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见骨刺被光柱抵住,翅膀猛地扇动,周身深紫蛊雾翻涌成漩涡,漩涡中心竟透出一丝漆黑——那是它真身即将破封的前兆,蚀光蛊雾顺着漩涡往外溢,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滋滋”消融。血契阵的光柱虽仍挺拔,边缘却已开始出现细碎裂痕,林砚掌心的六芒星印记发烫,每一次催动力量,都感觉经脉像被蛊虫啃噬,可他不敢松劲,剑穗紧紧贴着阵眼,光暗纹如蛛网般缠住裂痕。
“这样撑不住!厄洛斯在借破封的力量增强蛊雾!”苏清寒的声音带着颤意,颈后的银叶纹已亮到极致,月华长剑的光芒却在慢慢黯淡。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密集的铃音,阿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是无眼者的援军!还有…月蛊族的银叶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雾林尽头,数十名无眼者握着刻有血契纹的短刃,身后跟着月蛊族的银叶祭司,两族人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光带,光带与血契阵的光柱同源。为首的正是阿霜的祖父,他虽瞎了双眼,却能循着阵纹的气息精准走来,手中握着一枚与“天字001”“天字002”同源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共生”二字:“百年前两族断了的契,今日该补全了!”
话音未落,无眼者与月蛊族分列阵眼两侧,阿霜祖父将“共生令”嵌入阵眼缺口,两族族人同时咬破指尖,鲜血顺着阵纹流淌,与净化泉水的光晕、晶石的光暗纹交织在一起。血契阵的光柱瞬间暴涨,原本的裂痕被银叶与火焰纹覆盖,竟比之前粗壮了三倍,狠狠将厄洛斯的骨刺顶了回去。
“一群躲了百年的懦夫,也敢出来碍事!”厄洛斯怒吼,翅膀上的六芒星蛊纹全部亮起,漩涡中心的漆黑愈发浓郁,一只覆盖着黑甲的爪子从漩涡中探出,爪尖滴落的蚀光蛊雾,竟在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这是它真身的第一部分,每靠近阵眼一寸,周围的温度就骤降一分,连泉水的沸腾都慢了下来。
王浩见状,突然将父亲残留的骨刺插进阵眼,阿糯的残魂瞬间从金茧中飘出,她的身形已接近常人大小,周身缠绕着王父的淡金光晕:“爹说要守护我们,现在换我守护大家!”她伸手触碰“共生令”,残魂的光与两族的血契纹融合,金茧突然碎裂,化作漫天金粉,融入光柱之中——阿糯的残魂竟在这一刻,凝聚成了实体,虽仍带着淡淡的光,却能稳稳站在阵眼中央,与林砚四人并肩。
“竟能借共生之力凝形…有趣。”厄洛斯的声音多了几分玩味,黑甲爪子猛地拍向阵眼,这一次的力量比之前的骨刺强了十倍,光柱剧烈震颤,阿霜祖父喷出一口鲜血,却死死按住“共生令”:“守住!只要撑到厄洛斯真身完全破封前,阵眼就能锁住它的蛊力源!”
林砚深吸一口气,将剑穗递给苏清寒,自己则走到阵眼中央,与阿糯并肩站在一起:“共生是共担,也是共守。”他掌心的六芒星与阿糯周身的金光交织,苏清寒立刻会意,将剑穗按在阵纹上,月华与光暗纹顺着剑穗流淌,覆盖住两族族人的伤口——众人的气息彻底连成一片,不分彼此。
就在黑甲爪子即将触到光柱时,阵眼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共生令”与双色晶石、天字双令同时升空,四枚令牌拼成一幅完整的“共生阵图”,阵图旋转着罩向厄洛斯的漩涡。厄洛斯的真身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黑甲爪子竟被阵图的光灼伤,缓缓缩回了漩涡——但众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漩涡中心的漆黑仍在扩大,厄洛斯的真身,已离完全破封不远了。
阿糯握着王浩的手,又看了看身边的林砚与苏清寒,轻声道:“哥,林大哥,清寒姐姐,我们一定能守住的。”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她身后的无眼者与月蛊族族人,也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目光灼灼地望向厄洛斯的旋涡——这场关乎大陆存亡的守护战,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