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日头毒得晃眼,联防谷的桑田被晒得打了蔫——阿豆正午巡田时,发现枣园村的新桑苗叶片卷成了筒,叶背爬着密密麻麻的小黑虫,一碰就簌簌往下掉。“是桑蓟马!”阿桃赶过来时,《寒月谷守护录》已翻到“盛夏桑护”页,柳玄的手注墨迹清晰:“高温易旱易生虫,旱则挖渗灌沟送水,虫则煮艾草苦参水喷叶;秸秆覆根能保墒,新村需早防莫等苗枯。”
杏园村的村长正对着卷叶发愁,清溪村的汉子们已扛着铁锹来了:“早按《守护录》画了图,渗灌沟埋半尺深,管水渗根不泡苗,比浇地省水还管用!”北沟村的李伯也推着药桶赶来,桶里泡着艾草和苦参:“这俩煮水喷叶,蓟马一碰就死,对蚕还安全,上次治叶螨的法子改良的!”
林砚和苏清寒很快分了工:1. 清溪村牵头挖渗灌沟(沿苗垄埋瓦管,管上钻细孔,连通主渠引水),枣园村、杏园村跟着学埋管;2. 北沟村教煮艾草苦参水(艾草3斤+苦参2斤+水20斤,煮1刻钟过滤),风溪村帮新村喷药;3. 云溪村送稻秸秆(铺苗根处厚5寸保墒),石洼村帮铺帘;4. 阿豆和小石头带孩童插标记牌(红牌标干旱苗、蓝牌标有虫苗),小禾、小枣帮递药壶,杏园村的小杏还拎来桑枝编的小筐,装着自家晒的杏干。
阿豆蹲在渗灌沟旁看铺管,问清溪村大叔:“管上孔要钻多大?”汉子指着瓦管:“像手指盖那么大,间距两寸,水渗得匀还不堵!”小枣跟着喷药,李伯在旁叮嘱:“要喷叶背,蓟马都躲那儿,傍晚喷药效才长!”没过多久,十一村的桑田就埋好了渗灌管,稻秸秆铺得齐整,药雾飘遍了每片卷叶,小黑虫渐渐没了动静。
云溪村的老人教桃园村(来学技术)编秸秆帘,边编边说:“帘要盖到根颈处,别捂太严,留缝透气防烂根!”西坡村的王大叔帮着检修主渠闸门:“闸门调轻点,渗灌管里水慢流,一天能润半亩苗!”桃园村的村长尝着杏干叹道:“你们这联防真是省心,我们村的桃林总旱,学了渗灌沟,秋天也种桑加入!”
晌午时分,渗灌沟通了水,药喷完了,秸秆帘也盖好了。风溪村的妇人拎来竹篮,里面是桑枝煮的黑豆薏米汤:“天热祛湿,这汤加了桑枝,喝着解暑还解乏!”枣园村的人也推来车青枣:“刚摘的脆枣,大家就着汤吃,下次喷药我们来搭手!”
傍晚时,孩童们举着蚕丝灯巡田,灯光照在桑叶上,卷叶慢慢舒展开,渗灌沟里的水正顺着细孔悄悄渗进土中。阿豆拉着四个村孩子的手:“桃园村来了,我们就是十二村啦!”小杏从兜里摸出个桑枝做的小喷壶:“给你!以后我们一起喷药护苗!”
阿桃坐在田埂上,把“渗灌沟埋管法”“艾草苦参水配方”记进《守护录》,还画了幅小画:十一村人围着桑田铺管、喷药、盖帘,桃园村的人在旁学习,孩童举灯巡田,渗灌管里的水泛着微光。她笔尖一顿,写下:“盛夏桑苗遭旱虫,非一村能扛;十一村携管、携药、携心,共抗旱虫护新村,方得苗叶舒展,守护网愈坚。”
夜色渐深,寒月石的光晕飘到桑田上空,落在湿润的苗根处,像给保墒的秸秆帘镀了层暖光。苏清寒望着这一幕,对林砚说:“新村从学技术到主动搭手,桃园村盼着加入,这守护网才算真的‘经住考验’了!”林砚点头,目光落在田埂上的汤篮——篮底的桑枝编纹,已绣出十二片相连的桑叶(含桃园村)。
第二天清晨,十一村的桑田多了块新木牌,是孩子们一起画的:渗灌沟旁的桑叶舒展,喷壶对着虫叶喷雾,上面写着“十一村共护”。路过的村民看见,都笑着说:“旱虫都不怕,人心更抱团,这桑园准能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