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共生树的叶片染上浅金,石阶上的星纹竟随晨露凝出细碎的稻穗纹样——苏云捧着古籍赶来时,指尖划过书页上“秋至脉荣,当行祭礼”的字句,眼底亮了起来:“这是星脉与人间丰收呼应,该办一场‘脉祭’,谢树护佑,也让三方的脉气再融一次。”
消息传开,圣坛上下都动了起来。陆崆领着剑修们打磨长剑,每把剑刃都细细蹭过石阶星纹,让剑上的星轨之力染上烟火气;苏芷带着月蛊族人,把传薪果泡进新酿的米酒里,酒液渐渐泛出银辉,成了“暖脉酒”;山下的村民更热闹,王伯带着人把刚收割的稻穗、玉米扎成束,挂在共生树的枝桠上,石头和几个青年则用带着泥土的手,轻轻擦拭石阶上的星纹,擦过稻穗纹样时,指尖竟沾了点淡淡的金光。
祭礼当天,晨光刚透雾,众人就围着共生树站成圈。林砚和苏清寒站在最前,两人掌心相贴,血契纹路亮起,引着树底的星脉轻轻震颤。陆崆挥剑指向天空,剑修们的剑刃齐齐反光,将晨光聚成一道光柱,落在树顶那片绘着三族印记的新叶上;苏芷抬手洒出暖脉酒,银辉酒液顺着叶片滑落,滴在稻穗束上,瞬间化作星点钻进谷粒里。
“该孩子们来了!”苏云笑着招手。小阿蛮和石头举着各自的传薪果,跑向树底的石阶——如今他们的掌心已能稳稳凝出微光,两人蹲下身,将果实按在石阶的稻穗纹上,暖光顺着纹路漫开,竟让石阶上的星纹顺着稻穗,爬向了村民带来的作物。眨眼间,挂在树上的稻穗穗粒更饱满了,玉米粒上也映出淡淡的星纹,村民们惊呼起来,伸手去碰,指尖的暖意顺着谷粒传到心里。
忽然,共生树的枝干轻轻摇晃,浅金色的叶片簌簌落下,每片叶上都沾着一颗小小的“暖脉果”——比之前的传薪果多了稻穗纹路,落在剑修的剑上,剑刃的星轨之力竟带着谷物的清香;落在月蛊的酒坛里,月华酒更显醇厚;落在村民的粮袋上,袋口的绳结都缠上了星点。更奇妙的是,树底的残魂微光再次浮现,这次竟凝成了几缕浅淡的人影轮廓,像是月蛊的长老、剑修的前辈,还有几位村民熟悉的老人,他们顺着石阶的星纹走到众人身边,指尖轻轻点过孩童的额头、村民的粮袋,而后化作暖光,融进了满地的稻穗与星纹里。
“是先祖们在应祭礼啊!”王伯红了眼眶,捧着沾了星纹的稻穗,深深鞠了一躬。陆崆望着剑上的暖脉果,忽然明白过来:“以前总以为脉祭是敬星脉,现在才懂,是敬我们彼此——剑修的星轨护着树,月蛊的月华润着脉,村民的丰收养着地,这才是‘脉荣’。”
祭礼过后,众人在石阶旁摆开长桌,剑修们烤着村民带来的玉米,月蛊族人分着暖脉酒,小阿蛮和石头则把暖脉果塞进粮袋里,说要“让山下的庄稼也沾沾星气”。夕阳把石阶的星纹染成金红,稻穗在风中轻晃,每一粒谷都映着星点,像是把圣坛的暖脉,悄悄藏进了人间的丰收里。
林砚望着这一幕,转头对苏清寒笑道:“从星蚀危机到如今祭脉同欢,我们守的从来不是圣坛,是这脉里的暖意,是你帮我、我养你的日子。”苏清寒点头,目光落在共生树新结的暖脉果上——果纹里,剑、月华、稻穗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围坐的众人,在秋光里,把共生的暖,酿成了最踏实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