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相往往就是这般诡谲难测,人们满心以为自己的猜测或许能无限接近真相,却根本不知道实际上到底是距离真相更进一步了,还是反而渐行渐远了。就像屈曲,他绞尽脑汁去推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是黄贬尊亲自布下的这么一步阴险狠辣的棋,那看似慈爱父亲的表象之下,藏着的竟是这般算计人心的险恶心思。
“这样吧。你们仰慕我女儿,吕尊鹜也一样,不如就按照天黧的规矩,你们比拼一番,赢了的娶黄卞萱,怎么样?”黄贬尊面沉如水,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却较为缓和。
这一下可让屈曲陷入了极为棘手的境地,苦不堪言。若是拒绝,那必然要解释清楚为何黄卞萱会出现在他的房间之中。可若将这一切如实相告,黄贬尊会信吗?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少女,在本该安睡的夜晚,却主动踏入一个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房间,而且那房间之中还有其他两名陌生人存在。这等情形,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显得太过不合常理,太过荒谬了。哪怕他屈曲如实陈述,怕是也只会被黄贬尊视作狡辩,视作是他心怀不轨,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去引诱那少女的托词罢了。然而不解释就拒绝,黄贬尊定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必定会继续纠缠,甚至可能会采取更为极端的手段。屈曲眉头紧锁,面色凝重,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奈,却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妥善应对眼前这困局了。
白知诸眉头微皱,率先开口问道:“那输了呢?”他目光紧紧盯着黄贬尊,眼神中透着几分谨慎与警惕,毕竟这事儿关乎重大,不得不先问清楚后果。
黄贬尊微微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后,缓缓说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需要为对方做几件事情而已。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要是这几件事超出了你们的底线,那是可以拒绝去做的。”他说得倒是轻巧,可几人心里都明白,哪有这般简单的事儿,这所谓的“几件事”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怎么比拼?”柳依这时也回过神来,赶忙追问道。她深知此刻不能贸然应下,必须得把比拼的规则等细节都弄清楚才行,不然糊里糊涂地参与进去,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攻防,一攻一防。”黄贬尊言简意赅地说道,“攻者需要活捉守方的头领,而守方只需要保护头领一炷香时间即可。”他说完,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似乎在等着他们的回应,那眼神中隐隐有着几分算计,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只等他们入局了。
而此刻,面对这样的困局,他们已然没有了别的选择,这个局,他们是不得不入了。
要知道,即便屈曲已然洞悉这分明就是一个昭然若揭的阴谋,可现实的情况却让他毫无办法去改变这一切。他们几人在学习境界的造诣上,最高也不过才达到初中的境界,相较于黄贬尊,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远远不及。更为棘手的是,境界最高的柳依向来就不擅长战斗之事,真要是起了冲突,他们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在这般严峻的形势压迫之下,他们已然被逼到了绝路,根本没有其他的退路可走了。
“好吧!我答应你。”屈曲咬了咬牙,面色凝重地说道,话语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决然。黄贬尊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旋即立马装模作样地开始去通知吕尊鹜了,那副做派,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预想的剧本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屈曲等人则像是被操控的棋子,一步步陷入这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难以挣脱。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缓缓过去之后,便见吕尊鹜带着另外两位帮手匆匆赶来了。
跟在吕尊鹜身旁的两人,一位乃是他的父亲吕贬尊,那身形样貌与吕尊鹜有着诸多相似之处,父子俩站在一处,旁人一眼便能瞧出这亲缘关系来。而另一位则是化学宗的澹台金龟,此人周身散发着酒气,眼神中透着几分迷离。
屈曲不动声色,却在暗中仔细观察着吕尊鹜。只见吕尊鹜此刻满眼皆是凝重之色,脸色看上去颇为不佳,那眼球之上更是布满了血丝,仿佛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一般,如此一来,原本他身上那股纨绔子弟的气质也被冲淡了不少,反倒显得病殃殃的,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再看吕贬尊,虽说眉眼间含着笑,努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为和蔼可亲一些,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刻意,甚至隐隐透着几分狰狞,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仿佛那笑容之下藏着的是无尽的算计与狠辣心思,让人不由得起了防备之心。
澹台金龟站在那里,脸上泛着红润之色,那模样一看便是喝了不少酒的样子。他的眼神迷离不定,就如同那蒙了一层雾气一般,不断地在屈曲一行人身上飘忽着,目光游离间,好似根本无法聚焦,也不知是真的酒意上头,还是借着这副醉态在暗中观察着什么。那飘忽的眼神,让屈曲几人愈发觉得此人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怪异之感。
“我们应当以柳依为头领,她是符箓师,本身并不擅长战斗。”屈曲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提议道。他心里很清楚,在这样的局势下,唯有将柳依作为头领,凭借她符箓师的手段,或许还能多几分守住的把握。白知诸和柳依听了这话,略一思索,也觉得很有道理,当下便一致赞同了这个提议。
很快,那紧张又充满变数的攻防战便正式拉开了帷幕。然而,结果却不出众人所料,屈曲一方很快就落败了。那吕贬尊看着其貌不扬,平日里好似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谁能想到,他这一出手,释放出的威能竟那般强大,强大到完全不是屈曲等人所能抵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