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风裹着燥热,卷过千亩粮田——往日该是青穗饱满的麦田,此刻只剩光秃的禾秆,密密麻麻的蝗虫趴在上面啃噬,翅膀摩擦的“沙沙”声混着振翅的轰鸣,像乌云压在田垄上空。一位老农夫跪在田埂上,望着被啃得只剩根须的麦苗,浑浊的眼泪砸在干裂的泥土里:“这是要绝收啊!蝗神爷发怒,日子没法过了!”
林砚刚踏入田埂,星晶源核就传来尖锐的刺痛,金红色光芒在掌心剧烈跳动:“不是天灾,是地脉肥力被吸走了。”他俯身拨开禾秆根部的泥土,只见一缕缕灰黑色的气丝缠在根须上,正顺着土壤往地脉节点钻,“是‘蝗蚀蛊’,蛊母残留的蛊息附在蝗虫卵里,孵出的蝗虫成了蛊虫的载体,一边啃食庄稼,一边往地脉里偷运肥力。”
苏清寒指尖的月华之力掠过半空,冰蓝色微光刚触到蝗群,就被一股浑浊的气浪弹开:“这些蝗虫裹着蛊息,普通驱赶根本没用,反而会让它们把蛊息带到更远的田块。”她望向不远处的村落,炊烟稀稀拉拉,几个村民正举着树枝驱赶蝗群,可蝗虫像疯了一样扑上来,连衣衫都要啃出窟窿,“再拖两天,周围三县的粮田都要被啃光。”
林砚立刻将星晶源核按在田中央的老槐树下——金红色光芒顺着树根钻入地下,在整片粮田的地脉节点上织成光网,瞬间切断了蝗蚀蛊偷运肥力的通道。“我稳住地脉,你净化蛊息!注意别伤了蝗虫本身,它们净化后能当肥田的虫粪。”
苏清寒点头,纵身跃到田垄高处,月蚕血脉的银光在周身铺开,化作细密的雨丝落下——与以往直接灭杀不同,这次的月华雨丝缠上蝗虫时,先将体表的蛊息剥离,再顺着虫体注入温和的滋养力。被净化的蝗虫渐渐褪去灰黑色,翅膀变得透亮,纷纷从禾秆上跌落,在泥土里蜷成一团,很快化作湿润的虫肥。
地脉光网中的金红色光芒与月华雨丝共鸣,顺着土壤蔓延至每一寸麦田。半个时辰后,啃噬的声响渐渐消失,田埂旁的空地上堆起厚厚的虫肥,原本干裂的泥土泛起湿润的光泽,禾秆根部竟冒出了细小的新芽。
“长新芽了!有救了!”老农夫扑到田边,颤抖着抚摸新芽,村民们也放下树枝,对着两人连连磕头道谢。苏清寒收起月华之力,额角沾着汗珠:“地脉肥力得慢慢补,得留个东西守着。”林砚从怀里掏出一块嵌着星晶与月华的木犁碎片,递给老农夫:“把这个埋在老槐树下,能引地脉力滋养麦田,以后不会再闹蝗灾了。”
夕阳西下时,村民们扛着木犁下地翻耕,虫肥混着新土的气息弥漫在田垄间。老农夫特意蒸了麦饼,硬塞给两人:“贵人尝尝,这是家里最后一点存粮,等秋收了,我再给你们送新麦!”
苏清寒咬了一口麦饼,望着远处重焕生机的麦田,轻声说:“西南雨林传来消息,瘴气突然变浓,连药农都不敢进山了,怕是地脉出了问题。”
林砚握紧星晶源核,目光望向西南方向:“那我们就去雨林,护好那些治病救人的药草。”
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身后的麦田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绿光,老槐树的枝叶随风摇晃,木犁碎片的光芒与地脉共鸣——从竹海到雪原,从海岸到沙漠,再到这片中原粮田,双脉守护者的足迹踏过每一寸受难的土地,用力量与温柔,将荒芜变回生机,将绝望酿成希望。