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的山路尽头,密钥玉佩的红珠突然分作两道光,一道凝金,一道泛银,分别射向山坳两侧的村寨——左侧石寨的屋檐刻满剑纹,右侧竹寨的廊柱缠着银叶,正是剑修与月蛊遗脉混居的“双生寨”。可未等靠近,两道光芒便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玉佩剧烈震颤,竟浮现出“锁魂断脉”的符文。
“是柳玄留下的恶阵。”林砚握紧共生剑,剑格图腾与石寨的剑纹产生共鸣,却被屏障阻隔,“这阵分两层,外层锁剑修魂脉,内层断月蛊水脉,两族之力被拆得七零八落。”话音刚落,石寨中冲出几名持剑汉子,竹寨里也奔出数名握短笛的女子,双方隔着屏障对峙,汉子们的剑刃泛着滞涩的光,女子们的笛音带着断续的颤音。
“又是你们这些搅局的!”石寨为首的剑修陆崆怒喝,他的剑眉拧成结,剑身往地上一拄,屏障的金光竟亮了几分,“自从这阵困住寨子,月蛊族的水脉就断了,定是你们搞的鬼!”竹寨的月蛊族长老苏芷立刻反驳,短笛轻吹,银叶纹在屏障上划出细痕:“明明是你们剑修乱引魂脉,才让阵法失控,我们的涧水都成了死水!”
两人争执间,屏障突然收缩,陆崆的剑刃崩出缺口,苏芷的短笛也裂了细纹。密钥玉佩的红珠急跳,映出屏障核心的景象:柳玄留下的蛊剑与残刃交叉成阵,正疯狂吞噬两族魂脉。林砚突然想起《剑脉纪要》中的记载:“双生锁魂阵,非两族脉合不能破,怨怒则阵强,和鸣则阵消。”
“先停手!这是柳玄的阴谋!”苏清寒将心灯举到屏障前,银焰与竹寨的银叶纹共鸣,“月蛊族的水脉不是被剑修所断,是阵眼吸走了涧水之力;剑修的魂脉也不是被月蛊所锁,是残刃绞碎了剑纹共鸣!”她将掌心贴在屏障上,血契纹路亮起,与玉佩的金光相缠,“你们看,两族之力本是同根,现在却被阵法逼着相斗!”
陆崆与苏芷对视一眼,各自示意族人收势。果然,随着对峙平息,屏障的光芒弱了几分。林砚趁机将共生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银叶纹与光脉纹同时亮起,分别对接两侧村寨的图腾:“我持共生剑引魂脉,苏长老用月华之力通水脉,只有两族合力,才能冲碎这恶阵!”
陆崆咬咬牙,将佩剑抵在屏障上,石寨众人纷纷效仿,剑纹汇成一道金河,顺着共生剑往上爬;苏芷吹响短笛,竹寨女子们同时抬手,银叶纹凝成一道银溪,融入心灯的火焰中。林砚与苏清寒掌心相贴,血契纹路爆发出刺眼的光,金河与银溪在屏障上空交汇,却在触及阵眼时被弹开——阵中竟藏着柳玄的一缕残魂,正狞笑着搅动两族之力。
“他想借两族相斗养魂!”苏清寒突然想起碧潭秘境的水脉净化之法,将心灯往空中一抛,“月蛊族借我水脉之力,剑修族借我魂脉之光!”她指尖划过眉心,后颈的银叶纹身与竹寨的银叶纹同步震颤,陆崆见状,猛地将精血喷在剑上,金河瞬间暴涨:“剑修谷主遗训,两族共生,生死与共!”
精血与银溪融入共生剑,剑刃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剑格图腾中涌出两族先祖的虚影,一持剑,一吹笛,合力将金河银溪凝成一道光柱。林砚纵身跃起,剑刃劈向阵眼,柳玄的残魂发出尖叫,被光柱瞬间吞噬,阵中的蛊剑与残刃同时崩碎。
屏障消散的刹那,石寨的剑纹重新焕发光彩,竹寨的涧水也恢复了流动。陆崆捡起地上的剑刃碎片,看着苏芷手中重新温润的短笛,面露愧色:“是我们被怨气蒙了心,忘了先祖的共生誓约。”苏芷摇摇头,将一捧涧水递给他:“若不是你们及时收剑,这阵恐怕早就吞了整个寨子。”
这时,密钥玉佩突然落在两人手中,红珠渗出金光与银光,在地面凝成“两族同根”的图腾。林砚翻开《剑脉纪要》,陆崆立刻补上了最后几处剑修遗脉的地点;苏芷也取出月蛊族的《水脉寻踪》续篇,标注出最后的聚居地。更意外的是,陆崆从石寨密室中找出一本柳玄的日记残页,上面写着“取双生寨魂脉,可补蛊母本源”,印证了他想用遗脉复活蛊母的阴谋。
次日清晨,双生寨的剑修与月蛊族并肩而立,陆崆的剑队在前开路,苏芷的笛队在后护行,两族图腾在朝阳下交相辉映。林砚与苏清寒走在队伍中间,共生剑的剑鸣与心灯的银焰交织成曲,密钥玉佩的红珠指引着最后一处遗脉的方向。
山风掠过队伍,带来圣坛方向的微光——那里,苏云早已带着雾隐村与碧潭秘境的族人等候,两仪守阵的光芒穿透云层,正为归来的族人照亮归途。林砚握紧苏清寒的手,掌心的血契纹路与剑格图腾同步闪烁,他知道,当最后一批族人归宗,当两族魂脉真正合一,那困在囚笼深处的蛊母,终将再无破封之日,而“共生誓约”的光芒,也将永远笼罩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