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锁链划破冰封湖面的瞬间,林砚突然将机械臂调至最大功率,高温喷射口对准锁链根部喷出火舌:“你们先走!我和无咎拖住他!”锁链遇热发出滋滋脆响,星蚀使者的嘶吼声近在咫尺。
无咎已将秘钥插在冰面,金光化作半透明屏障挡住追兵:“阿霜,带清寒回墟取精血!秘钥屏障撑不了一刻钟!”他话音未落,屏障已被锁链砸得剧烈震颤,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阿霜攥紧两块剑心残片,腕间结晶手链发烫——那是孩子们的心意在催她前行。“保重!”她拽住苏清寒跃过冰缝,身后传来机械臂的轰鸣与密钥的爆响,猩红雾气在屏障后翻涌如潮。
砂隐墟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惨烈。熵蚀兽如潮水般撞向临时搭建的木栅栏,栅栏后,老人们举着星脉结晶砸向兽群,孩子们躲在木屋角落,把之前串的结晶手链挂在窗沿,微弱的光芒勉强挡住零星的熵蚀气息。双生蛊母雕像的石身已布满黑纹,顶端的绿光只剩残烛般的微光。
“雕像快撑不住了!”苏清寒扑到雕像前,指尖抚过冰冷的石面,蛊丝顺着纹路钻进石缝,“只有我的精血能激活它的核心,但……”她顿了顿,眼底闪过决绝,“献祭精血后,我至少三天无法动用蛊术。”
阿霜突然想起残片里的画面:初代剑心与蛊母雕像共鸣时,也曾有精血融入石身。她将两块残片按在雕像眉心,剑纹与残片的金光交织成流,顺着石身往下蔓延:“我用剑心能量帮你稳住气息,不会让你出事。”
苏清寒咬破指尖,鲜红的精血滴在雕像底座的蛊纹上。刹那间,石身的黑纹如遇烈火般消退,雕像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顶端绿光暴涨,化作一道冲天光柱。光柱扫过之处,熵蚀兽惨叫着化为飞灰,墟口的熵雾如潮水般退去。
栅栏后的孩子们突然欢呼起来,阿豆举着碎晶跑过来:“阿霜姐姐!雕像亮了!坏人被打跑了!”可阿霜的笑容刚扬起,就看见天际掠过一道猩红残影——是星蚀使者冲破了屏障,正往熵海眼的方向逃窜。
这时林砚和无咎踉跄着跑回墟口,林砚的机械臂彻底报废,无咎的衣摆染着血迹。“使者跑了,他要去熵海眼抢最后一块残片。”无咎掏出秘钥,上面的刻字终于清晰:“熵海眼星脉旋涡每七日平息一次,下次窗口期就在三天后。”
苏清寒靠在雕像上喘着气,她的蛊囊里,破冰蛊正安静休眠:“三天后我的蛊术能恢复大半,刚好能应对熵海的环境。”林砚已经开始拆卸孩子们送的结晶手链,眼神发亮:“这些结晶的能量纯度极高,够我改出更强的推进器,追得上使者。”
阿霜抚摸着雕像上渐渐黯淡的蛊纹,掌心的两块残片正与光柱共鸣。她想起星蚀使者离去时的狞笑,想起孩子们挂在窗沿的结晶链,想起砂隐墟田垄上的星脉结晶——那些细碎的光芒,正是他们要守护的全部。
夜幕降临时,砂隐墟的木屋亮起了灯火。林砚在石桌上打磨星脉结晶,火花溅在他满是油污的脸上;苏清寒靠在火堆旁调息,蛊囊里偶尔传出幼虫的轻响;无咎用秘钥绘制熵海眼的地图,指尖划过漩涡标记时格外凝重。
阿霜独自坐在雕像前,腕间的结晶手链与残片同时发亮。她仿佛看见初代剑心站在熵海之滨,剑指星空的模样;看见孩子们在田垄上奔跑,手链的光芒映亮笑脸。残片突然震颤,一段清晰的声音涌入脑海:“星脉为骨,精血为引,剑心为魂——三物齐聚,结界乃成。”
她握紧残片站起身,火堆旁的三人同时望过来。无需多言,四双眼睛里的坚定如出一辙。
三天后的清晨,砂隐墟的光柱尚未熄灭。四人背着行囊踏上向南的路,身后传来孩子们的呼喊:“一定要回来呀!”阿霜回头挥手,腕间的结晶手链与雕像的绿光遥相呼应。
远处的海平面上,星脉旋涡正翻滚着暗紫色的浪花,而一道猩红的光,已提前坠入漩涡中心。熵海眼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