提前进场。”陆轩说，“验收完立刻通电。”
一点十五分，通信中继站架设完成。监控画面第一次稳定传回总部。陆轩站在屏幕前，看着各个摄像头的实时反馈。东侧机位清晰，西侧有些雪花，但不影响整体监控。
他下令：“每两小时发一次进度简报，重大变动即时通报。”
林娜记下，立刻起草第一条通知。
两点整，供电局人员到场。验收过程顺利，三点钟，市电正式接入。技术组立刻启动分段加载程序。第一阶段，监控系统上线；第二阶段，调度平台自检通过；第三阶段，通信基站与总部建立加密连接。
陆轩盯着终端状态栏，看到绿色对勾逐一出现。最后一台服务器完成初始化时，时间是下午四点零七分。
他松了口气，转头对赵宇说：“今晚所有人轮班守设备，不能断电一分钟。”
“明白。”赵宇说，“我已经排好值班表。”
胡军走过来：“刚才有两个人在围墙外徘徊，穿便装，不像园区员工。”
“拍下照片了吗？”
“拍了。”胡军递过手机，“马亮正在查。”
陆轩看了眼照片，两个男人站在树边，其中一个抬手看了看表。他把图片转发给马亮：“重点查他们的行动轨迹，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五点，合作方代表带着园区负责人来到现场。陆轩站在仓库门口迎接。对方打量着忙碌的场地，问：“什么时候能正式运行？”
“明天早上七点。”陆轩说，“系统调试今晚完成，数据流会实时上传总部。”
园区负责人点点头：“你们动作很快。”
“这不是快。”陆轩说，“这是必须做到的事。”
他转向所有人，声音提高：“从今天起，这里每一盏灯亮着，都是樊星阁的承诺。”
他说完，拿出手机，拨通直播专线。总部会议室的画面立刻出现在大屏上。陆轩站在镜头前，身后是灯火通明的仓库，设备正在运转。
“信号稳定。”总部传来回应，“数据接收正常。”
陆轩挂断电话，对赵宇说：“把督导小组名单贴在值班室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谁负责。”
“已经贴了。”赵宇说。
林娜走来汇报：“住宿板房通电，饭菜也到了，第一批值班人员可以交接。”
“让大家都吃点热的。”陆轩说，“晚上冷。”
孙明打来电话：“A区那笔损失算进成本了，账目已经调整。”
“留档。”陆轩说，“这笔账先记着。”
马亮这时发来新消息：“那两个可疑人员曾和刘猛手下在同一家餐馆出现，时间是昨天中午。”
陆轩看完，没回话，直接拨给胡军：“明天设备全部到位后，加强夜间巡逻，尤其是后墙那段盲区。”
“明白。”胡军说，“我会安排红外探头。”
天快黑时，最后一台运输车驶入园区。车上装的是备用硬盘和加密模块。陆轩亲自监督卸货，确认封条完好后，才让入库。
他站在装卸平台边缘，看着工人把箱子搬进恒温仓。风还在吹，但比早上小了些。仓库内灯光全开，监控屏幕上，各个区域的画面清晰稳定。
赵宇走过来：“系统自检还剩最后三项，预计凌晨两点前全部完成。”
“你去休息。”陆轩说，“明天早上我需要你清醒。”
“我不累。”赵宇说，“想等全部跑通再睡。”
陆轩没再说什么。他走进临时指挥中心，打开西北项目进度表，在d区一栏打上绿色对勾。
鼠标移到最下方，他新建一条任务：所有合作方背景审查，七日内完成。标记为最高优先级。
林娜进来，递上一杯热茶：“总部问要不要派支援组过来。”
“不用。”陆轩说，“我们的人就够了。”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外面传来换岗的脚步声，新的安保队员接替了岗位。胡军站在门口，低头检查对讲机频道。
陆轩放下杯子，走到监控屏前，放大东侧出入口画面。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离园区，车牌向上翻起，看不清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