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地图上的圆网刚亮满一月,南迁的雁阵就掠过雾林上空,翅膀剪开云层时,落下一片沾着霜的羽毛。阿树捡起羽毛,指尖划过初心手札最后一页的团圆画——突然,各地的光点同时闪烁,弹出了草原阿古拉的视频,背景里少年们正往马背上搬草垛:“候鸟要路过草原了!我们想搭几个临时投喂点,可不知道哪种草籽雁爱吃!”
视频刚发完,湿地的小苇立刻接上画面,镜头对着滩涂的雁群粪便:“看这个!我观察过,它们爱吃菖蒲籽和菱角碎!我让驿站寄点种子过去!”山林的小杉举着刚采的野果:“杉树果磨成粉也能混进去,像喂小鹿那样补充能量!”沙漠的沙力蹲在沙棘丛旁:“沙枣干泡软切碎,又甜又扛饿,我这就装袋!”
更热闹的是胡同里的响动——小胡同带着几个扎羊角辫的小不点,正用阿古拉寄来的羊毛缠鸟巢:“我们做‘候鸟驿站’!把羊毛垫在芦苇编的窝里,像给小猫暖窝一样!”镜头里,最小的孩子举着糖画模具:“我要画大雁形状的糖画,挂在鸟巢旁当标记!”
三天后,草原的投喂点旁立起了新木牌,上面贴着小苇画的雁群迁徙路线图,混着沙力寄来的沙枣包;湿地的芦苇荡里,小杉寄的杉树果粉撒在浅滩,候鸟啄食时,翅膀掠过卓玛托驿站转来的牦牛毛垫;胡同的老墙上,孩子们的糖画挂成一串,阳光照过时,影子在地上拼出“共生”二字。
青羽灵鸟衔着阿古拉的草籽袋,飞过高原时,正撞见卓玛的弟弟扎西举着望远镜:“雁群在这里喝水啦!我照着姐姐的护理手册,给受伤的小雁绑了绷带!”灵鸟落在渔湾,阿海的妹妹阿汐正把菱角米撒进竹篮:“哥哥说要给候鸟留‘干粮’,就像当年救小海豚那样!”
雾林的晶芽此刻有了新动静——五色花瓣凋谢后,结出了一串透亮的种子,每颗都映着不同的场景:草原的雁群啄食草籽,高原的小雁扑腾翅膀,渔湾的海鸟跟着雁阵飞。当扎西把小雁送回雁群时,一颗种子飘向高原,落地处长出带纹的嫩芽;阿汐把竹篮挂在礁石上时,另一颗种子坠入渔湾,浪花里浮起微光。
这天黄昏,阿树收到了各地寄来的“共生接力包”:草原的草籽标本、高原的绷带碎片、渔湾的菱角壳、胡同的糖画竹签。他翻开初心手札,新的一页已经被孩子们填满——扎西画的小雁绷带图,旁注“跟着卓玛姐姐学的”;阿汐写的观察日记,贴着阿海教的滩涂标记法;胡同小不点的涂鸦里,猫窝和鸟巢挨在一起,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小胡同哥哥说,帮忙就是发光”。
突然,共生地图的圆心亮起暖光,晶芽的种子全部飘起,顺着银纹飞向各地。青羽灵鸟追着种子飞,看见草原的草垛旁,阿古拉正教扎西辨认雁鸣;湿地的芦苇丛里,小苇给阿汐演示望远镜用法;胡同的门墩上,小胡同手把手教孩子编羊毛毡。
夕阳把雁阵染成金红色时,雁群掠过共生网的每一个光点,翅膀扇动的风里,混着草原的草香、湿地的水汽、胡同的糖香。阿树在初心手札添了最后一笔:一只老雁带着小雁飞过圆网,圆网边缘长出无数新的小光点。
夜深了,那些新光点渐渐亮起,有的在草原的帐篷旁,有的在高原的经幡下,有的在渔湾的礁石边。雾林的晶芽旁,新长出的嫩芽正舒展叶片,每片叶子都印着小小的手纹——仿佛在说:“共生从不是终点,是一群人教会另一群人,把暖光一直传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