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隐墟的绿光大亮时,四人刚踏入木屋区,苏清寒立刻扑向双生蛊母雕像——雕像底座的蛊纹正变得黯淡,原本莹白的石面爬满蛛网状的灰痕。“是熵蚀气息,”她指尖抚过纹路,声音发紧,“雕像在替我们挡住星蚀之主的感知,但撑不了多久。”
林砚把冒烟的机械臂搁在石桌上,拆出里面烧熔的能量核心,老鬼的意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霜月崖……有冰棺……星脉冻住了……”话音未落,机械臂便彻底熄了红光。他啧了一声,摸出孩子们送的星脉结晶:“只能拆这个当临时能量源了,这玩意儿导热性倒适合冰原。”
阿霜将青铜残片按在雕像眉心,掌心剑纹亮起,淡金色的光流顺着蛊纹蔓延,灰痕褪去些许。无咎蹲在一旁翻地图,指尖点在砂隐墟西北的冰蓝色区域:“霜月崖在极北冰原边缘,常年刮‘碎冰风’,星脉浓度只有砂隐墟的三成。”他顿了顿,秘钥在掌心转了一圈,“更麻烦的是,崖底有初代设的‘封霜阵’,解封需要对应属性的星脉钥匙。”
苏清寒突然“呀”了一声,她培育蛊卵的瓷盆里,淡蓝的抗熵蛊卵正结出薄冰。“熵蚀气息在加速渗透,”她立刻用蛊丝裹住瓷盆,“我的蛊在低温下会休眠,得提前培育‘破冰蛊’。”
接下来的三天,砂隐墟弥漫着星尘与蛊药的气息。林砚把星脉结晶嵌进机械臂,改装出可调节的高温喷射口;苏清寒在雕像旁搭起暖棚,蛊卵在恒温环境里孵化出带金边的幼虫;阿霜则反复摩挲青铜残片,残片里偶尔会闪过冰崖的画面,还有断断续续的剑吟。无咎每天都在观测秘钥,秘钥上的金光日渐微弱,刻字变得模糊。
出发前夜,孩子们又跑来送东西:晒干的星脉草、裹着绒布的暖石,还有用兽皮缝的防冻手套。最小的阿豆塞给阿霜一袋碎晶:“娘说冰里有怪兽,这个能烧它!”阿霜捏紧袋子,腕间的结晶手链轻轻发烫。
天未亮,四人背着装满物资的行囊出发。越往北走,气温越低,风里渐渐夹了冰碴。走了一日,身后的砂隐墟彻底消失在风雪中,眼前只剩茫茫白原——地面冻得坚硬如铁,积雪没到膝盖,每一步都要耗费双倍力气。
“不对劲。”无咎突然停步,秘钥指向西方,“那边有星脉波动,不是自然形成的。”
林砚立刻启动机械臂的探测功能,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红点:“是熵蚀兽!至少二十只,正往这边来。”话音刚落,风雪里就传来嘶吼,一群浑身覆着冰甲的野兽扑了出来,它们的眼睛泛着猩红,正是星蚀之主的爪牙。
“破冰蛊上!”苏清寒甩出蛊丝,金边幼虫立刻钻进积雪,地面瞬间炸开无数冰刺,刺穿了三只熵蚀兽的脚掌。林砚的机械臂喷出高温气流,冰甲遇热融化,露出底下发黑的皮肉:“这些家伙怕火!”
阿霜握着青铜剑冲上前,剑纹与残片共鸣,剑刃裹着淡金流光,一剑劈开最靠前的熵蚀兽。无咎的秘钥射出金光,缠住两只兽的脖颈,金光收紧的瞬间,兽身便化作飞灰。可熵蚀兽像无穷无尽,倒下一只又冲来两只,苏清寒的蛊丝渐渐慢了下来。
“用星脉结晶!”阿霜突然想起阿豆的话,摸出袋子里的碎晶,剑心能量注入的瞬间,碎晶化作火球砸向兽群。火球炸开时,积雪腾起白雾,熵蚀兽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风雪渐歇时,地上只剩融化的冰甲和黑灰。林砚捡起草丛里一片带血的冰甲,眉头紧锁:“这上面有阵纹,和封霜阵的纹路很像。”
无咎的秘钥突然剧烈震动,金光直指前方的冰崖——那崖壁如刀削般陡峭,覆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崖顶飘着淡蓝的雾气,正是霜月崖。但崖脚的雪地上,赫然印着一串巨大的脚印,脚印边缘泛着猩红的熵蚀气息。
阿霜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一段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初代剑心将封霜阵钥匙藏在崖顶的冰棺里,而冰棺由“霜卫”守护。她抬头望向崖顶,雾气中似乎有白色的影子闪过。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无咎的声音沉了下来,秘钥上浮现出新的刻字,“星蚀之主的使者,已经进了封霜阵。”
林砚的机械臂突然亮起红光,这次老鬼的声音异常清晰,带着急促的警示:“小心……霜卫被污染了……冰棺里的不是钥匙……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